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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露。 神族军心不稳,西线失守。 白骨将战线推进到碧城。 恶魔和神族撕毁条约,黑骑王裁军百万,全面退出莱基嗒三战。 人族与恶魔签证,关系和缓。 这是新历10263年,莱基嗒三战第七年。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莱基嗒三战的第九年,这场战役结束了,对的,它结束了。又或者说,它才刚刚开始。 一个白骨小部队迷路到了仑灵的小镇,被集体虐杀,从此,白骨的大军和神族的大军开始了在彼此的国土上相互肆虐的历史。 衍化了无数个岁月,用来降低战争破坏力的战争位面制受到了无比空前的破坏。战争从暴力的竞技台走回了人民的生活场所,重演了一场场旧历时的悲剧。 今年,是新历10267年,莱基嗒三战开始的第十一个年头,也是位面一战的第三年。 今天,是六月五号,当仑灵仅剩的两个三代——马蒂兰斯和玛卡塔在疯狂地咒骂对方,并且把战术地图撕得粉碎的时候;当因冷漠之名被发配到毕方之州的堕落天使克瑞格带着自己的拥趸踏入仑灵大门的时候;西斯放下报纸看了看一旁那褐色泛旧的信封,信封里还夹着一朵娇艳的玫瑰,她犹豫了下还是拿起展开。 这是一首情诗,墨水沾了金粉,鹅毛笔写出倾斜的优雅字体。 致西斯·库伦迷司·曼利罗 我的思慕, 它在日出时慢慢隐藏脸庞。 我的思慕, 它在星辰中缓缓踱着步子。 世人不会效仿, 我的思慕, 比金库丰盈, 比疆域辽阔。 你此时可以鄙薄, 我不在意, 我的思慕, 不会冷却, 它在星月交替间燃烧, 在钟塔的响声里永恒。 西斯的目光落在字尾飞扬的字母上很久,然后倏地抬起头,同时有点粗鲁地把信封合上丢到一边,她拿起报纸继续看,此时她又开始痛恨自己优秀的记忆力了。 可不久后那封信的主人就来了,他是纯血的模样,穿着短袖衣衫,系着龙皮带,松垮的深褐长裤,裤脚收进了龙皮长靴中,背着一把暗红色的长弓,看上去是个英俊非凡的强大武士。 望见坐在屋架角落上的西斯,他又理了理头上那已经被打理得发亮并且服帖的卷发,然后伸手一抓承重柱上的灯架就翻上了屋架。 本就不开阔的空间变得狭小起来,他一上来,报纸都被他踩了几下。 西斯无言。 他半蹲着,冲她露出灿烂的笑,白洁的牙齿,深邃的眼睛倏然变得明亮,看上去有点孩子气:“酒好喝吗?不好喝你可以和加索说。” “好喝的,谢谢。”西斯的眉微皱,看着他背后的长弓和跪缩的动作,真是看上去替他累。 “那……你认为我的诗写得怎么样?” 西斯低头去看报纸:“我还没有看。” 玫瑰掉在纸堆中,直觉告诉他,她一定看了。“没事,等会我念给你听。现在你先来看看这张弓。”他解下背上的弓,由于空间问题,他倾斜着弓身,一边笑着,还一边往她身边挤过来,把信纸、玫瑰、报刊、美酒一并推开。 西斯极力往旁边挪了一点,但她没法再挪,再往外挪她注定要掉下去,她只能接受斯曼和她并肩而坐,他们的手臂都贴在了一起。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那张弓吸引去。 这张红弓,即使隔着一定距离她也能感受从它身上传来的炽烈气焰,瑰丽的火纹交织在上面,深深浅浅,连弓弦都是红色,静静凝望着,仿佛产生了眼前有火焰在燃烧的错觉。 她眼中的欣喜和惊叹升起:“它叫什么名字?”她情不自禁地触碰它,一碰到,只有一种温暖平和的温度,她似乎触碰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了,当初他用这张弓帮她解围过。 斯曼的瞳孔里都是她,她的惊叹和喜悦都被他藏进眼睛里:“它叫玛蒙之首,是你送给我的。” “什么?”西斯一转过头就撞进了他眼底,那里面盛载着的情绪让她无力承受。 “是你送给我的。在新历前,黑骑的兵马踏足神殿时,你送给我这张弓,它本来是你的契约武器,但你把它送给了我。西斯……我我……” 契约武器送人,这可不是小事,这代表要自行割断与武器的联系,让心脏的血倒流,忍受钻心之疼。发疯的苦恋者才会干这样的事,把它送给自己的爱人,以此来告诉他,我有多爱你,请看见我的真心,请接受我的爱,请牵起我的手与我共舞。 西斯侧过了头不想听他再讲下去,但他还是在结结巴巴地继续说:“我……我以前太愚蠢了,我嘲讽过你,现在……我能假设那个……你曾经是……” “够了斯曼。”她猛地转头呵斥,“我希望这只是一个谎言,你不要再编下去了。就我知道的,就算它真的曾经是我的契约武器,你强行抢走它的几率比我馈赠给你几率要大太多了。” 哦天呐,她怎么能那么聪明。斯曼不想回忆当初那个片段,他当时太恨她了,他怎么可能知道有一天她会变成他的爱人。他做了一桩蠢事,当时还得意洋洋,现在想起来,她捂着心脏,剧烈疼痛让她甚至掉落在地上,她歇斯底里地冲他怒骂,她骂了什么?她骂“你会后悔的!”然后她就吐出一口血,鲜血溅满她的白袍和面前的土地。 他大笑地看着她不停咳血,乘着恶龙远去,还在走以前叫嚣着“我允许你活到最后,我要你看着你的信仰□□塌,贱民!” 可结果呢,她说对了,他后悔了。他后悔得甚至想要拿匕首去捅自己的心脏。 可他此时当然不能把那种后悔表达出来,他变得很委屈,很伤心:“西斯,为什么你要这样怀疑我?我对你是很钦佩的,你是我唯一的对手……我是说指挥上,你才华横溢得让我赞叹,我们那时是惺惺相惜的对手,相逢在战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的博弈中。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骂我‘杂种’,后来你还骂过我‘暴君’‘屠夫’‘疯子’,但最后,你认可了我,高傲的西斯认可了我,你称赞我是个‘天才’。我知道这些你已经忘了,但是我都记得。我记得……” 她该相信吗?他悲伤的表情太真实,里面透露出的怀念都具体起来。但就如他所说,这些,她都忘了,她只能将信将疑。“所以……你拿玛蒙之首来要做什么?” “我想把它送还给你,西斯,我可以教你射箭,你的箭曾经穿过万里穿透了黑骑的旗桩,你不知道那旗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我有多想把你的头拧下来。哈哈。”他低头笑了几声,然后抬起头来,“不过现在,你把箭射进了我的心里,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