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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听到,也特意接过来,对温雅的班主任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班主任大概了解温雅家里的情况,听到温尔客气周全地道谢,叹息着夸道:“温雅这孩子争气,你这做哥哥的也不容易!” “主要是温雅自己努力。”温尔礼貌地笑笑,还是那句话。 从这通电话开始,温雅的手机就没有消停过,同学朋友要么恭喜,要么报忧,热线不断。 温尔看温雅聊得起劲,早已顾不上吃,默默地招呼别绪:“她一时半会不会停,咱俩先吃。” “我刚刚一直埋头苦吃,点太多了。”别绪看了眼温尔面前干干净净的盘子,接过他手里的烧烤夹,“我休息会儿,你也吃点。” “没事。”温尔闲不下来,把烤盘的控制权交给别绪,又起身给大家添饮料。 别绪瞥他一眼,挑了片最大的生菜,裹着两片rou,蘸了点酱,卷成个漂亮的小团,等温尔坐回来,便径直递到他嘴边。 温尔看着那团生菜卷,下意识地往后让了让,别绪却很坚持,也跟着往前送了送。 “辛苦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温雅还侧着头,和朋友聊天,似乎没注意到这边。 温尔纠缠不过,眼神还没从meimei那儿收回来,看也不看,张嘴咬了一口。 哪知别绪的手还没退走,就这样举着,作势要等他吃完,再喂一口。 温尔无法,赶紧嚼了两口,不等嘴里的咽下去,便张嘴要咬别绪手里剩下的。 这一口咬得急,别绪不知有意无意,手往前送了一下,于是温尔的牙齿便磕到了别绪的指尖,还嫌不够似的,仓皇撤回时,又用舌头轻轻卷了一下。 别绪当即露个个不怀好意的笑,晾着那半截手指,猜也能猜到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话。 不过别绪还来不及调侃,温尔已经慌得将半片菜叶呛进喉咙里,捂着嘴,水雾瞬间漫了满眼。 第三十章 30. 烤rou店里人声嘈杂,rou片放到锅上的呲啦声,杯子碗碟的碰撞声,谈话声,笑声,空气中充盈的市井声,都是为了温尔此刻的心跳做掩护。 别绪已若无其事地收了手,并没有趁机说什么,只当个意外似的,反而是温尔在反复回想,又尴尬,又羞恼。 “哥,你们怎么不吃?”温雅的电话已经告一段落,见别绪和温尔都干坐着,伸手拿了片生菜,三两下裹好一个卷,就往温尔眼前递。 仿佛是场景重现,温尔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仰,动作之猛烈,连带着椅子不稳地前后摇晃,差点栽倒在地。 温雅把生菜卷放进温尔面前的盘子里,看到温尔夸张的反应,准备收回的手在空中迟疑了一下。她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没。”温尔赶紧把椅子往回拉了拉,低头摆摆手。 他根本不敢去看别绪的表情,视线固定在烤盘边缘到身前的这一小段距离,把目之所及的一点素菜全夹光,便把头埋得更低,小口小口地慢慢挑着吃。 伴随着别绪藏不住的笑音,烧烤夹在他盘子上轻轻一磕,一片rou突然伸到温尔面前。 “别光吃菜。” 温尔默默地夹起那片rou,声若蚊蝇地道了句“谢谢”,不抬头,三两口便吞下肚。 别绪在边上悠悠地看着他,享受着投喂的乐趣,逼得温尔没有停歇地吃完了一大盘rou和一份蔬菜拼盘。 “来!干杯!”温雅最见不得冷场,兴冲冲地举着杯子嚷嚷。 她没看到那两人之前的暗流涌动,只见他们一个认真烤,一个埋头吃,都不说话,赶紧使劲招呼。 温尔没忘了这是meimei的升学宴,配合地碰了碰杯,只是连余光都控制得好好的,一丝也没分给别绪:“恭喜你进入A大,今后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别绪闷声一笑,也赶紧加入进来。 三个杯子轻轻地撞到一起,温雅欢呼一声,两人也跟着附和。 别绪喝完杯中的饮料,对温雅眨眨眼,补充道:“要是有什么不顺,就来找别绪哥哥。” “好嘞!”温雅豪气地一拍桌子,震得温尔吓了一跳,“别绪哥哥罩我!” 温雅也算人小鬼大,还没入社会,倒先学会了社会的做派。拉着别绪,一杯一杯的敬酒,说是要先孝敬巴结大哥。 起初温尔还没察觉,等他反应过来温雅杯子里装的不是饮料后,小姑娘已经开始大着舌头说话了。 别绪检查了一下桌上的两个空瓶,赶紧把温雅面前的杯子撤走,换了杯白开水上去,看了看眉头紧锁的温尔,安抚道:“还行,果酒的酒精含量不高,雅雅可能不太能喝。” 像是要映证他的评价,温雅马上开始疑似发酒疯。 她扁着嘴,似是咕噜吐了个泡泡,然后一把捞起面前的杯子,狠狠灌了一大口,含着一嘴的水愣了片刻,咚地全部吞下去,把杯子砰地砸回桌子上。 周围两人被她这动静惊地一愣,还没有所反应,温雅又从别绪手里一把夺过烧烤夹,把每一片rou都翻了一遍,划拉地乱七八糟后,不满意似的猛地一甩夹子,溅起一片油星,有两滴落在别绪的衣袖上。 温尔急忙把烧烤夹抢过来,放在温雅够不着的地方,压着她的手臂,还试图和一个醉鬼讲道理。 温雅手被按住,挣扎两下,发现挣不过,险些和温尔扭打起来。 她冲着温尔一瞪眼,声音急急的,有些含糊不清,说出的话似乎也不着边界,但桌边的两人都听懂了。 “哥……以……后……你就……解……解脱了……” 温尔叹了口气,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他摸了摸温雅的头,揽着她的肩坐下来:“说什么呢……” “哥……解脱了……” 温雅一脑袋扎在温尔胸前,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这几句话,身子扭来扭去,头发蹭得乱七八糟,全散下来。这会儿要让她抬头,活脱脱的一个疯婆子。 温尔尽力安抚她,一手顺着温雅的头发,另一只手在她身后缓缓地拍,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 温雅渐渐安分下来,嘴里还喃喃地念,一会儿“解脱”,一会儿“谢谢”,说得温尔也开始眼眶发酸。 他知道meimei是什么意思,但他从来没觉得温雅是他的负担。 别绪默默地去前台结了账,回来蹲在兄妹两人面前,问:“回去吗?” “回去吧。”温尔架着温雅站起来,别绪自然地接手扶了一把。温尔转头,终于不再回避别绪的视线:“谢了。” 温雅一路上在两个哥哥怀里来回翻腾,终于被艰难地带回了家。 温尔把她拖到床上,不敢把空调调太低,想了想,又给她加了层被子。 别绪很君子地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进入少女的闺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