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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支撑,陈二晃了几下,才站稳,然后跪下。 几个丫头下意识地也跟着跪在他身后。 陈二才抬起手,拍了拍朱家院门,“娘,儿子来接你回去。”只是他的声音软绵无力,那能穿透厚厚的大门让里面的人听见。 大丫道:“爹,我们帮你。” “乖。”陈二回头虚弱地笑了笑。 头一回让爹表扬,大丫豪气顿生,饿着的肚子也爆发出力量来。 “奶,我们来接你回去。” 紧接几个丫头也跟着喊:“奶,我们来接你回去。” 几次下来,父女几人很有默契。陈二负责拍门,几个丫头负责大喊。 然而大门纹丝不动。 朱家堂屋饭菜刚摆上桌,听到外面的喊声,朱旺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朱秀月。 对于朱旺的目光,朱秀月视若无睹,不慌不忙地挟着桌子上的菜细细地品味,仿佛压根没有听到外面的响声。 朱旺心里一哂,也是,一个狗子,早让妹子捏在手心里。那怕他在外面翻天,只要妹子一出面,他乖得不得了。 这么一想,朱旺放下心,又拿起筷子挟起一块最爱的红烧rou,放进嘴里。果然还是rou好吃。 剩下几人自是有眼力,也不多活,就当外面的响声不存在。 外面,几个丫头已扯着喉咙在吼,未恐里面的人听不见。 牛二柱叹口气,走到门前,钵大的拳头捶着院门。咚咚,像打雷一般。他边捶边喊:“朱来富,快开门。狗子来接他娘了。” 朱家大门没有响动,倒是离得朱家最近的那户人家听到声音,打开门跑出来瞧热闹,手里还提着一盏煤油灯。 瞧着陈二背上的长着长长棘的荆条,朱老三倒吸一口气,“狗子,你这是干吗?你也不怕痛?”朱老三的声音起码有八度高,隔邻的好几家人听到这声音,都打开门朝这边看。 别看朱老三年纪跟陈二差不多,辈份却高,跟朱旺同一个爷爷。关系不算远,但两家却没有来往,皆因前年闹饥荒,朱旺不肯借粮食,害得朱老三老娘活活饿死,两家就此结下仇,互不来往。 朱老三没事还要恶心朱旺,看到这事,那有不出头帮着闹大的理。 陈二已伏在门上,说不出话来。 二丫代他道:“朱三爷爷,我爹这是在负荆请罪。”顿了一下,她又道:“朱三爷爷,不是我爹不说话,是他没力气了。”不能再让村里人觉得爹瞧不起人,不理人。 朱老三毫不在意是不是陈二理不理睬他,他是来闹事的。 此刻,他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你们叫的再大声也没用。他们不会开门的,他们在躲着吃rou呢。” “要这样叫门才有用,保管他们马上就开。”朱老三说着,让大丫二丫扶起陈二跪在一旁。 只见他飞起一脚踢在门上,接二连三连踢好几脚。这下响声可比刚才大多了,大门都抖了几下。 朱老三抬脚再踢的时候,门刷地一下开了,朱来富迎面对上朱老三的脚,他连退几步,怒吼:“朱老三!” “大侄子,三叔会不会叫?”朱老三收回腿,笑嘻嘻地道,“我这是帮人呢。你瞧,人家狗子都啥样子了?你们装耳聋听不见,不开门。” 朱来富顺着朱老三的视线看去,只见陈二背着荆条跪在地上,几个丫头也跪在旁边。 看着那长满长长棘的荆条,朱来富心脏不由地紧缩了一下。陈二真是一如既往的傻,就算要请罪,也未必要弄荆条,放条棍子不就得了。那棘多长啊,说不定已在陈二背上扎出血眼来。怪不得他跟娘和姑说陈二不大对劲,娘和姑都没有放在心。就凭陈二这傻样,还能翻得了天? “狗子,你这是干吗?” 陈二这才抬起头,道:“表哥,我来给娘赔罪,求娘原谅,跟我回家。” “赔罪?你知道自个儿错了?”看着跪在地上的陈二,朱来富猛地生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像当年□□马地主那般。 陈二俯在地上痛哭,“娘,儿子不孝……让娘受委屈了。……儿子就不该晕过去,还晕了三天三夜,留下娘一个妇道人家支撑着家啊……娘,儿子对不住你啊。娘……儿子没用,摘个野果子都会把自己给摔倒……儿子没用啊,看着娘给老刘家的欺负,都不能出去打老刘家的一顿给娘出气……老刘家的欺负人啊,相亲竟然没有媒人……老刘家这是在看娘一个妇道人家……” 朝这边看的几户人听到哭声,一个个地走过来了,听到陈二这话,顿时咋舌不已。老刘家的不厚道,相亲不请媒人,朱秀月咋还迎人进门呢? “朱秀月这是老糊涂了?一大把年纪连点规矩都不懂?陈家的脸面我们管不着,可不能丢我们朱家的脸,以后谁敢娶朱家的闺女?”朱老三的媳妇胡大妹那能看着自己男人单打独斗,她辈份高,说起朱秀月毫不客气。 来的几家都是姓朱,都是或远或近的亲戚,家家户户都有闺女,自然是对胡大妹的话赞同不已。 有个年轻的媳妇仗着才生了儿子,捂着嘴笑,“三婶子,秀月姑是打着卖孙女的主意,那能让媒人上门?” 农村里没有人把丫头片子当会事,拿丫头换钱的也不少,只是没有朱秀月这样的,连块遮羞布都不要。 也有疼闺女的人家,听到这话更是撇了嘴角,一脸的不屑。 朱来富狠狠地盯了陈二一眼,不会说话能不能不要说话。 他指着陈二道:“我姑那里在卖孙女……” 偏陈二被他那一眼给吓住,急忙哭诉,正好打断朱来富的话:“跟娘没关系,娘没有卖孙女,是我说的要一千块聘礼钱,是我说的。” 在场的人又不是瞎子,自是看到朱来富的眼神,那里会相信陈二这会说的话。只是看陈二的目光中带着些不屑。两人一个表哥一个表弟,辈份相同,陈二竟然能给朱来富一个眼神吓住,也忒窝囊了吧。 朱来富气死,指着陈二不停地道;“真是狗子说要一千块聘礼钱!真是狗子。” 可惜周围的眼神摆明就是不信他说的话,他颓然地放下手。 又想瞪陈二又不能瞪,朱来富气得头冒青烟。偏这时,陈二那个不人看眼色的家伙,又开腔了,“对,真是我说要一千块的聘礼钱,不关我娘的事,也不关表哥的事。”脑袋猛点头。 有人低声咕哝,“陈二怕不是个傻子?” “你不懂,人家是孝顺,给朱秀月遮脸呢。”一个年纪大的老太太看陈二的眼神额外慈祥。 旁边的人瞬间明了,跟着点头应和。 “朱秀月为啥要一千块的聘礼钱?她那里来的胆气?她要这么多钱又干吗?”朱老三看大家的话都围着朱秀月打转,那成呢。他怎么也得把话往朱家引,最后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