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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陪了祝荧几天,期间江锡和许砚回来过,知道裴慕隐在这里以后也没说什么。 江锡看过半昏迷的祝荧,再看空荡荡的客厅,拐角处放着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老爷子还在,江楼心也还是名正言顺的小少爷,与哥哥们挤在第一排,被江复照强行勾着脖子。 这是江复雨两年前结婚的时候拍的,如今也想尽了办法,不计代价地与妻子结束了婚姻。 江锡忽地感到物是人非,道:“造的什么孽?” 他觉得许砚不会回话,过了会,听到许砚叹气:“也许这些年一直在埋伏笔。” “这几天记者还在门口盯着,你多忍着点。” 关于行事出格的江复照,无论如何处理,江家都脱不了□□。 花了天价把人捞出来,必然会被大众唾沫淹掉。要是直接撇开关系,就此当做家里没这个人,依旧少不了说他们冷心冷情的指责。 江锡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只担心股票被持续影响,在这两者之间选择了能尽早平息下去的后者。 他最近被记者缠得很烦闷,道:“早知道就该把江复照闯祸的时候打一顿,他好歹能老实点。” “有这做假设的力气,放在找医生上吧。拜托你想想办法,为什么这药一点效果都没有……”许砚顿了下,道,“没本事教好大儿子,小儿子也留不住?” 专家团队是治疗许砚的那一支,对这遗传的分型有充足经验。 如果他们都不行,其他的恐怕更悬。 许砚知道这点,但还是和江锡倒苦水般地说了出来。 接下来到开学的这段时间,祝荧发现陌生面孔变多了,无一例外是信息素方面的名家医生。 有的是裴慕隐找来的,有的是受了江锡的嘱托。 他们都觉得用药没有任何问题,对祝荧的状态束手无策。 “药太多了,能不能少点?”祝荧收拾着书包,提意见道,“吃药和吃饭一样。” 裴慕隐道:“之前的糖吃完了,给你买了新的糖。” 祝荧垂下眼睫,看着裴慕隐手里的糖果,无奈道:“也没这么喜欢薄荷。” 裴慕隐不知道是幼稚地在满足占有欲,还是暗落落耍心机,把糖全部买成了薄荷味。 “不是口味偏爱清凉点的?你连薯片都是。” 祝荧纠正:“薯片那是黄瓜味,你不要和黄瓜抢。” 裴慕隐壮着胆子试探道:“嗯,黄瓜抢不过我。” 祝荧嗤笑一声,说:“我不属于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东西绊着。” 近期来的嗜睡让他没什么精神,使得脸上没有气色。 不过不管他睡到多晚,深更半夜或是天光乍亮,厨房都会用心给他准备餐点,所以也没消瘦下去。 他笑的时候很淡漠,只是个克制的陈述者。 “你最近很忙,我看你每次打开公司内网,最少也有十五条留言等着回。在做并购还是融资?”祝荧道,“真的不用来陪我,白白浪费时间。” 裴慕隐把手放在行李箱上,隐忍地说:“醒了就要这么讲话?” “单纯讲一下真心话,我不会等着某个人,也不希望有谁在等我。”祝荧道,“这样可以轻松点。” 他被病魔零碎地折磨着,看起来那么虚弱,再也无法承受一丁点额外负担。 所以事事都要如愿才好。 裴慕隐也跟着他笑了下,笑得并不好看:“我知道了,你不要我了。” 祝荧想说,是你先把我丢掉的。 然而他转移话题道:“你是不是给实验室做了投资?你会后悔,这种药品不太可能上市,有的人不乐意看到它出现。” “那些人乐不乐意关我什么事,你有需要我就投。” 裴慕隐避开祝荧去外面抽了根烟,祝荧披着外套出来,毫不在意烟味地站在他边上。 有佣人帮忙把行李箱搬到车里,为了开学后方便去上课做实验,祝荧要住到学校周边的高档公寓。 祝荧看了看他们,低头瞧见自己正踩在裴慕隐的影子上,继而望向裴慕隐。 “小少爷,我们随时可以出发!”管家在不远处道。 祝荧僵硬地转回头,与裴慕隐擦肩而过的时候,感叹似的说了句“怎么去留学一趟有了烟瘾”。 裴慕隐靠在柱子上,看着祝荧越来越远的背影,目光落在发尾和衣领中间的那一截后颈上。 那里还有着自己以往咬出来的齿印。 他道:“因为忍不住会想你,想得快疯了。” · 这间屋子之前是许砚时常在这里住,可惜近些年来,他当江夫人的时间远远多于许教授,连学校都很少会去。 现在这里被打扫过,家具也替换成了新的,户主也从许砚变更成了祝荧,密码锁的数字被祝荧重置过。 祝荧搬完行李,沉默地看着佣人帮忙收拾好。 他出神地想,他的话漏洞百出,也就骗得过裴慕隐这种凡事都会偏袒自己的人。 可是祝荧也不想让裴慕隐耗着。 “为什么不要他来照顾你,看了嫌碍眼?”顾临阑问,“就算是花瓶好像也是养眼的花瓶。” 趁着实验室还没忙起来,研究院的事务也少,他们坐在静吧里聊起往事,无法避免地谈到了裴慕隐。 祝荧含糊不清道:“他让我觉得有点怕……” 每次醒过来,每次睡过去,祝荧都不敢直视裴慕隐的眼睛。 别这么看着我啊。他心说,不要这么消沉,就算醒不过来也不全然是坏事。 然而祝荧渐渐地感到沮丧,他努力地吃药,可依旧好不起来,只能放任裴慕隐这么痛苦下去。 “你记得以前胡同里那些流浪猫吗?初中的时候,我们喂过一只特别黏人的猫,差点抱回家里养。”祝荧道。 “嗯,冬天它躲在车底下被碾了过去,想带去宠物医院的时候偷偷跑掉了。” “我之后看到过它。”祝荧道。 他喝了一口不含酒精的鸡尾酒,说:“伤得太重,半截身子都没法动,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了角落里。我想给它盖条毛毯挡挡风,它避开我,一瘸一拐地躲得更远。” “为什么?” “以前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愣了下,没有讲下去。 但是他现在知道了。 “对于猫咪来说,离别大概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所以怕我们看了伤心。” 顾临阑没问祝荧是不是同样抱有这样的念头,看祝荧神色挫败又无力,答案就写在了脸上。 他道:“如果我是那只猫,我就什么也不管,能吃多少小鱼干就吃多少小鱼干,越怕的人越要见,要他抱在怀里挠肚皮。” “唔?” “既然害怕分开,那更该抓紧机会在一起了。” 祝荧弯起了眼睛:“所以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