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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为主,可她说的话在余家做不了主。 今天把苏小姐请过来做客,是老爷子发的话,跟他同辈的几个老头子们都抱上曾孙了,他这边连个影子都没有。 要知道,等过完年,按照老一辈的虚岁算法,余淮之也要快30岁了。 一直孤零零的一个人,看着实在不像话。 余老爷子也说过,不是不给大孙子挑选的机会,但是他的相亲对象再怎么差也跳不出这个圈子,差一点没关系,差太多就是一道鸿沟了。 余淮之之前刚接手集团,忙工作可以理解。 这都多久了,还拿这个做借口就说不过去了。 余老爷子的算盘打得很响,若是淮之满意这个相亲对象的话,剩下的就好安排了。 先花个半年时间熟悉,两个孩子偶尔出去吃个茶,看看电影。 要是谈得来,接着就开始准备办订婚的事。 订婚后再过个半年,两家人如果仍旧维持着良好的关系,也没有在生意上撕破脸皮,或者出现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结婚事宜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苏小姐是老爷子亲自挑的,苏家风评很不错,称得上是一个儒商世家。 家风干净,教养出来的子女,个个都是君子淑女。 苏小姐也很争气,年纪轻轻就是知名乐团的大提琴手。 像他们这个阶层的女孩子,学点音乐或者美术,最适合他们的身份,说出去又好听。 两家人彼此知根知底,娶回来做当家太太最好不过。 * 苏小姐当然知道她这次前来的目的,在接到邀请的时候,她险些喜极而泣。 年纪相仿的这一辈中,余淮之无疑是最好的联姻对象,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嫁给他。 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拿到了这个机会,不枉她家里花了很大的代价请人牵线。 苏小姐今天来之前精心打扮过。 妆容衣服都恰到好处,不会太过隆重,让人觉得她上赶着。 听闻余淮之性子冷淡古板,她连香水都没敢多喷,就怕他觉得自己轻浮。 看到余淮之走过来,苏小姐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姿态,微微垂着脸,露出白皙修长的颈项,她这个角度最让男人着迷。 她原本以为,这个男人至少会看自己一眼。 结果,余淮之看都没看她。 若不是余太太出声,他可能就直接上楼了,好似自己不存在。 苏小姐咬了咬唇,心里不由得有些憋闷,她还是第一次在异性那感受到这么强烈的挫败感。 纵使如此,她也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 “淮之哥。”苏小姐主动跟余淮之打招呼,脸上带笑,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 余淮之瞥了她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紧接着头也不回地往楼梯走去。 “你们忙,我还有些急事要处理。” 苏小姐的招牌笑容滞了一下,开始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 余太太早就习惯了大儿子无情无欲的样子,打了招呼就够了。 她又把余耿耿拉至身旁,笑道:“这个是耿耿,我们家老二,性子有些直,你跟着我喊他耿耿就可以了。” 苏小姐微微一笑,岂止是性子直。 余耿耿以前跟狐朋狗友做过的那些为非作歹的事,早就在圈子里传遍了。 整个余家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个魔星。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就不好说了,真假余二的事一闹出来,不少人等着看热闹呢。 * 苏小姐从包里掏出一个深蓝色小礼袋递给余耿耿,笑盈盈地说:“之前跟乐团去英国演出的时候,买了些小礼物,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余耿耿挑眉,原来是学音乐的,难怪气质不错。 苏小姐又递过来一个看起来明显更精致些的礼袋,脸颊泛红:“刚刚淮之哥走得太急,我没有来得及给他,耿耿,你帮我转交一下好不好?” 余耿耿向来扛不住女孩子对自己撒娇,沉默地接了过来。 余太太把他扯到一边:“怎么回事,淮之特地去接你,你们俩怎么回来的气氛这个样子。” 余耿耿摸了摸鼻子:“有吗,没有吧,大哥不是一向不喜欢说话吗?” 余太太的手指点了一下他的脑袋,嗔道:“你呀你,少惹你哥生气。他去香港累坏了,你上楼跟他说,快要吃饭了,别忙起公事来忘了时间。” 余耿耿垂下眼,心里不太愿意。 明明是余淮之一见到他就冷着张脸,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家肯定都认为是自己又惹他生气了。 余耿耿觉得他才冤。 说出去谁敢相信,堂堂余大公子居然这么记仇,一个星期前弟弟夜不归宿的事情,到现在还在给他摆脸子。 余耿耿搓了搓脸,算了,还是早点把这件事解决掉。 * 余耿耿让陈嫂把他昨天晚上做的蓝莓奶冻拿出来装盘。 这一个星期来,为了讨好余淮之,他在家里闲着没事就苦练做甜点的技巧,弄得余太太天天担心又要胖了。 陈嫂笑眯眯地说:“太太拿出去给苏小姐尝了,大家夸你手艺好。” 余耿耿垮着脸,能不满意么,昨天是他做得最成功的一次。 陈嫂安慰他:“别不高兴,就当提前讨好一下未来大嫂。” 余耿耿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外面,小声道:“跟大哥相亲啊?” 陈嫂笑得很神秘:“也不一定,我帮你切个果盘吧。” 奶冻没了,只能先拿水果拼盘将就一下。 余耿耿拿着摆放美观的果盘上了二楼,有些别扭地想:我可不是要来主动找你,是余太太吩咐的。 * 余耿耿站在书房门口闭了闭眼睛,敲门进去。 余淮之正在翻阅公司文件,以为是陈嫂送咖啡上来,头也不抬地说:“放在茶几上就可以了。” 余耿耿被他冷淡的态度气得不行,搁下果盘就走,连余太太的嘱咐都抛在脑后了。 余淮之工作起来就会很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只是隐约觉得今天陈嫂关门的声音有点重。 余耿耿退到书房外面,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哪里冒出的一股子火气,转身又怒气冲冲地杀了进去。 “做错了就要认”这句话说得没错,可他犯得又不是死罪,余淮之凭什么生这么久的气。 所以他要说清楚。 推开门的动静不小,余淮之被这个声音惊动了,抬眼看过来。 “……” 余耿耿抬着下巴走到书桌前,双手撑在书桌上,俯下身跟他对视。 他一字一顿地说—— “余淮之,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余耿耿穿书之后,顶着原主的身份,一直跟着原主喊他大哥。 很少这样直接喊过他的名字,这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