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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基本上不可能,太废能量了,我支撑不住,顶多帮你传递一些没有生命的物体。” 余耿耿没有再说话。 到家后,房子里空空荡荡,老王应该还在拳击馆没有回。 余耿耿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打开冰箱翻了翻,有rou有菜。 余耿耿简单地做了两菜一汤,又去隔壁街的卤菜店里买了一盘下酒菜。 途中,白团子一直唧唧歪歪:“哼,像你们这种低等生命,只会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 余耿耿把刀往菜板上一放:“你是不是馋了?” “我没有。”白团子大怒,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不过,如果你求着我品鉴一下,也不是不行,我允许你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余耿耿冷漠地打断他:“够了,闭嘴,我不想给你吃。” 白团子气得切断了联系。 * 饭菜刚刚摆上桌,老王就回来了。 他吸了吸鼻子:“好香。” 余耿耿笑着说:“买了你最爱的猪头rou。” 老王刚刚扯出一个笑容,突然想起什么,俩眼一瞪:“少来这套,你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 余耿耿整个人都僵住:“……” 怎么还没开口他就知道了。 老王说:“你今天是不是没去做心理咨询,人家医生都打电话给我了!” 余耿耿表情松了一点,原来是这个事情,不说他都忘了。 老王气哼哼地点了点:“等会再跟你算账,先吃饭。” 这段饭余耿耿吃得心不在焉,连什么味道都没注意。 老王倒是吃得很开心,夸他厨艺长进不少。 余耿耿帮他倒满酒。 老王眯着眼睛说起个事,“耿耿,有人给你介绍了个女孩子,你要不要去见一见。” 余耿耿愣了一下,说:“你帮我推了吧,我这情况,还是别耽误人家了。” 老王恨铁不成钢:“你这情况怎么了,我就觉得你条件很好,咱们这附近,有哪个男孩子长得有你好看,你又肯吃苦,性格也好,我还觉得是对方高攀呢。” 余耿耿被他说得满脸通红,连忙打断他:“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我的病还没治好。” 饭桌上的气氛沉默下来。 余耿耿垂着眼,戳了戳米饭:“老头子,我想出去旅游散心。” 老王端着酒杯的手指微不可见地颤了颤:“……是真的出去旅游吗?” 他看过新闻,有的人会借着出去旅游之名,找个地方自我了结。 余耿耿点点头,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真的是旅游,我会定期给你寄明信片。” 老王仰起脖子灌了一口酒,放下时,眼眶有点红:“拉勾。” 余耿耿心中酸涩得厉害,把手递过去。 一只手肤色黝黑,布满岁月的痕迹,另一只是不正常的苍白。 余耿耿看着这鲜明的对比,想起了很久之前,老王把他捡回去时,他牵着他的手走过狭窄黑暗的巷子,一大一小两只手牵得很紧。 他在心里发誓,老头子,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 走之前,余耿耿又陪了老王几个月。 他读书时曾经看了一部电影,叫做,当时老师要求写读后感。 余耿耿向来是学渣,就跑去问老王,他临死前还有什么愿望吗。 结果被老头子暴揍一顿。 余耿耿解释说是为了收集作文素材后。 老王一边愧疚地给他上药,一边认真地回答。 余耿耿全都记在了作文里。 还好老王没扔。 这段时间里,余耿耿把除了抱孙子以外的愿望,都尽可能给老王安排上了。 当然,这一切离不开系统的在背后的大力支持。 白团子满脸幽怨地催促他,到底什么时候离开。 余耿耿总是说不急,再等等。 最后是老王主动赶他走的。 “行了,大男子汉,磨磨唧唧像什么样子,快滚快滚。” 余耿耿这才收拾行李上了火车。 寂静的夜里,火车在轨道上轰隆轰隆地疾驶。 没有人注意到,车厢内什么时候少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再次失败,算了,我要发红包了噢 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余耿耿离开时, 车窗外夜色浓重,再睁开眼,阳光正明晃晃地照着他的眼睛。 他抬手挡了一下光。 “到了?” “……” 脑海里的小白团子久久没有回应。 余耿耿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认真打量周围。 降落点似乎是一个学校,旁边就是cao场, 环境优美, 大片的绿色草坪, 红墙黑瓦,道路两侧种满高大的古树。 余耿耿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他戳了戳系统:“你确定,余淮之就在这附近?” 小白团子头顶的呆毛颤了颤:“……这点倒是没错。” 周围很僻静, 一个人都没有。 余耿耿只好漫步目的地往前飘,一边飘一边思索余淮之来学校干什么,自己等会见到他又应该怎么说。 直接说他就是死而复生的余耿耿么…… 算了,感觉余淮之会把他扭送至精神病院。 慢慢来。 大概是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余淮之了, 余耿耿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弯出一点笑, 笑容逐渐扩大。 * 余耿耿随意地飘进了最近的办公楼。 找了三层楼终于发现某个办公室的门开着,有人在里面工作。 余耿耿犹豫了一下。 怎么还是外国人。 对方披着耀眼的大波浪金发, 穿着样式复古的西装,正在用一台笨重的台式电脑打字。 哎,不管了。 余耿耿在心里背诵了两遍打招呼专用的英文对话, 硬着头皮准备敲门。 然后,笑容彻底僵在嘴角。 因为他看见办公桌上的日历本,翻到了一九九八年十月十七日的那页。 余耿耿用力揉了揉眼睛,日历本上面的数字依然停留了九八年。 “……” 他嗷地叫唤了一嗓子。 金发女人抬起头看向门口,微微挑眉,接着从座位上起身。 余耿耿结结巴巴地打招呼:“呃, 打扰了,请问您有没有听说过余淮之——” 话没有说完,金发女人径直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不带丝毫犹豫地,根本当他不存在。 余耿耿只觉得身体一凉。 他低头望了望,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用飘的方式走路。 因为余耿耿变成了一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