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劾的开国公出列,和陈义甫站在了一起。 开国公身高臂长,魁梧健壮,陈义甫中等身材,面容瘦削,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他一拳下去,你就没命了。”御史台的队列中有人不忍看下去,低下了头。 “奶奶的,吃饱了撑的,这种闲事也要管!”和开国公同列的将军当中,有不少人摩拳擦掌,怒骂出声,“没调戏民女没欺负百姓,换身衣裳上趟街也不许了?你他娘的真是喝黄河水长大的,管的宽!” “这些武夫,丝毫不懂礼仪!”文官们怒目而视。 宝座上的皇帝清了清嗓子,慢慢的,将军们的声音渐渐小了,没了,文官们也低头站着,不再吹胡子瞪眼睛。 皇帝威严的问道:“开国公,御史台所启奏之事,可属实?” 开国公躬躬身,“回皇上,属实。” 竟然没有暴跳如雷,竟然非常平和。 武将们面容诧异,文官们也是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满是不解。这人出了名的火暴脾气啊,被个无名御史当众挑衅,竟然这般不动声色? 皇帝继续问道:“你身为朝中重臣,为何要不顾身份,扮成仆役行走于街市间?” 开国公老老实实的说道:“回皇上,臣这是重信守诺,要完成昔日对内人许下的诺言。当年臣迎娶她的时候,家里穷的很,只有两间不挡风的茅草屋,连件像样的聘礼也拿不出来。穷成这样,她也没有嫌弃……” 开国公声音哽咽了,低下头,好像在抹眼泪。 武将当中出身平民的人很多,家里大多是糟糠妻,听了开国公这话,有不少人红了眼圈。奶奶的,要说起来还真的是,当年她嫁给我的时候,我穷的叮当响,家里快砸锅卖铁了。 文官们听了开国公的话,也颇为动容。 “……臣亲自赶着辆老牛拉的破车把她娶回家,那时就答应她了,要一辈子对她好。她说,也不用别的,哪年哪月哪日,再为她赶回车便好。她随口说了一个日子,臣记得牢牢的,一天也没有忘记。” “那日子便是昨天了,对么?”皇帝感慨的问道。 “是。”开国公又哽咽了。 和开国公并排站着的陈义甫,一开始是红了眼圈,后来索性流下热泪------他很容易气愤,也很容易被感动。 他被开国公感动了。 连陈义甫都这样了,其他人可想而知。本来可能是一场文官和武将之间的争执,结果却是这样和谐的结局,皇帝陛下十分满意。他先是谴责了开国公不顾身份地位胡乱穿衣的糊涂行为,接着又表扬了他重信守诺的可贵精神,赏赐锦缎百匹,以示嘉奖。勇于纠正风纪的御史陈义甫也得到皇帝的表彰,赏赐锦缎十匹。 皆大欢喜。 早朝后陈义甫红着眼圈向开国公道歉,“下官不知内情,多有得罪。”开国公很诚恳,“这是哪里话?闻风而奏,本来就是御史的职责。”陈义甫没想到开国公会这么通情达理,又是感动的不行。 “既然您对尊夫人一往情深,别的女子,还是莫要沾惹了。”陈义甫把开国公请到一边,小声劝道。 开国公脸一红,“不沾惹了,不沾惹了。” 这小瘦子知道我家里有妾侍美人么?唉,我也没法跟他说,那些人我都不敢见了。我若见那些人,阿月不会理我的。 陈义甫性子迂腐,推心置腹的说道:“昨天尊夫人身边那名女子,真称得上风华绝代了,那又怎样?还是比不上糟糠妻。” 开国公这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啼笑皆非,哈哈大笑,“那是小女的先生。不瞒你说,什么绝代不绝代的,我也不知道,我从没正眼看过她。” 那是我闺女敬重的先生,你瞎想什么呢。 “果真?”陈义甫失声叫道。 那样的女子,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 正说着话,开国公被皇帝差来的内侍叫走了。陈义甫看着开国公高大的背影,满眼的不敢置信。 开国公被内侍带到了大本堂。 大本堂是皇帝专门为太子、诸皇子读书而修建的,并不如何富丽堂皇,但是,藏书丰富,大儒云集。 征虏大军攻破大都之后,即封存了北元皇家和中央官府藏书。这些藏书大多是宋、金、元三朝典籍,后来皇帝下令把这些藏书运回金陵,大部分入文渊阁供皇帝使用,另有一部分纳入大本堂,供太子、诸皇子学习。 “让我来大本堂做甚?不是真让我给太子讲课吧?”开国公想起他那太子少保的头衔,挠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依新、小默送的地雷,谢谢支持正版的读者。 以后更新时间固定在晚上八点了,这样大家看文方便些。 留言超过二十五个字的话会送积分,如果想要积分,请尽量多说几句话。应该是话说的越多,积分送的越多。 这章太短小了,明天白天我会添上两三千字,补齐。 明晚的正常更新还是晚上八点,以后就固定这个时间了。 第37章 大本堂 内侍把开国公带到了右侧的厢房。厢房里头,皇帝坐在桌案前翻看着什么, 见开国公进来, 随意的摆摆手, “广横, 不必多礼, 坐吧。”开国公还是依礼下拜, 起来了也没坐下, 规规矩矩的站着,“皇上面前, 哪有臣的坐位。”皇帝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若个子小,站着倒也罢了,偏偏你……”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 开国公站在他面前,像根柱子似的。皇帝心里这么想, 到底也没好意思说出来,摆了摆手,“广横,坐,朕有话跟你说。” 开国公很识趣, 没有再推让, 在内侍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皇帝在朝堂上是很威严的,这会儿只面对着开国公,他面色就缓和多了,“广横, 你方才讲的话,是真的么?” 开国公实话实说,“不敢欺瞒皇上,昨天在太白楼遇着御史台的人,就知道他们今天一定要弹劾。故此,这套说辞是昨晚便准备好的。方才那番话,前面都属实,只有昨天这个日子,是杜撰的。” 皇帝来了兴趣,“哦?这么说,你没有多年前便答应尊夫人,昨天要替她赶车了?” 开国公红了脸,吭吭吃吃,“臣当年答应的,答应的是,天天替她赶车……” 他明明生的粗鲁豪放,这会儿却害起羞来,看上去颇有几分好笑。 皇帝瞅着这样的开国公,心情大好,很想开怀大笑,可他这个身份哪好意思随意笑话大臣呢?实在不便笑出来,忍的好不辛苦。 “广横很是聪敏,见到御史台的人,便知道他们要弹劾,便知道预先做准备。”皇帝夸奖道。 “臣一心照看内人和小女,倒没留意到这个。是小女的先生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