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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峰挑眉:“哦,那敢问步教主,早饭可做好了?” 他这一问,步月才想起来此的目的,春日笑颜立马变得咬牙切齿:“我来找你试剑,这次一定赢过你,休想再让本座给你做饭!” “此话已让夏某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步教主也不嫌腻味?” “少废话!快拿起你的剑!” “也好让你早些做饭,今日我要喝鱼汤。” “休想!” 话音未落,金光已至。 夏云峰腾身后退,双臂舒展如雁,一片芭蕉叶迎着步月而去,瞬间碎成千万片纷纷而下,转眼他已扔了草帽把剑相迎,依然是那一招“澄江如练”,剑气恢弘连绵不绝,有如江水奔涌净似白练。 步月早已捏了个剑诀以一招“烽火四起”迎他千变万化中唯一的不变,原来这招“澄江如练”的关键在于,每一次剑招的变化都是从左迎右,于右手中变化招式,突破点便是剑势在左侧时。 传闻临江山庄的只有七剑,每一剑有七七四十九种变化,每一个变化又可生出二十一生路四十九死路,千变万化,绵延不绝无穷无尽。是以临江山庄之人只凭一套就能在江湖中稳坐一隅,尽管他们低调行事,却是无论任何门派都不敢小觑这个以铸剑闻名的山庄。 果然,步月的“烽火四起”不断攻击夏云峰左侧剑路时,他的剑招就少了许多变化,二人对峙了六十余招依然不分上下,步月便在左手使了一路的掌法封住他后路。夏云峰果然不支,剑招换了又换,一会儿是“翻江倒海”一会儿“长江天堑”,却始终未能突破步月的重重封锁。 步月心中暗喜,眼看胜利在望,左手掌法越加迅疾如风步步紧逼,不料夏云峰周身剑气猛然暴涨,一柄雪亮长剑瞬间挽了无数剑花,剑气凌厉,割面生疼,步月惊道不好,连忙后退,可那剑气如影随形,任他如何躲避都似在眼前乱飞,忽觉面上一疼,胸口一凉,那逼人剑气如风疾过,只留一柄亮堂堂青峰抵上自己心口。 步月目瞪口呆。 夏云峰如剑的眉目还未褪去锐意,寒光点点射在他面上,声音也带了几分凛冽剑意:“我这招‘秋月寒江’如何?” 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落,步月呆呆地用手一摸,血痕艳丽,而胸襟的衣物也被划开了好大一道口子,他随即瞪圆了双目,大怒:“死鬼!你要死了!竟敢破本座的相!我靠这张脸行走江湖,多少美人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夏云峰道:“我还不知道,原来步教主是靠脸吃饭的。” 步月一窒,又道:“我就这一件外衣,你赔我!” 夏云峰道:“天气炎热,我看步教主热得紧,帮你划开衣物凉快凉快。” “你怎不将自己的衣物划开?” “我就这一件外衣。” “……” 夏云峰毒舌,步月永远说不过他,他干脆坐在一旁石头上撒泼打诨。 “我不管,今日就不给你做饭!” “你若不吃,大可不做。” “我被你伤了身体,就要失血过多而亡,今后你一个人在此孤独终老罢。”他头一瞥,腰一软,顺势躺在那石头上挺尸装死。 江湖无赖混混常用的手段夏云峰见得也不少,他本不欲理他,转身而去,奈何转得太迟,迟了一刻,眼角不经意瞥见那人脸颊一抹艳色,鲜红的血,沿着白皙的脸庞流得缓慢。 于是,脚步也迟了。 心也跟着慢下来。 他看着他,那无赖的样子,嘴角叼了根草,左脚搭在右脚膝盖上,山风徐来,任由脸颊鲜血流淌。 哪里还有半分魔头教主的样子。 轻叹了口气,他转回身。 “夏某便为你做上一顿饭,步教主吃饱了好上路。” “你死后肯定下拔舌地狱。”步月闭着双眼,嘴里的青草一动一动的,慵懒得像只猫。 阳光铺陈洒下,衬着他脸颊的鲜血更艳了。 夏云峰提剑捕鱼,临湖照影,碧透水面上映出一个青年男子的面容,棱角锋利,五官平淡,唯有如剑一双浓眉,却染了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 他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莫名的情绪渐渐收回,又是熟悉平淡的眉眼,不及身后风景如画。 作者有话要说: 好低迷的新坑啊,没有人留言,人家不开森,怎么办~~~~(>_<)~~~~ 第5章 花开 临江第五剑,秋月寒江。 此招一出,步月大喜又大惊,第五剑的威力尚能如此,那第七剑又该如何了得! 他一时半会无法参透第五剑的招式,那样的剑气,那样的锐意,扑面而来的寒江秋意真真令人无法下手。 他每日缠着夏云峰试剑比武,常常在清晨看那人草帽绿叶地从山中露水中行来,并不出众的容貌却是翩然的姿态,腰脊挺拔如峰,身后苍翠幽幽,繁花锦绣不断。 那些时日是步月功力增长最快的日子,即便在少时被父亲与长老们轮流逼着练武也不曾像这般精进,那临江第五剑在他眼中从开始绚烂密集的剑气变得逐渐清晰可辨,循着剑意,迎上锋刃的背后,一一化解每剑的变化,盾破死门,逃逸生门,一柄金烟杆在他手中可为刀为剑为枪,千变万化,只为那第五剑的最终破解。 青峰薄雾,绿潭美景,那光阴在剑意刀锋中倏然而逝,初来的蝤蛴美人颈春意盎然,转眼已是繁华落尽秋意沉。这千峰之围的深谷中忽然一夜又绽开了繁花万千,姹紫嫣红好不贵气,朵朵迎着朝霞明色,似牡丹富贵,赛海棠艳雅,胭脂尽染,笔画难描。 步月为这忽然盛开的繁花所惊,他并非俗不可耐之人,放眼观之,认得其中几株是芙蓉花,其余的却是见所未见,尤其那大片大片的洁白花朵,铺满整片山脚,临湖照影,花影相照,犹似白玉雕成般,十月霜雪来。 “这是什么花?”他指着那半红半白的一朵问夏云峰,料想他也不知。 夏云峰却道:“那也是芙蓉。” “你休骗我,我也曾见过不少芙蓉,红芙蓉花色粉嫩可人,白芙蓉欺霜盖雪,黄芙蓉如黄玉剔透,此花却是半面胭脂红艳半面冰清雪白,倒像那妖艳舞姬与出尘仙女半人半面,怎会是芙蓉?” “这叫五色芙蓉,生来便是半红半白,又叫做鸳鸯芙蓉。” “鸳鸯?”步月琢磨着两字,一手摸着下巴笑容□□,“这般说来,竟是那舞姬与仙子磨镜交合,才得此‘鸳鸯’二字,夏公子你说是也不是?”一双贼亮的眼乜斜着望向夏云峰,姿态放荡yin邪。 夏云峰瞥了他一眼,别开了目光去:“yin邪之人眼中之物自然yin邪,步教主不愧是闻名江湖的大魔头。” 步月yinyin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