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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莹莹道:“累!” 她言简意赅,好似极不愿意说话的样子。孟子安不由得诧异,侧头看她:“我刚醒来时,姑娘很是活泼,不像是吝啬言语的人。莫非是生我的气了,怪我先前隐瞒失忆?” 说到这里,他站定脚步,很是严肃地对她抱拳作揖:“是孟某错了。” 如此认真严谨的模样,让宋莹莹的脚步不由得顿住,心下有些抓狂。 “好吧。”她道,“我不怪你了。” “多谢姑娘宽容。”孟子安站直了,冲她微微一笑,“姑娘肯跟我讲了吗?” 宋莹莹仍然扭头:“不。” “这又是为何?”孟子安问道。 宋莹莹随手从地上揪了根草,转身拿草茎指着他:“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孟子安一呆:“什,什么?” “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何总找由头跟我说话?”宋莹莹捏着草茎,好似那是一根鞭子或一柄剑一样,又朝他杵了杵,“我一个村姑,我能懂得什么江湖事?你问我,不如问我爹!你不在家待着问我爹,非要跑出来问我,你敢说你不是居心叵测?” 孟子安张口结舌。 “哼!看你长得人模人样,还是大宗门的弟子,没想到也是个色狼!”宋莹莹趁他失忆,故意欺负他,“昨天你就是非要缠着我说话,被我骂了一顿,抹不开面子,才大晚上跑了的!我之前没说,是给你留面子!哼,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不喜欢你的!” 孟子安差点就信了。 “可是我看姑娘的样子,并不希望我离开。”他抿了抿唇,看着她道:“我刚醒来时,姑娘对我说,‘任你跑得再远,还不是要回来?’,又说,‘又不是不让你走,你自己一个人悄悄地走,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什么意思啊?’并不像是骂了我一顿,希望我离开的样子。” 最主要是,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 这下换做宋莹莹张口结舌。 孟子安低头看了一眼指着自己胸口的草茎,又抬起头看她:“姑娘还说,‘怕我缠着你啊?’,所以,究竟是谁缠着谁——” 他后面的没有说。 最后一句说出来,其实已经有些后悔了。这样对待姑娘家,颇有些没风度。 师父叫他们不要胡乱招惹桃花,他还是不要跟她理论究竟是谁缠着谁的问题了。 也不再问她江湖上的事,抬脚往前走去:“我们去找剑吧。” 宋莹莹撇了撇嘴,跟在后头。 虽然松了口气,他不再缠着她问江湖上的事,但却因为他冷淡的态度而有些不快。 她跑上去,揪住他的衣服:“喂,你接着说,谁缠着谁啊?” 怎么就是她纠缠他了?为什么不是他纠缠她啊? 她也很漂亮可爱的啊! 孟子安低头看着她揪着他衣服的手,白生生的,嫩呼呼的。不由得想,怪道戏本里总唱,姑娘家的手就像是水葱一样。 正要拂开她,蓦地眼前闪过一幕,一根染了血的大拇指竖在他面前,背景是一地尸体和血腥,那场景极其叫人不适。 他眉头皱起,扶住了额头。 “喂?”宋莹莹见他捂头,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啦?是想起什么了吗?” 孟子安很快恢复过来,那一幕一闪而过,并没有令他想起更多。 “没事。”他摇摇头。低头看着她抓着他袖子的双手,轻轻抬了抬手臂。 识趣的,立刻就会松开手了。但宋莹莹没松,她瞪他道:“我告诉你!是你缠着我!你还要我给你刷洗澡盆!你调戏我!你别不承认!” 孟子安打心底觉得她在胡扯。 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作者有话要说: 孟子安:你别欺负我失忆!我绝对没做过那种事! ☆、 “姑娘, 我过几日就离开了。”他委婉地道,“不过, 仍然很感谢你和令尊的招待。待你日后嫁人之时,可使人往长风门送信, 我必定会送上贺礼。” 他这段话透露出几个意思:他很快就要走了, 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她有什么交集, 希望她不要喜欢他, 他们是不可能的。 “哈!”宋莹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他道:“你既然不喜欢我, 为什么调戏我?”一脸愤愤地看着他, “你不仅是色狼,还是不负责任的色狼!鄙视你!” 孟子安直是瞠目结舌。 饶是他没了记忆, 也隐约知道, 恐怕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姑娘。 偏偏又不让人觉得讨厌。 他只好道:“是, 都是我的不对,从此往后, 我再不敢离姑娘五步之内。” 说着, 他往后退了两步, 然后朝她伸手示意:“姑娘请。” 宋莹莹被将了一军,顿时哑了。 悻悻地看他两眼,道:“算你识相!”扭头往前走去。 两人没再有别的交流。 直到孟子安在河边发现了他的剑。 他弯腰去捡,然后脑中划过一幕,是他狼狈地趴在河边,要去喝水, 却在河面上看到一张狰狞而狠戾的脸庞。 双目赤红,充满仇恨和疯狂。 他心中一悸,登时没有站稳,眼看又要栽进河里,被眼疾手快的宋莹莹跑过来揪住了:“喂,你怎么样?” 宋莹莹担心他走了这么久,又有伤,一不小心滑倒在河边,所以一直注意着他。见他果然要栽倒,立刻冲过去抓住了他。 孟子安脑中的画面一闪而过。他看着身前的少女仰着一张莹白的脸,清澈的眸子里带了点担忧地看着他,冷汗涔涔地摇了摇头:“没,没事。” 他声音很轻。 心中又惊又疑。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何会失忆? 刚才在河面上看到的那张脸,究竟是不是他?如果是,他为何会变得那副模样? 那样狰狞,那样疯狂,充满了仇恨,像是要毁天灭地一样,那怎么可能是他? 他冷汗涔涔,面色都发白起来。又想起之前她揪他衣裳,他透过她白生生的小手看到的一根染血的拇指,还有作为背景的一地尸体和鲜血,更加惊疑不定。 那些人是不是他杀的?如果是,他为何要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杀人?如果不是,他在那里做什么?她又为何说他杀了许多血鹰门的弟子,染了一身的血,去她家里换衣服? 这些在他脑中绕成一个谜团。 他隐约猜到,自己身上恐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他对自己的失忆,忽然感到茫然起来。他真的要恢复记忆吗?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宋莹莹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忧,“没事啦,都过去啦,你不要害怕啦。” 他抬起眼睛,怔怔地看着她:“我在害怕?” 宋莹莹定了定神,放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