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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又轻声道,“可原作结局甚为惨然,却不想如今这出戏如何?” “定然是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了。”桓允道,“而今世人最喜才子佳人的风流趣事,且还要有情人终成眷属才合他们的口味,这些戏目本就在民间演出居多,自然要迎合观者才有银钱可图。” “如此侃侃而谈,可见以往没少去勾栏瓦舍里看戏。”叶微雨揶揄道。 “可不,每回宫宴,教坊司排的便是这大团圆结局的戏,我一时好奇便问了问。后来我与卫三儿等人寻摸着无事,就去各处瓦舍打发时日,才知不过是民间百姓的喜好传到宫里去了。” …… 饮宴过后,诸位宾客又至王府安排的小院歇息。 叶微雨小睡了半个时辰,对镜梳妆时,就听流月道,“方才王府的侍女过来告知,说稍后有蹴鞠比试,请各位贵客前去观战呢!” “可知都有谁上场?”叶微雨淡声问道。 “蹴鞠”这项运动,远可追溯至上古时期,到春秋战国时在军队中流行,用以训练士兵的体能,到大周朝更是举国风行。 “具体不知,只听说一方有太子作球头,带领各位年青的少年郎君比试。” “那咱们便去看看罢。” 作者有话要说:“怎肯道负花期,惜芳菲。粉悴胭憔,他绿暗红稀。九十日春光如过隙,怕春归又早春归。…为甚西园陡恁景狼籍?正是东君不管人憔悴!”出息白朴元杂剧, “参军色”就是报幕人。 第59章 玉琼山山脉连绵,多有平坦之地。 其时修建皇家别院,太/祖命人劈了半亩见方的地用作跑马场。待敬亲王接手后,将之一分为二,一半为马球场,一半为蹴鞠场。 球场大喇喇地在日头下晒着,场边却有一排古木,绿荫如盖,正好给看客们形成天然的遮阳屏障,再伴随着午后悠悠的风,如此欣赏起蹴鞠比试来,可谓身心舒畅。 叶微雨到时,那些个此前领略过或不曾见过太子球场风姿的宾客们已经到了多半。 绿荫下设有两横排桌椅,高脚小几上有茶水、瓜果供客人吃用。侍女们立于主人身后,有那身子火气儿大的,一到五月天儿就频繁出汗的,还由人打扇伺候着。 球场中,太子桓晔身着玉白锦缎劲装,额上缚玉石额带,腰间的束腰也是嵌玉蹀躞。 他未及弱冠,却已是成年男儿的身量,因平日里又多是老成持重,在宫中也多穿太子蟒袍,乍有这少年意气飞扬的打扮,更显其长身玉立,肩宽腿长。 这自然引得场边的小娘子们一颗红心“噗通”乱跳,脸颊滚红,欲看还羞。 余下的傅明砚、沈兰庭,卫褚、裴知行,又有别家郎君共八人也与桓晔做大致无二的装束。几人围在一处,连说带比划,应当是商量比试时的战术。 原本正式的蹴鞠比赛,每队应当是十六人,除球头外,还设有正挟、头挟、左右竿网等位置,但因着球艺精湛的少年郎为少数,为保证最大可能得胜,桓晔便做主将人数减少,相对的每个队员承担的功能就相对多一些。 敬亲王那处,上场比试的几人都是他打儿时起就相交的好友,少年时听雨歌楼,红烛昏罗帐,青年时又在一处寻欢作乐,吟赏烟霞,彼此默契非常,倒也不用刻意商量,甚至敬亲王还觉着太子等人年幼,必要时还得放水全了桓晔的面子。 叶微雨给桓毓和敬亲王妃见了礼,便在与桓允只隔了一个方寸小几的位置上坐下。 桓允懒洋洋地以手支颐,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动,末了才道,“阿不,我本想着去邀你一块过来的,可疲乏得很,便懒怠动弹。” “怎么?”叶微雨看向他,温声道,“方才未曾小憩片刻?” 他闷声道,“四皇兄军中有要务,去军营的路上顺道上别院来,只待一时半会儿就得离开,阿兄和王叔便在屋里点了茶同他闲谈,我想着既无事也就在一旁作陪。” “先时还不觉困乏,现在却难受得紧。” “你在院中休息便好,何至于过来?”叶微雨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后关切道。 “许久不见热闹,定然是要来瞧瞧的。” “我却不知如何说你。”叶微雨睨他道,她看着场中又问,“太子殿下这一方的郎君们年纪小,身量也远不及敬亲王那方,应对起来恐怕有些吃力罢?” 桓允撇嘴道,“是这个理儿。分明与阿兄年岁相仿的裴家、卫家大郎、二郎几人都是蹴鞠好手,又与阿兄有多年的作战经验,不知他怎么想的…” “暂且从表象看来双方力量悬殊,胜负难料。”叶微雨道。 “你也觉着傅明砚会拖后腿?”桓允眼睛一亮,问道。 叶微雨眼带怪异道,“好几人都在怎的你单单只拎他一人出来?” “卫三儿和裴小七蹴鞠如何我自然是晓得的,沈兰庭和傅明砚却不好说…” “蹴鞠本就在市井甚为风靡,最盛时,街头小童人人踢球,他二人本就出身民间,指不定深藏不露呢?”叶微雨一转眼就看到他瞪圆了眼睛盯着自己,“你这般神情作甚?” 桓允哼声道,“我不爱听你为旁的男子说话!” “我就事论事罢了,又怎会像你口中说的这般?” “你是否觉着傅明砚样样儿都好?”他气闷地想,那铜臭小子在学舍里课业完成的顶顶好,骑马射箭也在行得很,加之长得一表人才,若日后高中,再混个一官半职的,可不就成了让人心向往之的良配? 叶微雨只当他在说胡话,“无理取闹。” 她避开不谈,更让桓允肯定她就是欣赏傅明砚,只如今他名不正言不顺的也发作不能,当下蓦地有几分怅然,阿不果然也像旁的小娘子那般,欢喜身强体健,又英俊倜傥的郎君罢?哼! 鼓鸣数声,意味着比试开始。 场地正中有相距二尺八寸,高三丈二尺的木柱,两柱上方用宽九尺五寸的网相连,网面的中心又有直径三尺的洞眼,曰“风流眼”,此为球门。 两队分立于球门两侧,裴知行先出手。 他将十二张牛皮缝合的球,在脚上踮量数下,球跟长在他脚上一般,便是他左脚换右脚,又或是后踢,前脚接,都不见其有落地之势,引得场边观者连连拍手喝彩。 待踢过数遭,有了脚感,裴知行就将皮球踢传给卫褚。 卫褚如法炮制后,就传给桓晔。 桓晔左右步子拉开,直到脚上接到球,也在脚上还转数下,瞄准“风流眼”,一个猛劲儿将皮球踢上去。 “风流眼”难进,非技艺高超者不可得。 桓晔这一脚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意,那皮球也跟长了眼似的,直直飞过“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