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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怕是那时, 他就计上了心头。 怪不得那时候,卫玠是那般急切的离开, 原是设计连环计,布局关键人物了吗? 他到底是如何短时间内连起所有人的?这人毕竟是活的,又怎能犹如棋子供他把玩? 又或者是猜心?以心度心? 如果是这样……那么卫玠后边便是将迷迭香借助她的自作聪明,提前以绢帕给贾芙和贾谧设局了吗?因为他知道贾谧或者贾芙一定是乘胜追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吗? 如果是这样, 那么与她身形相似的墨莲又是怎会那么巧的来葵水? 又或者……乐霖愣住,仔细想来这墨荷和墨莲的身形与她都是像极的。 也就是说……其实卫玠猜到了两个婢女即将来葵水,只是谁先来便是用谁来替代她吗? 真是会算计,也真是会计算! 如果这些都成立,那么将她从了然那里带出,自然会引起贾谧的乘胜追击,卫玠不惜被众人嘲笑,也要拉着贾谧漏了原形,让贾谧嚣张跋扈的模样彻底暴露在人前。 难怪他对自己那一掌是如此的狠,怕是算准了自己隐疾复发,这贾谧多少会收敛,而他的舅舅即便旁观,但在最后一刻也会因着世家脸面挽救他卫玠的尊严吧? 但真是事无巨细,算无遗策。 而这一切,又在贾谧和贾芙兄妹的设计之中,连带着提前布局孙秀的破局。 以孙秀贪色的大胆妄为为赌注,赌孙秀一定捻老虎须,而这个时候……只要王敦爆发,所有的一切指责便会祸水东引,而这场祸水也会让贾谧处事能力暴露人前。 不光是世家族长对贾谧产生了失望,更会让赵王司马伦、石崇、皇后贾南风都失去了重用的心思。 而贾谧当真是颐指气使惯了,先上来的倨傲必然也会让王衍和王戎产生了反感,至此琅琊王家与贾谧背心已成定局,在随着局势发展,也会让贾谧的缺陷被放的越来越大。 如此,也就是说,卫玠设计贾谧,是让所有人看到贾谧的不足,以此得上难当大任的评语吗? 如此精细的打算,如此短的时间,又同时为太子府试探清楚琅琊王家、各大世家对贾家的态度,对贾谧的态度。 这也是为太子府争取机会,是吗? 这般设计,这般心机,她当真自叹弗如。 想及此,她连忙快步走入卫玠的房间,刚想关上房门,却被卫玠挡住。 她愣住,讷讷开口,“卫公子……” “今夜你受惊了,点上香,睡个好觉。”他将手放在房门上,目光温柔,像是一汪温暖缠绕住了她,“左右我在门外,你且安心即刻。” 他在门外,她可以安心? 她当真怕哪天惹恼了他,被他一个歪主意,整的体无完肤。 “妾……”她张了张嘴,终是说不出口,只是满脑子都是他冷笑的残酷模样。 卫玠皱着眉,“阿霖……你怕是很容易忘记我说的话。” 她打了个激灵,她忘记了哪般?她见证了他的所作所为,如此狠厉,如此不留余地,如此将人架在火上烤,毫不留情的模样,她如何能不怕? “左右,这世上,你做任何事,于我,都不过莞尔一笑的玩闹罢了。但唯独一项,我不容。”卫玠的眼神放出了厉色,让她紧紧靠近门板,她咽了咽口水,等着他下文。 他越过她,推开门,拿起自己的玉如意,再次来到她的身后,在她转身的瞬间,冰凉的玉如意挑起她的下巴,“我不容你对我有半分的质疑和害怕,若是再有一次,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他不容……不容…… 她望着他,咬着唇。 “你可知?”他的声音更是沉了几分。 “嗯。”她点点头,有些委屈。 “去睡吧,做个好梦。”他看着她眸中泪光点点,语气软了下来,“不要胡思乱想。” “嗯。”她连忙关上房门,快步走到床上,掀开被褥,钻了进去,连头都蒙了上去。 这被子里面满是他的气味,她深吸一口气,这样的香味本是可以熨帖她所有的恐慌,可因着他今日的计谋,让她还是害怕了去。 她抱紧自己,打了哆嗦,咬紧下唇,忍受着一阵又一阵的害怕。 就在她将自己团了起来的时候,头上的被子被掀开,她呆愣住,转过头,却看到他已然坐在床畔,歪着头,与她对视。 他的眸中无喜无怒,只是这般淡淡的看着她,语气却是不悦,“你看来很不乖。” 她张了张嘴,“妾……”她该说哪般?该如何让自己的恐慌消失? 她今日里已经够委屈了,又是贾芙的设计,又是贾谧的指责,又是素翎和了然的陷害,她的名誉一夜之间荡然无存,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这还不算,这卫玠还百般恐吓她,将她的神经吓得难以克制。 她的眼睛红了,泪水啪啪落下,他终是叹了口气,抬起手为她擦泪。 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她别开脸,讨厌他的碰触,像是冰冷的毒蛇碰触一般的感觉。 “唉……”卫玠终是软了心肠,他怕是最受不得她的泪水了,“你且知道,你父亲于我幼时对我有大恩,更在我卫家灭门之时亦伸出援手,故而,恩人之女,我定是知道感恩和回报的。” 感恩……他说她的父亲曾经帮过他卫玠不止一次? 这是在缓解她内心的恐惧吗? 她转过身,与他对视,她想清楚,而他不在多说,为她掖好被角,“这里有我在,你睡吧。” 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问出口了,只能抬了抬困顿的眼睛,也不知多久,心舒展的一瞬间,没了记忆。 卫玠站起身,望着床上的乐霖,轻轻带上门,坐在门外的小桌上,接过王聿递来的酒杯,仰头一口饮下。 浓烈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如此的辣,如此的烈,又是如此的痛快,一如今夜。 “叔宝,今夜你倒是厉害了几分。”王聿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似笑非笑。 “不过须臾之间,这贾家在王家面前里外不是人,咱们的叔宝到底是这大晋第一名士,果然让裴頠都绝倒的人,就是不一般。”裴礼也是痛快的喝下手里的酒。 “只是今夜所有一切,都与叔宝如此关系密切,不知这贾后会不会将矛头指向叔宝?”裴宪有些担心的琢磨着。 “贾后会吗?只怕现在她更会担心这是太子府授意。不过太子府也巴不得叔宝这般做派。只是叔宝,你既然捅了娄子,可知道接下来,如何这篓子变成筛子?”裴礼一脸好奇。 “太子府不日请旨王衍之女出嫁,若是与贾谧同一天……”卫玠扬起一抹邪笑,仿佛看到了那场热闹。 “这皇族玉蝶只是标注琅琊王衍之女,王氏,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