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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我们奉命把人捉回去。还请公子行个方便?” 在大上海能开得起汽车的,不是权贵就是富贾,寻常人是惹不起的。这俩混三教九流的地痞,自然明白这道理,所以不敢一上来就得罪这开车的男人。 谢煊比这人高了半个头,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口烟,睥睨般看着他,笑问:“你们家丫鬟?怎么证明?” 男人道:“他手袋里有美钞和英镑。”说着又补充,“我们家主人是洋买办,这是和洋人做生意的钱,被这丫头偷走了,我们得赶紧拿回来,不然回去没法跟主人交差。” 谢煊微微弯身转头,看了眼车内稳坐泰山的少女,又直起身对男人道:“可我看她不像丫鬟,哪家的丫鬟是穿绫罗绸缎的。依我看,她应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才对。” 男人道:“那都是她偷得主人家的东西。” 采薇这会儿是真不急了,虽然自己这位太姥爷草菅人命,但军政府的人,不至于对这种事坐视不理。 “这样啊!”谢煊点点头,将烟夹在指间,对着男人微微张开手臂,道,“车钥匙在我腰上,你自己拿下来去开门。” 坐在车内的采薇听到他这话,惊愕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驾驶室外的两人。 只见她那位太姥爷张着手臂背靠窗站着,短褂男人正倾身伸手去摸他腰间的钥匙。 但是那人手上的动作,在探到他腰侧时,忽然间就凝滞住。 采薇隔着车窗,明显看到那人脸色大变,在迟疑片刻后,迅速收回手,朝面前叼着烟似笑非笑的人,鞠了个躬,飞速绕过到车另一侧,拉起同伴匆匆离开。 “赶紧走!” “作甚?”同伴问。 “那人是兵,身上有枪。” 地痞流氓怕什么?当然也是怕拿枪的兵。 采薇自然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见那两人跑远,稍稍松了口气,正准备道谢下车,谢煊已经坐上驾驶座,也没看她,直接点火启动车子。 他淡声说:“财不露白,既然你已经露了财,一个人肯定是从这里出不去的。我送你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终于英雄救美了。 有人不知丘八是什么,俩加起来不就是一个兵字么?旧时对兵的蔑称,一般指兵痞的。 ☆、第9章 金蝉出窍 采薇明白他说得没错,便也不再客气:“多谢长官,麻烦去南市。” 谢煊点头,将唇上燃了半截的烟拿下来,摁灭在车台上的烟灰缸,又似随口问:“你是南市哪家的小姐?一个人出门带那么多钱,胆子可真不小。” 采薇说:“我就是个做工的,不是哪家小姐,帮东家出来兑钱而已。” 车子上路,谢煊轻笑一声,也不戳破她,只漫不经心般道:“那胆子不小的是你们东家,敢放一个小丫头出来兑钱。” 采薇也笑:“不是有你们军爷保护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么,有什么担心的?” 谢煊扯了扯唇角,但笑不语,只是这笑也不达眼底,带着几分漠然的冷意。 采薇不动声色看了这人一眼,想着毕竟今天是多亏他救了自己,再对上回他开枪的事耿耿于怀,似乎显得有些不够大度,想了想说:“长官,你披风还在我那里,你给我一个地址,我改日让人给你送过去。” 谢煊道:“不用了,上回确实是我让姑娘受到惊吓,而且还受了伤,披风就当赔礼。” 他说这话时,转头朝她脖子瞥了眼,上面的纱布已经拿掉,露出一道结痂的伤疤,留在少女纤细凝白的脖颈上,就像是一副精美的画被破坏,显得很有些突兀。 但谢煊也只轻描淡写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采薇说:“我不缺一件披风。” 谢煊轻笑:“明白,你们东家既然能将兑钱这样的事交给你,想必姑娘你收入颇丰,一件普通的披风是看不上眼的。” 采薇听出他这是在挤兑自己,轻笑了笑,不与他计较。 谢煊又说:“女孩子的披风我也用不着,若是你不需要,扔掉就好,不用麻烦。” 采薇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个时代的路面没有那么平整,车子也不如百年后舒适,谢煊开车却极快,一路很有些颠簸,采薇坐得不大舒服,好几次忍不住换姿势。也许是她的小动作,被开车的男人看在了眼中,不多久车速便慢了下来,平稳了许多。 英租界和南市城厢北面相邻,车子恰好要从丹桂第一台经过,两人的视线不由自主都往那栋小楼看了眼。 采薇想起血流满地的“杨贵妃”,虽然过去好几天,可那场面浮上脑海,还是忍不住胃部一阵翻涌,不由自主喃喃问:“那些乱党杀人放火了吗?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 当那戏子在自己耳边小声说抱歉时,她明白那绝非一个坏人,所谓的乱党不过是立场不同,追求的理念不一样罢了。 然而在这个法治紊乱的时代,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她听谢煊冷淡回:“我是军人,一切奉命行事。” 没错,他是奉命行事的军人。 采薇忽然又想起,姨婆指着那张老照片说的话——“可惜天妒英才,你这太姥爷未满二十八就过世,身后也未留下一儿半女”。 她心情有些复杂地转过头,去看他。 谢煊的余光觉察到她的注视,微微侧头对上她的目光,她又已经迅速收回了视线。 他现在应该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而这样年轻英俊卓尔不凡的男人,也许过不了两年就会死去。 这个念头让采薇暗自唏嘘。大时代中,人人都是蝼蚁。 于是对他先前那冷血的一枪,也就没那么不能释怀了。 老城厢北城墙已经拆除,没了城墙的遮挡,南市华界陈旧喧杂和破坏凌乱,与新兴的租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边还在修建,路况太差,采薇也怕被认识的人看到,多生事端,还未到原来的小北门,就让谢煊停了车。 虽然南市比租界更乱,但这毕竟是江家的地盘,从这边进去,一路上都有江家的铺子和产业,就算地痞流氓不认识她这个江家五小姐,只要报出名号,也不会有人敢动她,顶多是自己兑钱的事,十有**会暴露。 她下了车,像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一样,隔窗同谢煊郑重道了声谢,没入了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谢煊拿起先前掐灭的半截烟,复又点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烟雾,眯眼看着少女渐渐消失的纤瘦背影,片刻后,移开目光,扫了眼老城厢的轮廓,这才慢悠悠将车子掉头离去。 ***** 月底的船期将近,文茵的离家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虽然她仍然被看守着,但采薇已经替她把一切都准备好,只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