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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的手表,声音飘忽地自己都不忍听:“这是……” 曹文笑道:“喜欢吗?这是他们那最贵的,我让他们表带上也镶了钻。” 钟奕猛地站了起来,桌椅推动发出刺耳的声响。烛光没有了,纱帘没有了,温暖的气氛也没有了,连临海的风景都看着那么悚然可怖。他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这样想的。他给他最贵的、最好的,却不是他最想要的。他们完全就不在同一个世界里。 “怎么了?”曹文皱眉。 他已经这样哄钟奕了,给他最好的东西,他还想要怎样?钟奕愣着,眼泪还没有落下来就已经在眼角干涸,他慢慢地坐下来,以不打扰这温馨的氛围配合着道:“喜欢。” 曹文笑了:“喜欢就好。” “想要戴上吗?” 钟奕兴致完全没了,他知道曹文对他好,有了烛光晚餐,有了礼物,曹文费了心思待他,已经很好了。可他就是控制不了地失落,那种失落是多少好都填不满的,他不禁反思自己,他是不是太不容易满足了,是不是要得太多了。曹文已经对他很好了啊。 他微微笑着:“嗯。” 曹文心情愉悦地叫他过来,亲自给他戴上手表,那只表很衬他,他的眼光是不错的。钟奕是他的,他身上的所有物件也必须是他的,曹文很满意,搂住钟奕的腰:“记得那首歌吗?” “什么?” “何日君再来。” 仿佛又响起邓丽君的歌声,又甜又软的声音,醉人的、甜美的,隔了层纱,响在上个世纪的电流声里。也只响在那个时代,甜蜜又哀伤。钟奕将头搁在曹文肩上,跟着男人的节奏缓缓挪步,想要紧紧搂住他。曹文感觉到怀里人的力度,微微一笑,吻吻他的头发。两人紧紧搂着舞动,钟奕埋在他胸口,感觉到世界末日般的绝望。 天还没亮,他们就往回赶。路上钟奕做了个梦,梦到曹文那段时间很久都不回家,他懒得做饭,有工作的时候助理想着给他买,没工作的时候就在家吃方便面。他曾经买过很多种方便面,捡出调料包来可以兑奖,然后他又中了一包方便面。那时候他都快吃吐了,那种恶心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梦里,被生生从梦里恶心醒。醒来车子还在半路上,曹文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再也不想吃方便面了。 他再也不想吃方便面了,他也再不想回到以前那种恶心的日子。曹文摸摸他的头,要他继续睡,睡醒了就到了。他迷迷糊糊又睡着,醒来就到了宿舍门口。 曹文事情多,赶着去忙,又担心他,迟迟不肯走。两人站在门前,钟奕也不说话,曹文问:“还恶心吗?” 他还当他是晕车,钟奕摇头:“不了。” 曹文道:“那我走了?” “嗯。” “晚上再过来。” “忙的话就不用过来了。” 曹文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乖。” 钟奕低着头,曹文仓促在他耳边叫了一声老婆,匆忙走了。 曹文走后,钟奕进门换衣服洗脸。他打了盆水,端到外面去,打算洗头发。阳光正好,他弯着腰正洗着呢,面前出现一片阴影。方尧乖乖地叫了句:“钟老师。” 他抬起头水淋淋地看着男孩:“嗯。” “您有时间聊一会吗?” “什么?” “我想和您聊一会。” 钟奕牙齿发酸,怀疑刚才刷牙的水不好。他托着头发,扭着脖子从一片水雾里看他也不方便。他踢了踢脚边的凳子:“你等我会。” 他麻利地洗头发,家里用的洗发水芳香的气味飘得很远,方尧能闻到这是曹文身上常有的气息。方尧嫉妒,可是嫉妒又怎么样呢?眼前的人,是曹文心尖上的人,他怎么能和他比。 方尧道:“钟老师……” 钟奕闭着眼睛冲水,一瓢水淋在头发上,冲刷着泡沫又流下水池。钟奕道:“别这么叫我。” “那我怎么叫您呢?” “随便吧。” 方尧眨了眨眼,叫道:“师兄。” 钟奕顿在那里,头发湿着,浑身发冷。 “他让你这么叫的吗?” 钟奕又开始冲水。 方尧没正面回答:“我想他既然教我,叫你一句师兄也不为过吧。” 钟奕扯下毛巾来,擦着湿淋淋的头发。 “你有什么事?” “师兄。” 钟奕听着刺耳朵,他宁愿用毛巾堵住耳朵,也不想听见这个人说话。 “我喜欢他,我真的很喜欢他,你也一样吧,你能体会我的心情吗?” 钟奕站在那里,听着这个人的告白,他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可能没这么震撼过,都不觉得痛,就是有点悲哀。 “你一定能。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 “这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不!和你有关,和你有很大的关系。我能不能求你,让我留在他身边。允许我留在他身边,可以吗?” 钟奕皱眉,他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一个字都不想听。 “你可以和他说。” “我想先和你说,只有你允许,我才能留在他身边。我保证,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也不要什么,我就是想在他身边,每天能看到他,听到他说话,和我笑,我就很满足了……” 钟奕一盆水泼在他面前,他端起盆,进房关门。 头发还在不断往下滴水,那么地凉。 第二十九章 钟奕坐在床上发呆,一直等到头发的水滴尽,身上凉透,有人急匆匆敲门,他才醒悟过来。生活制片催他去片场,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他了。钟奕和曹文马不停蹄从B市回来,又投入到紧张的拍摄中。曹文见他来了,拍了拍他肩膀:“还行吧?” 钟奕点了点头:“还行。” “好,那就开始吧。” 先前剧本围读会的时候曹文已经把人物都讲透了,大概是什么样什么样,人物的轮廓他给你扎根在脑海里。拍摄的时候就直接拍,灯光、走位、调度,他不会说什么,让演员自由发挥。他很少给钟奕讲戏,钟奕也不问,拍摄起来很快,两个人凭着多年的默契、共同的审美去感知人物,搭档的时候也很顺。 钟奕能感觉到那种共通性在血液里流,在徐平飞奔去拿信一次次失望的时候,在到处奔波就为了能盖章返城的时候,在一边遭受着白眼一边偷偷摸摸点灯复习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镜头温柔的舔吻。 那时候山里闭塞,等到知道高考的时候徐平已经错过了报名,只能准备来年的考试。上面规定只有半天时间复习,然而劳动任务重,天没亮带队的就哐哐砸响他们宿舍的门,几辆拖拉机拉着到六七里外的山里开荒。徐平吃得少,活又多,每天累死累活干得筋疲力尽,回去躺倒就睡,一点复习的时间都没有。刘育良叫他干活的时候也拿着本书,哪怕是多看一道题,多背一个公式也好。刘育良更是亲自给他补习,晚上干完活还没来得及躺下,又被拖起来熬夜背书。煤油灯燃到半夜,徐平背得头昏脑涨,身心疲惫,但精神仍然是亢奋的。因为手里抓着一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