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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步, 还没彻底走进去,就有几个较为相熟的妇人扯住邰笛的衣袖,表情一个个都苦大仇深。 邰笛彻底懵了, 他迷茫地看了看周围,心想该不是鱼涩的行迹被他们发现了吧? “唉!我说你小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还杵在这里?” 说着,便急冲冲地把邰笛往家门口扯。 几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一个个把他拉扯来,拉扯去。 邰笛挣脱她们,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出什么大事儿了?” ——你知道吗,你家里躲了一只吸血鬼…… 他已经做好准备迎接秘密被揭穿的时刻了。 然而。 一个平日和他继母相熟的妇人,眼睛通红,骂道:“你还问出什么大事了,心真大,李丽丽死了!” “……” 邰笛心想,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他僵硬地扯出一抹微笑,干巴巴地说:“我最近,左耳总是有幻听的毛病。刚才,我竟然听见你们说,我继母死掉了。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她们不仅没笑,还都一脸悲苦地瞅着他。 看来这句话,不怎么好笑。 有几个站得远的,已经说起了悄悄话:“你们说哦,这孩子也挺苦命的,还小的时候亲娘就走了,没过几年,亲爹又走了。小丽虽然对他不好吧,也算是他一个亲人,没成想,好日子没过上,她也走了……” “你们别嫌弃我说一句你们不爱听的。这孩子啊,肯定是命数不好,命里克亲人。” “你们小点声。他听着呢。” “没。我瞧他啊,是彻底蒙头了,怎么可能听得到我们说话。” 邰笛的确是彻底蒙头了,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中了他的脑壳。怎么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这就没了呢…… 他和继母关系虽然不好,但这几天已经缓和了许多。昨天,邰笛主动说要把工资的一部分上缴给她,这原先抠门无比的继母,竟然破天荒地摆着手说了一句:“不用了,你先拿着吧,怎么说都是你自己挣来的血汗钱,我拿也不太好意思。” 他和继母相处的时光不多,自然谈不上有多伤心难过,毕竟人家对他也不算很好。 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让邰笛怔愣了好一会儿。 他好久才稍微缓过神来,揪住一个说闲话的妇人,就问:“她……是怎么死的?” 妇人有些看不过眼,轻声喊了一句“造孽哟”,还是另外一个一道的,捂着眼睛,暗示地指了指他家门口的一小片空地。 邰笛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地方。 它就是人群聚集的地方。 他轻声说了句:“谢谢。”便往人堆处走去。 身后的妇人叹了口气,夸张地说:“你们是没看见,这小孩吓得脸都刷白了。” 另一人应和道:“是啊,是啊,我看他两眼都发直,应该是吓得不轻。” 背后幽幽地叹着气。 “让一下。” “请让一下。” 邰笛拨开挤在一块的人群,把脑袋往里头探去,这不看还行,一看就看到了躺在地上,脖子歪到一边的女人—— 就是他的继母没错。 他蹲下身,周围看戏的人流就如同潮水一般撤退。 邰笛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尸体,而后皱了皱眉,伸出手叹了一下女人的鼻息。 过了几秒,他收回手,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系统冷不防出声提醒他说:“这尸体……难道你没看出什么玄机吗?” 邰笛当然看出了所谓的玄机。 他继母躺在冰凉的空地上,而这片空地正巧放置了沉重的磨盘,也就是磨胡萝卜汁需要用到的磨盘。以前都是邰笛使用的,这几天的使用者换成了鱼涩。 而之前打量尸体的时候,邰笛也发现了—— 她的脖子上有一个轻微的咬痕,依照常理判断,这咬痕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来自于血族中的一员,也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来自于别的猛兽。 邰笛很想催眠自己,死因是来自于那百分之十。 不过。 他还是无法自欺欺人。 她的死状太明显了。 歪着头,明晃晃地袒露着脖颈。这个姿势,非常方便吸血鬼吸食猎物。 她嘴唇发白,脸色发白,全身都泛着枯燥的惨白色。 基本能确定,这悲惨的死因,就是失血过多…… 也有门清儿的围观知道她的死,肯定是吸血鬼的杰作,低声哀叹了一句:“怪不得他们都不管这件事,原来是那群咬人的蝙蝠干得啊,这……这人怕是白死了。” 系统早就和他提过这个世界……没有人性的法规条律。 要是平民和奴隶被吸血鬼当做食物咬死,对作为凶手的吸血鬼来说,是不用受到任何惩罚的。 因为平民和奴隶的命,不算命。 邰笛的心情五味杂陈,相较起来,他表面就显得镇定许多。 他叫了一声系统,挺严肃地问道:“鱼涩呢?”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并不正面回应,说:“你要冷静下来想想,这件事很有可能不是鱼涩做的。” 邰笛置若罔闻,木着脸问第二遍:“鱼涩呢?” 系统沉默。 半晌,它才说:“走了。” 邰笛问:“走了?去哪儿了?畏罪潜逃了?” 系统说:“我都和你说了,这件事真的不是鱼涩做的。” 邰笛感觉出系统的不对劲,皱着眉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系统顿了顿,模棱两可地说,“真相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邰笛哦了一声。 他从地上站起来,拍掉手上的灰尘,走到磨盘的旁边,往边上随意一扫,就找到了藏在磨盘后面的陶瓷碗碎片。 邰笛再次蹲下,捡起一个碎片,清晰地看到了上面的鱼形图案。 自从他上次发了一通脾气,任性地把平常喝水用的陶瓷碗摔破之后,邰笛为了弥补,就从地摊上淘了一只类似的碗过来。 同样的磨砂手感,边缘较为平滑,碗口比一般陶瓷碗大点。 唯一稍显不同的,就是图案。 原来的陶瓷碗,就是光秃秃的一个碗。后来买的碗,多了一条鲤鱼的图案——卖家说是鲤鱼,可做工实在太粗糙,邰笛眯着眼睛看,还是看不出那是鲤鱼,也就单单能看出那是个简单的鱼形图案。 不过管他呢,只要是鱼就行了嘛。 当时邰笛是这么想的,掏钱的时候也乐呵。 如今。 他捏着断裂的碎片,心里说不出得难受。 系统说:“你打算怎么办?” 邰笛一挥手,就把碎片扔掉了,他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道:“当然是找到鱼涩,然后问清楚答案。如果人是他杀的,我无话可说,当自己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