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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而深沉的目光,根本就是平常装模作样假正经时候的祝星辰。 何羡心中不由得一凛,祝星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走进这堪比中世纪贵族的偌大卧室除了床和书桌之外几乎再见不到任何东西。 他没有窥探别人生活的爱好,可事到如今,再端着这把高善的情cao他就是智障了。书桌柜子是锁着着,何羡往上边重重贴了一张符纸,另一只手如若无堵地穿过柜子,摸出一本相当厚的日记。 封皮上没有多余的装饰,里边是工工整整和行楷,落笔有力却不显张扬。 2001年3月16日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小男孩,我取下他的一只眼睛,他的另一只浅棕色的眼球还在惊恐地盯着我——他在我手下挣扎,像只可怜的小绵羊。 2001年10月29日 为什么要大喊大叫呢?我是在救赎你们肮脏的灵魂,将生命的美丽持作永恒。 2012年6月15日 我没有错,我是救赎者。 2013年8月3日 成功了,这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他生于星云极美之夜,他和我一样干净,我给他取了个名字——“祝星辰”。 何羡的脑子轰然一震,翻页的手指不由得微微颤抖了起来。 2014年2月24日 他太聪明了。 这之后是许多页的空白,最后一则连日期也没标,只潦草地写了几个大字——我真的错了吗? 人偶师是通过八音盒乐来控制木偶的,当然此法仅限于并不高明的设计,对特殊的木偶顶多扰乱其行为。所以祝星辰听到听到那些类似于八音盒的调调就说自己脑壳疼,所以他似乎从来不会感到累,有时会无缘无故的呆坐许久,一点反应也没有…… 所有的疑问杂乱无章地接踵而来,而后像串珠般连成一串,所有问题都似乎有了解释。“他是木偶”这一想法在何羡的脑子里炸开,烟雾环绕,经久不散。 眼前的屋子缓缓淡去,何羡发现自己依旧在那个四面都是镜子的走道里,只是那些长的和他一模一样的东西都不知所踪。 何羡很快从布包里找了一张符,照着书中念了一遍咒语,没料到这玻璃竟纹丝不动,想来应该是这符等级太低,对待玻璃的硬度,实在是相形见绌。 他毫不犹豫地咬破了中指,照搬照抄地想要将符直接画在玻璃上,结果没写一半血就自动止住了,何羡只好忍痛在上边又补了一刀,才将这符给画完。 毕竟是用纯阳之血画出的符咒,威力自然比先前那纸符大了好几倍。玻璃瞬间在何羡犹犹豫豫地念出那句中二的“破”之后炸裂,下一秒就尽数消失。 正把脱了的雨衣护在头上的何羡自然就显地很智障,他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原本就饿的没什么力气,方才又咬了中指,不免就有点虚。 第21章 祝小星星 从设阵者不厌其烦地搞了这么多阵出来就可窥见一斑,他绝对不是想要何羡的命有这设阵的功夫都够让何羡死个千把次了。何况连何羡这种术法连门都没有入的都能破除,想必更不是为了困住他。而那层出不穷的幻想只能说明——他想让他知道些什么。 比如要小心祝星辰,比如人偶的来历,再比如那个叫冥的男人…… 可惜这位幕后的先生似乎并不想让他休息,眼前的场景成了一个老旧的厅堂,比起刚刚那种浮夸的装修风格,简直算得上是穷苦百姓了。黑暗中不知什么门被打开,紧接着高矮几乎一致的木偶站成了一排,垂着手臂朝何羡走了过来。 何羡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两步,眼前和真正孩子并无不同的人偶,他是否下得了手将其杀害。再就是,他打的过人家孩子吗? “何羡!”祝星辰居高临下地吼了一嗓子,接着自楼梯一跃而下:“别轻举妄动。祝星辰压下何羡的手。 “符咒对它们不起作用,反而会助长他们的力量,你越往它身上贴,他们就越挫越勇。”祝星辰解释完,破天荒地拔出一把真剑,应该是开了刃的,轻轻一扫,那人偶便成了两部分。 “你木剑呢?”何羡被祝星辰拽着手臂,若无其事地问了句。 祝星辰道:“这些人偶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比铁还硬,我当时不知道,一戳就不小心折断了。” 他斩杀木偶的百忙之中,还不忘看了何羡一眼,这货似乎很累,但眼神一直随着自己手中的“坑爹”飘。他有些不舒服道:“还是木剑用来顺手,这把坑爹戾气太重了。” 话一说出口他又有点后悔,自己他妈是在吃一把剑的醋吗?神经病。不过他和何羡住了这么久,人都没用这么认真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这么久,实在是……窝囊。 几只木偶应声倒地片刻后又十分变态地自动组装,有些变形的四肢挥舞着,一丝美感也不剩地朝两人挠过来。 祝星辰知道这东西轻易杀不干净,于是也不打算再耗着,转头问何羡道:“跑的动吗?” “跑不动你背我吗?”何羡对他这个照顾小姑娘般的语气非常的不满意,还是觉得咬着牙跟在祝星辰后边一起溜。 终于甩开了木偶,在一间昏沉的小房间里,两人一并靠在墙上喘着粗气。何羡体力消耗太大,刚刚中途累到宁愿被木偶杀死也不想跑的地步,还是祝星辰将他一把拎着跑到这的。 “你没事吧?”祝星辰燃了一张照明符,一心二用地打量着周围和何羡的情况,结果四周一亮起来,两人顿时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周围是一排又一排的玻璃展览。 透明橱柜里摆着一个又一个木偶,每个分隔矩形的左下角,都摆放着一盏小小的蜡烛,血红色的烛火在其中跳动。 “他是有多喜欢人偶阿?”祝星辰将一身鸡皮疙瘩强行压了下去。 何羡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人偶,有气无力地问了句:“还跑么?再跑你就别管我了,我宁愿给这些东西咬死,也不想累死。” 祝星辰从木箱里翻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你就这点出息,对了——你刚才一转眼就不见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眼睛一黑就困在了一个四面都是镜子的房间里,后来学着白玄给我那本破书,用中指血画了个符,才出来的。” 祝星辰的脸色变了变:“你会画符?那书给我看看。” 何羡怔了怔,显然被他突然转了百八十度的态度惊到了,没有将书拿出来。祝星辰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忙将语调放温和些:“没有,就有点惊讶你可以画符。” “确实,我连引气入体都不会。”何羡别在后背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只小到,面色还是云淡风轻。 祝星辰瞥着眉看着何羡锁骨上挂着的琉璃瓶:“难道是这东西……”说着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