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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这种学神水平,听不听也无所谓,又不像那些花痴的小姑娘,全是奔着脸去的。”话里一股子怪里怪气的酸味儿。

    林页这才低下头打开收到的链接,通知的小字密密麻麻:

    通訳の一般理論と方法

    時間:2019-6-10 13:00:00——14:30:00

    ......

    林页跳过那些大篇幅的内容介绍,就只看到了五个字:

    主讲人:顾壬

    林页突然停下来回过头去,那辆黑色的车刚刚启动。在人流中缓慢地向着和林页他们相反的方向开去,看不见坐在车里的人。

    “怎么了?”李余伟也回过头去,顺着林页看的方向扫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特别的。

    “没事儿,走吧,下午讲座我去听。”林页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也是,现在找人代估计也来不及,中午吃什么?”

    “我落了些东西在车上,你去吃吧,我自己随便买点吃就行。”正好走到路口,食堂和校门口是两个方向,林页停下脚步说道。

    李余伟把手臂从林页肩上移开,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失望:“那行,我把讲座的座位表发给你,你来的时候要是找不到就给我发微信。”

    林页点点头,转身向校门口的停车场走去。Z市的气候是很好的,冬天不会很冷,夏天也不会很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初夏,林页是很喜热的,却觉得身上好像爬了一层细密的汗,林页的手在口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车钥匙,脚步加快了些。

    车里像林页预想的一样闷热,林页坐在车里,将车门关死,重重地出了一口气。他心里容不下事,只是习惯了没什么表情,所以也看不出什么波澜。林页伸手在车前面的隔层摸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刚放在嘴边,犹豫了一下又随手扔在了前面的台子上。他抽烟,但是没有瘾,烦乱的时候或许一天抽一包,没有事的时候就忘记了,两三个月也不会想起来,这包烟也不知放了几个月了。

    顾壬,这名字他以前没怎么叫过,却在这人消失以后,一遍又一遍地往心上记,记得太狠了,林页甚至会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叫这个名字。就好像有时候看着一个字久了,越看越陌生。可是,这并不妨碍心里的确定。

    林页没打开空调,周围的闷热空气包裹上来,让他觉得稍稍不那么慌乱,他打开手机,页面还是刚刚那条讲学通知,接着刚刚没看完的地方,一行一行地读下去。

    主讲人:顾壬

    2010年毕业于Z外国语大学,获日语语言学学士学位;后赴日留学,回国后获MTI日语翻译硕士学位;后在T大攻读日语翻译学博士;自2012年回国起便从事口译领域工作和翻译理论研究,典籍外译研究......

    林页看到那个熟悉的“2012”,心上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他记得那年的冬天特别冷,直到现在还让人害怕的那种冷。他有些读不下去了,关掉这个页面,按了黑屏,顺手将手机甩向台子,趴在方向盘上,额头埋在臂弯里,额头和手臂贴着的地方,很快湿湿地起了汗。

    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睛迷迷糊糊地,好像隔了层玻璃一样看不大清,打开手机已经12:30,校门口离报告厅的距离不近,讲座又一般要求提前到场,林页望着车前方眨了眨眼睛,想要去掉眼里的惺忪感,终于打开车门走出去。

    报告厅里人很多,林页不常来讲座,只有一次找不到人代,来过一次,那次来的人虽然也很多,但是来了之后,大多数人都是找到自己的座位后就掏出手机,或者歪着头睡觉。这次,人群有种难得的活跃。

    林页穿过一排一排的座位和涌动的人群,按照李余伟发来的座位表找到自己的位置,前面第五排,已经是很近的位置了,一二排坐的都是领导和教授。李余伟的座位就在他正后方,林页刚坐下李余伟就凑上前来:“哎你说,这搞同传的不都得是起码四五十岁,还秃顶的那种大叔么,真能像这帮姑娘传的那么帅么?”

    林页的眼睛飘忽了一下,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三十二岁。”报告厅太嘈杂了,李余伟果然没听见,也没追问,仰过头好像开始闭目养神了。

    从进来开始林页就刻意没往台上看,也没有去找什么身影,他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是什么样子,心里却大约确定了七八分,因为中午看见的那个背影一直在脑子里晃。

    林页低着头,听到有个女声说了几句开场白,声音很熟悉,应该是上口译课的沈浅老师。

    一阵掌声之后,林页听到了一个声音

    “大家好。”

    林页一怔,猛地抬起头。

    眼神正对上顾壬。

    是他,可是声音变了。

    短短三四秒。

    报告厅里突然一片寂静。

    林页觉得身边的气压一下子低下去,剩下他一个人,喘不过气来,也无处躲藏。

    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人群才又重新沸腾起来。

    林页深吸了一口气,胸口还是很闷。

    声音从音响里传进林页的耳朵里,带着些磁场的呲呲声。顾壬的声音现在很低沉,语调之间像是墨守着某种规律,标准地挑不出一点儿错,又不知什么地方散露出些许的慵懒,像是在读已经十分熟悉的新闻稿。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林页对声音有种特殊的敏感,可林页自己的声音是平淡的,没什么变化。顾壬不一样,顾壬总是能将身边的一切很好地融进自己的声音里,夏天的烈阳,冬天的风雪,悸动和欢喜,恼怒和忧愁。林页都听得出来。

    现在,那些都没有了。

    一个小时,林页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听着听着就过去了,声音从脑子里过了一遍,一个字也没记住。

    顾壬讲完后向着台下点头示意,林页看到沈老师走上台去。

    李余伟又趴了过来,手臂越过椅子搭在林页的右肩上,声音还有点哑着,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哎,那不是沈浅吗?是不快完事儿了。”

    “嗯,应该要提问了,我去下洗手间。”林页起身,趁着沈浅和顾壬仿佛在低声交流着什么的空档,轻轻地从侧门出去了。

    沈浅俯身把头压得很低,差不多贴在顾壬的耳边,手指悄悄地把桌上的话筒关掉,瞪着顾壬,小声说道:“顾壬你还能再沉不住气一点儿吗?”

    顾壬微微弯起食指,轻轻蹭了一下高高的鼻梁,手落下来,放在下颌边上,不自觉地用拇指用力地去按骨节,没出响儿,因为从开场开始,已经按过许多次了。

    沈浅低低地叹了口气,把话筒打开,向着观众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好的,那么顾老师的讲座就先到这里,接下来的时间留给大家,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