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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话能用屈指可数来形容,她以为他没气完呢。 “那是自然。你与苏仙尊都是有自己地盘的人,我却一直在漂泊,如今得了这么大的地方,能不高兴?”她没掩饰自己的心情,嘴角又翘得更高些。 “这岛名赤秀,以宗为立,你不止想重建赤秀,对吗?”他任霜白的发在风中肆意凌乱,问道。 “自古以来,媚门便属三教九流之派,我既有心重建,自要将其发扬光大,正途也罢,邪道也罢,不管外人认不认可,我都要它成就一宗之始,不再谈媚而耻。”季遥歌放眼四海,出口的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 “好大的口气。成为一宗之始,那你岂非媚宗始祖,要在这里建宗?”元还道。 季遥歌却摇摇头:“不,这里只是开始。”择定的道,千秋万世的宏途霸业,这里仅仅是起点而已。 “你不生气了?”她并不多谈这个话题,转头问起另一事。 “那你知道我为何生气?”他反问。 “因为我鲁莽冲动,险些惹来祸事?”她似懂非懂。 元还一掌按上她后脑,看似用力,落掌之时却又失了力道:“看来没有幽精的影响颇大。”这感慨只换来她不解的目光,他亦不做解释,只又道,“记住,赤秀宗是你我之岛,不是你一个人的!” @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 季遥歌还没琢磨透他这话里意思,他已腾身而起。八道青牌自他周身浮现,浓厚的灵气自其上绽开。苏朝笙与花眠闻得响动从旁走来,小奶猊也停下撒欢的步伐,冲到季遥歌脚边,仰头呆呆看着元还。 天海广阔,独一人高浮于空,元还闭眸掐诀,指掌翻变,悬崖上海风陡烈,裹夹着山海灵气卷开,涌入那八面青牌之中。远浪扑岩,涛声碎震,似都随其而颤。 “这是……太合八极?”苏朝笙喃道,眼现迷离。 “太合八极?这就是传说中的太合八极?”花眠闻言却是满面兴奋。 便连高八斗也化作人形站在季遥歌身边,微诧:“这般年纪,竟已领悟太合八极……三星阁士之位都委屈他了。” 余话却无。 季遥歌未涉其道,却也曾在宗门算字术中见过此术。太合八极并非攻防法术,却是门极其精深的算法,可测天地之广,湖海之深,可算星象之更,万物之迭。纵使她非此道中人,也深知其法之艰涩,在万华的奇术中可排头三。 “起。”元还沉喝一声,散袖挥牌,八道青牌化作巨碑朝八个不同方向远远散开,轰然落在这座岛屿的外围八个位置。 刹那间,无数交错的青芒亮起,密织成网,经纬交错,将这座海岛彻底笼罩。季遥歌只听得他在半空中又传下一声:“把你们的灵力借我!”却是元还头一回开口要借灵力。 众人无二话,围着元还飞起,各执一位,运转全部灵力,注入元还身内,一时之间,他霜发齐飞,白衣如龙,只有面容沉毅似山,眼眸璀璨若星,看着脚下这片被青网覆盖的海岛,双手凌空而划。只见他指如墨笔,不过片刻竟在空中画捏出山峦丘陵,赫然便是个微缩的赤秀岛。 约有半日光景,赤秀岛的全图方成,青芒渐渐没入地里,众人收力,元还自半空飞下,满额生汗,季遥歌两步掠自他身畔,将人轻轻一扶,元还倚着她摆手道:“无妨。”又将那微缩的岛屿样式展于众人面前,指着道,“我已将此地地势探明,东南方位有水脉回护,聚气藏风,灵气最为充郁,乃是修炼之上选之地,我们可将洞府筑在那里。另此岛岛势平和,易攻难守,若要长驻需得布下攻防大阵,可借潮汐之力布个外防之阵,再借天星观遥……” 他指着岛屿样式的各个方位,将建岛筑府所需准备之事逐一说出,从岛屿地势到法阵布置,再到筑府之事,无一不涉。几人只是静静听他分析,毫无插言。从天明至夜沉,星彩熠熠,季遥歌只觉听他说起这些甚是舒坦,很有山河在胸,星月成握的气势,仿如这天地山海尽在掌中,一字一句虽无渲染,听来却也气魄万千。 那便是元还,法术未必最强,修为不见得最高,却是她生平仅见之人。 无一人可比。 “我这太合八极,只能探明山海地势,为筑府奠基,但这岛中到底藏有何物,却仍需诸位齐心探寻。朝笙为丹修,对药草极为熟稔,山中草木便交托于你;花眠你出生制器世家,对矿料自有独道见解,此地砂岩矿物便由你探查。我与遥歌会负责洞府及法阵之事,我们分头行事,尽快熟悉此地。”他将每个人的任务安排得妥妥帖帖。 “好。”苏朝笙二话没有点下头。 花眠更是兴奋非常。 又交代几句,几人便各自分散,无一刻耽搁。 季遥歌跟着元还飞到筑府之地,那是处峰群,数峰群立,如仙人遣指,星月落辉,流雾氤氲,飞瀑垂悬,溪回地脉,确如他所言是个极佳的宝地。 “要如何建府?需要哪些材料,你列个单子,我去寻来。”季遥歌借月色看这风水宝地,无不满意。 元还低笑出声:“不必。”语落,他袖摆一挥,将囊中法宝一件件祭出。 “吼——”小奶猊被法宝陡绽的光芒迷得眼一花,兴奋地满地乱跑。胡小六跟着二人,也震得目瞪口呆。只见元还祭出的法宝中,有六重楼阙一座,飞岩洞府两座,巨石神兵三尊,并十数个机关械甲人,轰轰几声齐坠落地。六重楼阙落于最高的主峰之上,飞岩洞府悬联两座山峰之间,巨石神兵凿山挖地,机关械甲人搬抬布置……寂静无声的海岛刹那间热闹起来,飞鸟走兽四散惊出,珠光照得四野亮如白昼,远远观出,似上界仙人下凡,开山移石。 季遥歌情不自禁摸上自己发髻间的楼簪,忽然想起小木头人说过的一句话。 “他好东西山那么多。” 与眼前这些比起来,她拿走的这枚楼簪,果然只是沧海一粟。 “洞府粗陋,先用着吧,待来日再慢慢完善。”他瞧她一脸惊愕,笑容又大了些许。 季遥歌便看着他所谓“粗陋”的洞府,六重楼阙在遥远夜雾间绽放五色光芒,似仙宫玉楼,飞岩石府雕如狮虎,气势万千,她看不出哪里粗陋。 “已经足够了。”她道。 “不够。你我二人的洞府,不可过简。”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