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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会便秘的。”布布笑出一双眯眯眼,向他奉上手机,“他让你拉完臭臭以后自己打给他。” 哐哐哐,哐哐哐! 厨房里菜刀飞舞,砧板上rou末四溅。 颂然在盛怒之下用一分钟剁完了原本要剁五分钟的rou量,接着洗葱花、切豆腐、倒料酒、加酱油、洒生粉一气呵成,手中筷子飞速搅拌,终于赶在人类解决一次生理需要的正常时间内把rou馅处理完毕,从冰箱中翻出了一叠馄饨皮子。 等准备好所有材料,他抓起手机,紧紧握在手中。 怕什么? 有形象的人才需要顾及形象,他在贺爸爸面前已经没有形象了,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未来十天半个月,他们合作不见面,见面不合作,带完孩子一拍两散,中间隔着两扇防盗门,万事不沾边,有什么好怕的? 来啊,尽管来撩呀。 颂然给自己上好一套加强撩汉抗性的buff,按下九宫格中央那颗象征父母的大红爱心,把手机往肩上一搁,歪头夹住,相当有骨气地开始包小馄饨。 昨天经验条涨了一大截,今天百分百不会破防。 淡定。 铃音长响了几次,电话接通,贺致远的声音传了过来:“颂然?” 比昨天更倦懒,甚至也更温柔。 糟糕,耳朵有点痒。 颂然耳根微红,肩膀一缩,竭力不让自己露出怯意:“是,是我。” “你……挺快的啊。” 贺致远笑得意味深长。 颂然脸色一白,狠狠把筷子扎进了rou糜:“我不便秘!” 还会不会好好说话了?! 贺致远又笑:“行,起码说明身体健康……你在做什么?” “在包小馄饨。”颂然答道,“今早给布布煮了一锅,他挺喜欢的。” 他每个字都说得很短促,字与字之间不带粘音,仿佛开启了谷歌娘模式,听上去就不怎么愿意与贺致远热络。 贺致远有点无奈——他也没做什么啊,昨晚的事就真这么值得记恨? “自己包馄饨不麻烦么?”他问,“我记得超市有现成的卖啊。” “贺先生,拜托,那是大馄饨,布布嘴巴小,塞都塞不进去,他喜欢的是小馄饨。”颂然夹起一筷子rou馅,往盆边一敲,娴熟地敲下去小半团,“再说了,超市卖的馄饨哪有我手工包的好吃?我的馄饨可是充满爱意的,选用上等猪rou、上等葱花、上等豆腐、上等手艺,绝对不添加鲜味剂,健康美味又管饱,非常适合小朋友的口味。” 贺致远被他逗乐了:“我还没吃早餐呢,你把广告打得这么响亮,我都听饿了。” 颂然一挑眉毛,抄起一张馄饨皮,挑重点复述:“非常适合‘小朋友’的口味。” 小朋友,不是你。 听到这话,那边明显顿了顿,含笑的一缕尾音消失了。 “呃……” 颂然停下包馄饨的动作,觉得有些内疚——他的语气是不是太冲了点? 果然,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等来贺致远略显尴尬的回应:“是这样啊,那你包给布布吃吧,我这个大人就不瞎掺和了。” 颂然忙道:“贺先生,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方一个技术精英,态度客气又懂得捧场,特意找机会夸奖他两句。他倒好,只顾着发泄小脾气,给人家一板砖照脑门拍了回去。 人可以穷,但不能穷得粗鲁,要穷出气质和风度。 颂然盯着手中玲珑雪白的小馄饨,想出来一个补救的说法:“其实……其实我是说,今天的馄饨馅儿是布布喜欢的‘小朋友口味’,不是‘大人口味’。贺先生,您要是想吃,以后我专门给您包‘大人口味’的馄饨。” 完美! 既展现了自己的好客,又展现了自己的体贴,而且小馄饨这种做不得正餐只能做早餐的食物,是断然不可能拿来请客的——谁会请人吃早餐? 颂然被自己的机智深深折服,心情奇佳,掂了掂手里的小馄饨,放进了提前抹匀面粉的盘子里。 那头贺致远淡淡一笑:“好,有机会一定尝尝你的手艺。” 颂然炸起毛来像一棵仙人球,顺平毛以后就是一盆多rou,态度良好,手里一只只包着小馄饨,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贺致远闲聊。不一会儿,盘子里的馄饨就码了两圈。 “……不止不止,蔬菜算什么,我炖rou更厉害!”他眉飞色舞,自夸厨艺,“我做的红烧rou肥而不腻,油颤颤,亮汪汪,还有蒜蓉蒸虾,蛤蜊炖蛋,沙茶牛柳,白切鸡……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基本都会做……菜谱?看菜谱多没意思啊,我一般都自己琢磨!” “白切鸡的酱汁?这有难度吗?不瞒您说,我可会调酱汁了……蛋糕?蛋糕就算了吧,布布吃多了蛀牙,而且我也不太会弄烤箱,总怕给人家碰坏了……不是我吹牛,诚实的说,十八般厨艺里面,只剩西餐这一棵技能树我还没点了……” 颂然挑起一筷子rou馅,愉快地裹进了面皮里。 “哎,对了,贺爸爸,布布平常喜欢吃什么呀?……您不知道?这可不行喔,当爸爸的怎么能不知道宝宝爱吃什么呢。这样吧,我帮您做一份布布的小档案,该记的都记下来,以后您找了新保姆,把小档案给她看就行了……” 贺致远听得兴味盎然:“你带孩子很有经验?” 颂然响亮地“嗯”了一声:“当然啦,我家里弟弟meimei一大堆呢,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小档案。带孩子是我的老本行,比您家消极怠工的黄桂花靠谱多了。我要是去应聘保姆,每个月保准能多赚好几千……” 他提到收入话题,贺致远才想起了今天的正事:“颂然,我们商量一下这半个月的薪水吧。” 颂然很诧异:“薪水?” 帮忙带个孩子还要付薪水? 贺致远大方报价:“我按市场价给你开,半个月八千,你看可以么?” 咚! 颂然目瞪口呆,手里的筷子掉了下来——八千?当保姆还是抢银行?! 贺致远又道:“八千是人工费用,不涵盖消耗材料支出,你把菜钱、奶钱单独记个账,回头我另外付给你。” “不……不至于吧?”颂然一脸如梦如幻,“我就包个馄饨,值八千人工?” 还一个个包得那么磕碜,看着像在地上滚过了十来圈,一点也不体面。 贺致远反问:“你收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