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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轻轻一抖,但立刻就恢复了原样。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反而是另外两个人,戴着眼镜的人又伸手推了推自己未下滑的眼镜,然后惊讶地问了出口:“秦非!你又失忆了?!” 秦非低垂着眼,却捕捉到了有用的消息。 无论是那句“秦非”,还是那个“又”字和“失忆”这个词,都足够秦非稍稍明白些事情的了。 他依旧是叫秦非,而这个秦非,之前也失过忆。 那么……继续装作失忆应当是可行的。虽然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在另一个秦非身上,但是感觉总不会出太大的纰漏。 秦非面无表情,依旧垂着眉眼:“我不知道。” “好吧,你现在这情况,连去医院都没什么效果了。”戴着眼镜的男人颇为头疼地抬手按了按额角,然后看向秦非身旁的男人,“秦焰,我没办法了,再有什么小毛病找我没问题,但他这记忆……我是骨科又不是脑科神经科,你要么找别人,要么带他再去住院,不要继续找我哥让他找我了!” 原来这个人叫秦焰么?同样姓秦……是这个秦非的亲人?看那样的关注……有可能。 还有……这个人原来是医生么? 另一个男人拉过那医生的胳膊,看向秦焰:“我先带他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但是你别忘了去公司啊。” 然后,就拉着那个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情愿的医生走向了门口。 秦非看了看,又将视线转回秦焰。 只听“咕噜”一声,他很尴尬地开了口:“……请问……有东西吃么?我饿了……” 秦焰笑了起来,还是爽朗的笑,而且意外地竟然有些孩子气。他止住笑声,依旧带着笑意:“我一直煲着粥呢,等我给你盛好。你刚退烧,就别动了。” 然后端着杯子就走了。留秦非自己继续尴尬着。 而既然秦焰都这样说了,秦非也就没打算起来,只是向后倚着秦焰扶他起来的时候在他身后放好的大垫子。不过一不小心,牵扯到了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秦非皱着眉,慢慢掀开了被子,然后对着后知后觉的伤口,放空了思绪。 *** 秦焰端着一个大餐盘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秦非对着自己的伤口发呆。 他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在知道秦非失忆的时候,就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尤其是在认识秦非的三年里,早就知道秦非是个多么难让他接受的人了。好容易,三年的时间让他接受了自己,可现在……一切从头,不,甚至比那时候还要糟糕。他知道狄翔那件事,那件事之前的秦非对狄越有多狂热……难以相信。 而秦焰刚靠近的时候,秦非就发觉了,然后默默地抬眼看向秦焰——手中的餐盘。 秦非还是很少吃苦的,甚至说是没有吃过苦的,更不会亏待自己。他是真的饿了。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的伤和正在叫的肠胃比,还是肚子比较重要不是? 秦焰动作很快,将放在一边的小桌子在秦非身前支好,然后将饭菜一样样摆了上去。 简单的粥菜,但卖相很不错。粥的味道也让秦非很满意。 而和秦焰一起吃……让秦非有些郁闷。原因很简单,秦焰一直在盯着秦非看,一直,盯得秦非浑身的不自在。好在秦非饭量不大,吃得也挺快。放下筷子,才舒了一口气。 秦焰将东西收拾走,秦非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就发觉了自己身上的情况。 ——一身汗,很难受。 秦非算不上有洁癖,但也确实爱干净。这样难受的感觉……他无法不去在意。如果没有发觉也就罢了,但现在的他,浑身难受,几乎一刻都等不了了。 所以,在秦焰回到房间后……秦非默默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我想洗漱……”他小声地说。 秦焰一愣,然后点点头……直接抱起了他。 秦非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完全没有想让秦焰抱着他啊!竟然还是这种狗血的公主抱!大脑说实话还在混沌着的秦非完全找不回逻辑,连拒绝都没有想到。可当他想到的时候……不但来不及拒绝,而自己现在的样子,也不适合逞强。 他不知道秦非的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结果对现在比较重要。 不过到了一个屋子的门口,抱着秦非的秦焰又转了回去,将秦非轻轻放在应当是轮椅的椅子上,然后颇有些纠结的模样。 其实秦非也纠结,虽然不知道现在这个身体的秦非和秦焰是什么关系,但是他自己和秦焰毕竟还是完全陌生的……就算不是自己的身体……他也有些尴尬。 而秦焰,纠结一会儿以后,开口:“我帮你么?” 秦非一愣,稍稍移开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毕竟都是男的,他不想故意去逞强。 秦焰立刻站了起来,然后动作有些僵硬地推着秦非到了应当是浴室的房间门口,然后自己开门先进去了。秦非没有自己移动轮椅,只是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的水流声……有些不解。 不是给自己……么? 他怎么…… 当然,不一会儿秦焰就出来了,然后抱着秦非进了浴室的门。 刚踏进去,秦焰就开口了,声音十分尴尬,还有些说不清的意味:“水放好了……衣服……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10第三周目(2) 秦非很纠结,很郁闷。 他现在身上有地方不能沾水——比如他的腿——所以必须有别人来帮他,而除了秦焰,他别无选择。 只不过……秦焰现在的脸有些红,不知是热的还是怎样;秦焰的动作有些小心翼翼过头,简直比被看光的他都要拘谨。 拜托,被看光洗的是我好不好……虽然这身体之前不属于我。秦非暗自腹诽。 不能泡在浴缸里,因为腹部有伤;不能站起来冲洗,因为腿骨有伤。秦非只能被动地顺从秦焰生疏僵硬的动作,好在他做的勉强还可以。 终于,耗费了不知多少时间后,结束了。 秦焰出去取换洗的衣服,而秦非看着合上的门,抬手抹了把微潮的头发。 在浴室里,秦非坐着的并不是轮椅,而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