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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的速度换好泳裤,与韩孟一起飞奔回泳池边。 短短2分钟时间,池边坚持着的便仅剩3人。落水的7人正趴在地上做俯卧撑,从姿势与频率来看,他们分明已经耗尽体力。 但没有人敢停下,就算手臂已经颤抖得撑不住身体,仍旧靠着不知哪来的力量,一下一下地坚持着。 张泉瀚让两人站到池边,指着旁边半蹲着的3人道:“像他们这样,脚尖支撑,蹲下去。” 秦徐试探着挪步,蹲了几次也不敢将前脚掌挪至悬空。 这姿势光是看着就已觉得十分困难,真到自己做时,更是有种“不可能做到”的焦躁感。 韩孟不比他好,前脚掌始终挪不出去,身体也蹲不下去,小腿与大腿无法折成直角,整个人还下意识地往前倾。 张泉瀚在两人跟前走来走去,态度算不上太严厉,只是重复着:“再往池子里挪,身体矮下去。” 秦徐自问尽力了,他的重心已经没法稳住,小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若再挪一步,势必掉入水中。 离他与韩孟开始进行这项“奇葩”半蹲还不到3分钟,他们的姿势也远未达到标准,他实在不想就这么落水。 那太丢人了。 张泉瀚又说:“不要让我看到你们的前脚掌还在地上。” 秦徐余光落在韩孟脚上,见他也没法再挪,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张泉瀚实在挪不动了,下腹就被重重踹了一脚。 他睁大了眼,只见张泉瀚几乎没有收腿,又一脚踹向韩孟。 水花高高溅起,水声震耳欲聋,他听见张泉瀚用一种毫无温度的腔调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头,既然到了我猎鹰大营,一切就得按猎鹰的规矩来。” 第42章 这天“下午”的训练全部结束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张泉瀚先行离开,走之前还骂了句“一群废物”。 队员们横七竖八倒在泳池边,大半人腿部剧烈抽搐,无人说话,偌大的游泳馆只有喘息的声音。 秦徐半张着嘴,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腰部以下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麻木得感知不到腿脚的存在,心脏在胸腔里飞速跳动,血液几乎要从毛孔窜出身体,喉咙里像被人塞了一块碳,胸部以上闷得快极致,呼吸非常困难,感觉像要爆炸一般。 2小时前,张泉瀚说训练还有40分钟结束,并将他与韩孟踹人水中,他俩迅速爬起来,又被勒令继续进行脚趾支撑的半蹲。 但这种“非人”的姿势,在尚未经过高强度力量训练之前,他们实在做不到。 张泉瀚踹得更重,且更带有侮辱性质。 别说本就不是军人的韩孟,秦徐这一年来也未受到过这种对待。 如今部队不比从前,教官不能再像以往一样对新战士又打又骂,而现在的兵自我意识也更强,将尊严看得格外重,一旦觉得遭受不公或受到羞辱,就会向上级举报。 近年来,就连作风向来粗野的野战部队也开始严禁打骂战士,机关部队更是将这一条执行得滴水不漏。祁飞可以开玩笑骂秦徐,可以时不时踹秦徐一脚,那是因为上下级关系融洽,也不涉及侮辱,如果换成不那么熟络的兵,祁飞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所以秦徐被连着踹了两脚,又被抓起来狠狠扔在地上时,下意识就想反抗,就想跳起来理论一二,然而不等他支起身子,张泉瀚已经踩在他肩膀上,冷漠地说:“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你这样的兵我见得多了,要人权,要尊严,还要什么……理解?尊重?笑话!今儿是你们落到我手上的第一天,我也不怕跟你们兜个底,人权和尊严这些东西,我们山沟里没有。即使有,你现在也没有资格得到。想要的话,你就回原部队,或者像他们这样,一点一点,靠实力争取到。机关那一套在我这儿不顶用,你觉得我的行为侮辱了你,你尽管跟洛枫告状,看他是管,还是不管。” 韩孟趴在地上喘气,看向张泉瀚的目光炽热又阴沉。 张泉瀚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蹲了下来,“秦徐是军人,还是我们宁队看中的苗子,所以我对他的要求自然高一些。至于你,大概是我们洛政委脑子里哪根筋没搭对捎进来的吧?行了,别这么看着我,起来,继续到池边去蹲着。既然你是个演员,只想感受一下特种选训,那我也不过多为难你,秦徐必须前脚掌悬空,你就免了吧,怎么舒服怎么来。” 韩孟紧咬着后槽牙,身子像起了火一般,憋了一口气翻身而起,怒视着张泉瀚,狠狠道:“不就是前脚掌悬空吗,有什么难!” “本来就不难。”张泉瀚指了指还坚持着的3人,笑道:“他们是选训队伍里各项技能最突出的队员,1小时算合格,他们已经蹲了接近50分钟。” 秦徐难以置信地看着3人,旋即抿了抿唇,起身向池边走去。 然而在接下来的2小时里,他与韩孟平均5分钟落水一次,而且没有一次真正做到了前脚掌悬空。 在他们身后的泳池,进行冲刺训练的队员也已经到了极限,张泉瀚暂时丢下岸边的队员,跃入水中,将那些无法支撑的战士毫不留情地按入水中…… 天色渐晚,晚餐时间早已过去,但直到最后一名被罚做俯卧撑的队员完成100个,张泉瀚才宣布今天的训练结束。 秦徐只觉得全身发出空荡荡的响声,脑子里像有无数兵人在打架,冷兵器胡乱戳向他的神经,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缓过一口气时,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回头看了看倒在自己身边的韩孟。 韩孟两眼闭着,嘴唇微张,四肢不听使唤地抖动,胸口微弱起伏,看上去似乎已经晕厥。 他愣了一下,紧张地爬过去,用力拍着韩孟的脸,大声喊道:“韩孟!韩孟!” “用力”与“大声”这两个词在极端疲惫之时,被悄然弱化成了“轻微”与“蚊鸣”。 韩孟眼皮动了动,湿漉漉的睫毛颤抖得厉害,睁眼虚弱地看着他,嘴角抽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稍稍放心,想将韩孟扶起来,哪知腿部一用力,就直接跪倒在地。 小腿根本没有力气,又酸又麻,膝盖与脚踝泛着不正常的红,也许很快就会肿起来。 他有些茫然地出了口气,这时面前出现了一双腿,一只手朝他升了过来。 他抬起头,发现站在自己与韩孟面前的正是坚持蹲了1个小时的尖子兵。 那人皮肤黝黑,娃娃脸,眼睛挺大,还是双眼皮,笑起来时露出一口白牙,不怎么像太能吃苦的人,倒像个无忧无虑的学生娃。 “我叫袁包,我爸姓袁我妈姓包,大家都叫我元宝。”娃娃脸说,“你们是新来的吧?来,快起来,这儿离食堂还有2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