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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回家好不好?” 张言欢愣了下,点点头。点头的时候左右两只眼睛各掉一滴大眼泪,有一滴还砸去张老头衰老的手背上。 张老头带着张言欢走了。 钟宁坐在沙发上,心里顶不是滋味,拧巴得厉害,脑袋里空旷一片,连根毛都咂摸不出来,甚至没注意到严卉婉将一个guntang的鸡蛋按在他脸上。 “嗷!——”钟宁叫唤一声,差点被当场烫厥过去。 “外婆,疼!”钟宁呲牙抗议。 “你还知道疼啊?”严卉婉严厉地教训他,“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严卉婉:“也不知道煮两个鸡蛋自己滚滚。” 钟宁没能耐顶嘴,接过鸡蛋继续滚自己的脸,手指尖烫得通红。 “看看你现在这模样。”严卉婉数落道,“再说你怎么想的?蔚岚这些天有多难受你不知道?你还能跟他打起来?” 严卉婉发扬老太君的精神,批判不停:“你长得真是铁齿铜牙,厉害毁了,人胳膊都被你咬出血了。” “......我错了,外婆你别生气。”钟宁只好先哄着外婆,让老人家消气。 他嘴上认怂说软话,心里却咕噜地想:“就是知道他憋着难受,才想揍他。” ——因为看着太难过了。特别难过。 严卉婉用手指戳两下钟宁的头:“你啊。” 钟宁由着严卉婉戳,耷拉脑袋扮乖怜。 严卉婉到底没捺住,眼神变了,颇有心疼地问:“脸疼吗?” “不疼。”钟宁咧着嘴应,转念说,“外婆,张言欢......” 严卉婉露出不悦的神色:“送回去了。” 严卉婉:“张志强外头找的那个女人,是南方乡下来的,在咱这边没亲戚没朋友,也没正经工作,就是个酒店站台的。” 严卉婉的表情逐渐厌恶:“她一直靠张志强养,现在张志强出了事,她自己养不起孩子,南方家里穷,又闹掰了,回不去,才想着托给张老头。” 严卉婉呸了一声:“算盘打得挺好,张老头有退休工资,再加上张志强和你吕阿姨的赔偿金,倒是饿不死她家闺女。” “张老头是真糊涂,他想留下小欢,也不多寻思寻思蔚岚。蔚岚能舒服?”严卉婉想想又叹粗气,“不过儿子儿媳都没了,那好歹是自己亲孙女,不能怪他。” 钟宁嘴缝拉死,一个字儿都没再往外崩,觉得自己喉咙眼里似乎被塞了个沾血的铿锵石块。 ——咬张蔚岚那一口血,还腥热着,没呸干净,也没咽下去。 “你这几天别再和蔚岚过不去了,听见没有?”严卉婉又冲钟宁强调一遍,然后说,“你在家老实呆着,我去看看蔚岚。” 严卉婉说完,再去厨房掏俩滚热的鸡蛋,去东屋敲门。 钟宁扒着窗户看,隐约听见严卉婉杵门口,高声喊着:“蔚岚,开门,是奶奶。” 随后门就开了,也就十几秒的功夫。 看严卉婉进去,钟宁忽然想起张蔚岚的书包还在他屋里,应该让严卉婉一起带过去的。 钟宁揪着大朵子的尾巴玩,将毛茸茸的大尾巴绕手指转两圈,然后蹬一脚大朵子的屁股,把滚完脸的鸡蛋赏给大朵子。 大朵子张大嘴一口吞掉鸡蛋,不过两秒钟,渣都没剩。 “嘶......”钟宁的舌尖抵着被打肿的侧脸舔了舔,骨朵嘴念叨,“真疼啊......” 第17章 王八瞅鳖犊,互看不是人 严卉婉坐在张家客厅,一边往指尖吹气,一边剥鸡蛋。 “奶奶,我剥吧。”张蔚岚冷不丁说。 “这就好了。”严卉婉皱起眉头,去瞧张蔚岚的胳膊。 张蔚岚胳膊上挨排贴着两张创可贴。 严卉婉将剥好的鸡蛋递给张蔚岚:“滚滚脸,有点儿烫,小心点。” “嗯。”张蔚岚接过,一下一下在脸皮上滚着。 “胳膊上的伤疼吗?”严卉婉又问。 张蔚岚滚着脸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 张蔚岚这倒霉玩意,多数都是一张冰雕面相,话本不多,尤其搁长辈跟前,他和钟宁那碎嘴子比起来,等于两个极端。 严卉婉或许是被家里的祖宗膈应太多,见了张蔚岚这样的小可怜,倒真激起了不少心疼。 以至于她开始骂钟宁:“钟宁这个混蛋。” 但下一句还是能听出钟宁是她亲外孙:“蔚岚,你别跟他一样。” “没。”张蔚岚瞥了眼自己胳膊上的创可贴,“我也动手了。” 严卉婉无奈了:“你们这些孩子呀......” 张蔚岚无话可接。 严卉婉打量着张蔚岚的表情,心口揣量几回,轻声说:“你爷爷把小欢送回去了。” 张蔚岚一愣,将滚脸的鸡蛋放到桌子上。 “你别怪他。”严卉婉破译给张蔚岚听,“你站在你爷爷的角度去想想,就能理解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老人了。” 严卉婉虽然年纪大了,但着实是个能耐的老太太,她当然知道这种说法对于张蔚岚太过自私,直等于把人孩子往悬崖上逼,于是赶紧又跟上一句:“其实他想留下小欢,也是为了你。” 张蔚岚果然有反应,他抬起头,那神情目无尊长一点理解,旨在表达四个字——胡说八道。 “真的。”严卉婉慈爱地笑了笑。 她皮肤天生就好,年迈以后,眼角的皱纹虽然不少,却似乎都按照某种规律,漂亮地舒展生长,好像什么艺术品尊贵的花纹一般。 严卉婉苦口婆心地说:“我也是当外婆的人,我能理解你爷爷。” 严卉婉:“蔚岚,你现在还小,以后的路长着呢。” “奶奶说句实话你别介意。”严卉婉眉目间好像遮了层黯淡,“我和你爷爷,我们都老了,难听点讲,都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 严卉婉看着张蔚岚:“你爷爷也是怕以后他一走,你在这世上,就再没亲人了。” “血缘这个东西真的不一样。就算你有再多朋友,但没有血亲,你还是会非常寂寞,会觉得无依无靠。” ——张言欢是除了张老头以外,这个世界上唯一还和张蔚岚血脉相连的人。 抛去千万的深仇积恨,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比真理更真实的事实。 严卉婉继续说:“所以,你别怪你爷爷,他最心疼你,你应该明白。” …… 严卉婉在张蔚岚家呆了一个半钟头,钟宁撅屁股拱在窗边,眼看天黑透了,严卉婉才出来。 是张蔚岚送她出来的。严卉婉说:“晚上来奶奶家吃饭?” “不用了奶奶。”张蔚岚不想去。 “那你想吃什么?奶奶等下给你做好了送来,等你爷爷回来,和你爷爷一起吃。”严卉婉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