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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不理我……” 殷煜似乎是自家爸爸当成了宋叔,抓着殷世坚的手腕委屈,“我以前错了……错大发……” “殷煜?”殷世坚皱紧眉头,心里不由叹气。 在喊了儿子几次没反应后,他干脆抱起儿子往车库里走去,他还是在儿子长大后第一次抱儿子。 私人医院深夜里也只有急诊,殷世坚抱着儿子挂号打针,殷煜全程跟昏迷了一样,除了嘴里嘟囔几句话之外,根本就没有醒的迹象。 把儿子安顿好了之后已经是两点了,他忙活了一晚上,从公司带回来的工作也还没有做,索性就在儿子病房里继续工作。 病房里一时只剩下轻轻敲键盘的声响。 过了许久,儿子似乎睡得不安稳,殷世坚又摸了摸儿子的额头。 殷煜身上出了不少汗,烧也退了很多。 他又去打了点水,人生第二次给儿子擦身体。 第一次是儿子在自己母亲过世后,那次的儿子伤心过度,在房间里哭得太厉害引发高烧,要不是及时发现,儿子脑子可能就在那次被烧坏了。 想到于此,殷世坚帮儿子擦手的动作猛然一顿。 他欠这个儿子太多了。 以前他其实并不是很能接受殷煜,因为他本身对孩子没什么感觉。 而且,殷煜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那个时候的他刚接管殷氏,每天都面临着各种考验跟巨大的压力,儿子对于他来说是个累赘。 殷世坚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他抚养的殷煜也是出于个人目的。 十几年前,他跟祁于洋分开后父母还是担心他再找男人,所以一直极力给他找对象,不停给他介绍相亲的人。 崔黎算是他相亲的对象之一,他们是在国外认识的。 但他跟崔黎没发生过什么。 他出国前就瞒着父母做了绝育,所以就算出国后遇到崔黎也不可能生下殷煜。 再说,他遇到崔黎的时候,殷煜就已经出生了。 殷世坚还记得自己十八岁那一年,崔黎抱着殷煜说是自己的儿子,他冷着脸把母子赶出自己的别墅。 但是崔黎没有放弃,一口咬定殷煜就是他儿子。 殷世坚不得不去调查,还被崔黎拉着去做了鉴定。 结果发现殷煜跟自己的确有血缘关系。 那时候的他才十八岁,身为同性恋的他连男人都没碰过,更别说是跟一个陌生女人了。 殷世坚自然是死不承认的。 后来实在是家里的父母逼得太急,他就跟崔黎做了一个交易,他把自己毕生所攒的钱都给了崔黎,而殷煜就成为了他的儿子。 回国之后,父母还以孩子不能没有母亲为由逼迫他结婚,他就以孩子跟他都不愿意有第三者介入家庭为理由拒绝结婚,到最后父母也知道说服不了自己而不了了之。 想到这些往事,殷世坚不由叹了口气。 十八年前崔黎是为了钱,而他那时候是为了应付父母,殷煜一出生就跟一个商品一样被他们进行交易。 而在这十八年里,他对于儿子也是不冷不淡的态度。 直到在自己的父母都去世之后,整个殷家只有他跟殷煜,他才知道儿子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可他还是没能好好照顾儿子。 病床上的儿子睫毛轻轻颤了两下,睁开眼看到自己的父亲有点茫然。 “爸……”一开口,殷煜才发现自己喉咙痛得厉害。 “要喝水吗?”殷世坚按着儿子没让起来,自己起身倒了一杯温开水,“小心烫。” 父亲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小心翼翼的,殷煜有些受宠若惊,捧着杯子发愣。 “身体还难受吗?”殷世坚见他发呆,又摸摸他的额头,见体温正常松了一口气,然后跟他说:“我回家的时候你在门口睡着了。” “……我没带钥匙。”殷煜抿了一小口开水,说话声音还是哑的。 “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殷世坚问。 殷煜沉默了良久,“你在找祁……找小爹,我不好给你打电话。” 儿子一反常态的乖巧,完全没有以前那副跋扈的样子。 殷世坚不禁有些恍然,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殷煜回头看到一旁父亲的笔记本亮着,以为自己又给大人添了麻烦,垂下头也沉默着,内心却无比慌张。 父子俩之间的气氛又再次变回以前那种尴尬的境地。 片刻之后,殷世坚突然伸手搂住儿子,带着愧疚小声说:“对不起,爸爸疏忽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殷煜心口一揪,鼻子酸得厉害。 “臭臭,爸爸以前……”殷世坚说到一半又突然顿住,因为儿子哭了。 殷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就哭出来。 大概是感受到了父亲的愧疚,他以为父亲不要自己了,小声抽噎:“爸……我不需要母亲,我只有一个爸爸……我不要她……” 从小到大没有的母亲,他现在也可以没有。 但爸爸不行,爸爸是他唯一的亲人,养了他十八年,也陪伴了他十八年,他不可以没有爸爸。 “我不需要她,我不想见她,我什么都不要,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我不想见她……”许是压抑着的情绪有了发泄的源头,殷煜一哭不可收拾,“我不要当野种……不要被别人骂野孩子……” 殷世坚心头一震,沉声安慰他:“你不是野种,你是殷家的孩子,爸爸不会让你见她的,你永远都是殷家的孩子,是爸爸唯一的儿子。” 一直担心着的事情得到了父亲的郑重承诺,殷煜的情绪慢慢被安抚,脸上哭得跟小花猫一样。 殷世坚重新拿了毛巾给他擦脸,“还想哭吗?” 看着父亲温柔的样子,殷煜有些发愣。 “想哭就哭吧。” 殷世坚到今天才知道儿子被人骂过野种,想到这些年对儿子的冷落,心里的自责更深。 殷煜摇摇头,撇开脸不敢正视父亲。 他没想过自己会在父亲面前这样,也不知道这样子会不会讨人厌,心里忐忑不安着。 见父亲还在温柔看着自己,他连忙转移话题,“爸,小爹找到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殷世坚就叹了口气,“他跑了。” 殷煜愣了几秒,突然瞪大眼,“跑了?” 殷世坚无奈地点点头,太阳xue隐隐作痛。 如果可以抓到祁乐的话,他一定把那个小崽子收拾一顿,话都不听人讲完还自己胡思乱想。 此时此刻的祁乐蹲在路边打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心想不知道是谁在咒自己,然后继续蹲着等待黎明的到来。 不是他想蹲,而是这边路况比较偏僻,大半夜在这里拦不到车,网上约车也没人接单,他又不敢在这种路上行走,虽然不至于黑灯瞎火的,但大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