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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听应天长冷冷的声音:“不见大师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念经声一顿,海风卷起大红的□□翻飞,拂出nongnong血腥味。 不见转身,慈悲如佛的面容染了朝霞的金光,仿佛金身而塑,又一切皆为虚幻。 “阿弥陀佛,贫僧并未得罪过什么人?” “死和尚,若你不得罪人,又怎会要求我们与你同行?”步月不怀好意地邪笑着,脸色却是苍白的,因为晕船瘦下的身子仿佛能被风吹走。 葛渊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夏云峰身后,不见依然在船边,身后一片血红大海,不知是被血染的还是漫□□霞所映。 一只海鸟飞过,一声一声短鸣,仿佛木鱼轻敲。 应天长看了看他模样,开口道:“你不说,相思楼却不会不知,你名义上是去南华寺论经,其实论的并非佛经,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你说是也不是?” 不见笑了笑,手中的念珠犹自转动,颗颗圆润光亮,不知被盘了多久光阴佛香。 “黄泉碧落千古事,无穷尽在相思楼。什么事也瞒不过应施主的眼睛。” 步月不知他们打什么机锋,暗道这花和尚竟如此深藏不露,亏自己和他喝了几年花酒!正待听下去,却从船舱里哆哆嗦嗦出来一个粗壮妇人,粗豪的嗓门直嚷嚷:“吓死老婆子了,吓死人了!” 步月一见她便来气,那些杀手怎就没把她剁了去喂鱼! 那庄氏整了整自己的蓬头垢面,手里捏了支木钗,斜斜□□入,才眉开眼笑道:“竟不曾想各位大侠武功高超,不然我这一把老骨头就要葬身海底了。” 甲板上一片寂静,几只海鸟停在高高的桅杆上,沙沙短鸣,专注地看着船上众人。 庄氏见无人理她,将目光落在了步月身上,啧啧叹道:“阿月公子怎成了这般模样,这可如何了得哟,老婆子这里有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用了绝对好得快!”她嗓门极大,神情又谄媚,挤着一脸皱纹头发凌乱,着实令人生恶。 步月嫌恶地退了一步,庄氏面上一顿,有些讪讪的:“阿月公子若不需要,脸上的伤却是要处理的,不然毁了这容貌可是大大的罪过。” 步月一手摸上面颊,心道脸上何时也伤了,那死鬼怎不提醒我,正疑惑着,耳边猛然听见一声“阿月!”竟是惊骇至极,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猛觉腹中一股剧痛——那个回头只到一半,入目是夏云峰惊慌失措的半面容颜。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个周末,白日发文,由于宝宝我还没摸透晋江的规则,所以,竟然不知道地雷鱼雷炸弹神马的玩意儿,直到昨天……感谢July_/漆樂,感谢卷耳,两位亲们的地雷是对我最好的鼓励啦!我会努力更文的,绝对不坑!【握拳远目】 第56章 一花一世界 佛曰,前生五百次轮回,吾劝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汝笑吾痴狂。 凡人道,求佛再施最后一次机会,吾愿回头,献出吾之所有! 佛陀摇头,汝且顽恶,吾劝汝五百次不回头,今身在火坑,言辞不善,威逼利诱,可见并无回头意,佛门以慈悲为怀,不舍众生,却难度无缘之人。如是因,如是果,虽吾成佛,难改因果。待汝罪业受满,起忏悔心,出离心恭敬心,吾再来度汝。 佛陀一去不返,凡人焚于熊熊火坑,嚎啕不止。 步月于睡梦中朦胧听见嗡嗡之声,一连做了好几个梦都是那佛祖来度自己,却被自己打了个屁滚尿流,醒来时,听这故事结了个尾,心中迷茫,不知前世今生。 “醒来了。”是夏云峰的声音,低沉的,有些沙哑。 步月定了定神,恍惚觉得这情景有些眼熟,再看一圈,昏暗中只有远远一角点了如豆灯火,几个黑影直挺挺立得如雕像,隔着他们的栏杆足有手臂粗,黑黢黢的不知用的什么材质,而他身下,薄薄一层稻草,带着湿腐的霉味。 他动了动,腹部传来的疼痛提醒他在船上发生的事情,又看见另一个角落的应天长,南浦靠在他怀里昏迷不醒;葛渊默默擦拭手中大刀,双目隐在黑暗中,像头愤怒的野兽;还有那打坐喋喋不休的花和尚。 真是一网打尽,一个不落! “什么人下的手?” 夏云峰摇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知黄雀何人也。” “我们被关了多久?” “一天多,没有其它人来过,似乎准备先关我们一阵。” 步月冷笑一声,既然不取他们性命,必有所求,不知求的是他们中的何人。 他慢慢坐起来,腹部的伤已被处理过,并不算太重,也不知那庄氏用的什么手法竟能一招弄晕他,他提了提体内真气,并无淤塞之感,这才松了口气,行走江湖,不怕真刀真枪,暗器□□才是防不胜防。 嘴边靠过来一碗水,他顺着喝了两口,疑惑夏云峰怎又对他好了起来,却也没开口,不远处盘腿而坐的不见又叙叙说起了大鹏金翅鸟的故事,他凝神听了听,不耐道:“这故事无趣得很,你不若说些鲜艳的故事来解解乏。” 不见顿了顿,温润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 “在摩竭陀国有一个富人公子名叫迦叶,他喜爱修行,不愿娶妻,在父母的逼迫下,他无奈,只得用黄金雕了个大美妞,言道世间若有这等女子,少爷我便娶她。” 步月道:“大美妞可美得过本教主?” 不见道:“色即空,空即色,教主再美也不过皮囊虚设,不过,摸着佛祖的良心说,月施主生得着实美丽可人,倾国倾城,比那金身大美妞也差不了。”话音徐徐落下,远处的黑影中投来几道目光。 “嘿嘿,迦叶的父母怎可能找到这样的大美妞?” “他的父母请求婆罗门帮忙,那婆罗门使尽手段,竟还真弄到一个这样的美妞,在她面前,黄金塑成的金像都失去了光彩,所有男人都对着她流哈喇子,所有女人都自惭形秽。” “哈哈哈,那迦叶定当不成了和尚,天天对着老婆流口水,心中哪里还有佛祖!” 远处的黑影中又投过来几道目光。 不见更有兴致。 “成亲那天,迦叶不理新娘子,新娘子便对着他哭了整整一宿。” “她定是边哭边骂,你个瞎了眼的死鬼,老娘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你竟看都不看一眼!白瞎了老娘美貌!就算你不理老娘,老娘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她说她厌恶五欲,愿修习清净梵行,却因嫁给他而前功尽弃。” 步月的笑声顿了,昏暗中,他看着不见,眼中带着探究。 “迦叶道他也乐于清净修行,如此,即便是夫妻身份,也可各自修行,于是,夫妻守约十二年,他们从未在一张床上同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