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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让人心惊的是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更显的一双眸子暗沉如夜。 他的视线落在厉飞瑶身上,漆黑的眸子倏然间像平静的湖泊翻起惊涛骇浪,一阵一阵的黑色光影闪动,他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厉飞瑶身边。 看着她杏色的衣裙上的斑斑血迹,他的手指不自觉颤抖起来,压根不敢伸手去碰她。 慕容岚冷冷抬眼,“顾世子,麻烦你让开,我要送飞瑶去看大夫!” 顾寒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光一寸一寸从厉飞瑶身上的血迹上扫过,心尖某处泛起密密麻麻针扎般的疼痛。 厉飞瑶冲他勉强笑了笑,“别,别担心,我没事,没事的……”她说话本就费力,现在又缓缓伸出一只手,向顾寒寻探去,“呆子,你……” 慕容岚神情有些阴郁,脚步微动间,已跟顾寒寻错身而过,留下一句,“你刚才弄丢了她,现在就不要阻止我带走她!” 顾寒寻本能就要探手击向他手肘的xue位,电光火石间,他强自抑制住收手,侧头看向黑衣护卫押出来的刀疤脸,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头一次露出戾气横生的模样。 他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在烧,他不知道要怎么发泄,自责、心疼沉甸甸压在心上,快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敢再看厉飞瑶的样子,疾步走到跪地的刀疤脸身前,一脚踹翻他后,手指成爪,只听“咔咔”两声脆响,刀疤脸的双手硬生生被他折断了。 风光霁月的少年,这时像魔怔了一样,猩红着眼睛,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一拳一拳砸在刀疤脸身上,每次都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响。 旁边的黑衣护卫眉眼一跳,上前就要阻拦。顾寒寻头也不回,反手挥出一掌,黑衣护卫不防,正被他拍在胸口,忍住翻涌的气血,他大声说道,“顾世子,再打下去他就断气了!” 顾寒寻恍若没有听见,眼里只有蓬勃的杀意。 杀,这些伤了瑶宝的人!杀,他们通通都该杀! 就在他灵台混沌,满心的杀意时,一道焦急的呼唤声突然惊醒了他,“呆子,快住手!” 宛如一道清流浇在他戾气翻滚的心间,顾寒寻的动作不知不觉间缓了下来,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他极缓慢地低头,看向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刀疤脸,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样。 他没再回头看厉飞瑶一眼,哪怕她一声一声唤他!他只是双手握拳垂在身侧,就那么静静地背对着她,像一只受伤的孤狼。 慕容岚再次提步,不顾厉飞瑶挣扎的动作,抱着她一步步离开,离开那个满身孤寂的少年。 厉飞瑶眼中忽然涌出了泪水,她向着顾寒寻的方向慢慢张开五指,“呆子……” 别难过,我的少年,这不是你的错! * 厉飞瑶被人血淋淋的抱回睿王府时,差点急死睿王爷夫妇。 “这,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去看马戏吗,怎么,怎么就伤成这样了?”睿王爷焦急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慕容岚将厉飞瑶细心放在床榻上以后,才回道,“郡主在外遇到歹徒,她身上的血有些是歹徒的,内伤还需要大夫细细查看!” 睿王妃一听,就红了眼眶,“怎么还有内伤了!” 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屏息站在床边,等大夫把完脉,她急急问道,“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脏腑有淤血内伤,但好在都不是重要的脏器,我开些药好好调养,不用太过担心!” 睿王妃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才发现脚下有些发软,被睿王爷一把搀扶住,“多谢大夫了!” 慕容岚作为外男,自是不好多留,他不着痕迹地看了厉飞瑶几眼,才不舍地收回目光,“在下也先告辞了!” 睿王爷点头,“慕容世子对小女的恩情,改天定当亲自上门道谢!” 等管家把人送出去,睿王爷走到厉飞瑶的床边,轻轻给她盖好被衾,又摸了摸她散乱的额发,吩咐身边小厮,“拿我的牌子,去太医院把张院判请过来!” 睿王妃有些着急,“可是有什么不妥?” 睿王爷摇头,“有太医院的御医给瑶宝调养身体,我总能放心一些!” 话落,出去送人的管家回来了,犹豫了一下他禀道,“老爷,大小姐是跟郡主一起送回来的,听说也遇到了绑匪!” 睿王爷挑眉,“青荷怎么样了?” 管家摇摇头,“大小姐受了些皮外伤,只是,她,她把唯一的活口杀了!” * 慕容岚站在庭院里,听完下属的回禀后,就拿那双深沉不见底的眼睛,默默打量厉青荷。 厉青荷身上的衣裙已经被撕的破烂,身上披着一件宽大不合身的衣衫,双手紧紧拽着领口,一遍遍解释着。 “那时,我,我的脑子里都是混乱一片……” “我没想到他是唯一的活口,我只是,只是,不能忍受他这样羞辱我!” “为什么,明明是我受到这样的委屈,你还要像审犯人一样审问我!” 一行清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偏偏她还红着眼一眨不眨执着地看着慕容岚,似乎真想要一个公道。 谁能想到呢!就是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会突然暴起,用绑匪的兵器干脆利落地割断了他的脖子。 慕容岚垂头,紫色的衣襟上有暗红色的痕迹,是刚才厉飞瑶身上的血沾在了他衣衫上。他神情不变,轻轻抚过血痕,眸色却徒然转厉,“厉大小姐严重了,在下可以理解小姐的心情。虽然现在唯一的活口已死,但是伤害郡主的人,在下一定会一个一个查出来,将他们挫骨扬灰!” * 厉飞瑶醒过来时是翌日正午,窗外似乎阴沉沉的,连带着透过床幔照进来的光都灰蒙蒙的。 她只是稍有动静,旁边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采秋微红着眼圈跪在她榻前,“小姐,您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厉飞瑶觉得哪里都痛,但她还是咧嘴笑道,“好多了,给我倒杯水吧!” 采秋伺候着她一连喝了三杯水,放下茶盏时,犹犹豫豫地道,“小姐,奴婢知道说这些有些不合适,可是,您能不能饶了孟越?” 厉飞瑶诧异挑眉,“孟越怎么了?” 说完她就反应了过来,昨晚她出了这样的事,孟越居然没有及时赶到! 采秋重新回到榻边,“我也不知道,昨晚王爷问什么,他都不做声,气的王爷命人抽了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