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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成了大小一致的十个碗,碗是精致的白玉碗,上头还雕着鱼戏莲花的花纹。 “会如何呢?”她追问。 赵太医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此药既然有毒性,本身没病症之人服用了,自然会受毒性影响。” 只怕不是影响这么简单。许知瑜笑了笑,说:“我小时候身体弱,就是因为这紫芙吧。” “男子身体骨好的,若是长年累月吃,还可以多撑几年。”赵太医说。反过来说,女子吃了这药,于身体,损害十分大。 长年累月。怪道当时赵太医说了父亲的病是长年累月之下才有的。许知瑜恍然明白,原来他当时捏造了那病,是在诳她,而他是赵雪晴带来的。 安国公世子夫人赵雪晴。 在这般乱遭的情况下,许知瑜还能在心里理顺这其中的关系,实属不易了。 皇后看她暂时陷入沉思,便指着那分开的十碗药,下达命令般:“喝吧。” 许知瑜可不会就这么忘了自己还提过的一点:“慢着。你们还没有告诉我,爹爹为何会在那次进宫后突然发病昏沉?” 她还记得,苏华风带来的老大夫说了,那是中了金丹之毒。 皇后哂笑,道:“这个你倒可以直接去问陛下。”她微微倾身,回想片刻,道,“当日里本一切好好的,可后来陛下忽然大怒,斥许仲延逆臣。” 许知瑜狐疑地看着她。 皇后笑道:“你爱信不信,御书房的事,难不成本宫还能手眼遮天?你随便找个妃嫔来问,自也是这种结果。” 既然皇后把话说到这里,许知瑜也不由信了七八分。 她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幼时对药的恐惧感,复又回到身体中。 她闭了闭眼,拿起其中一碗,端到唇边。 忽然,宫殿外传来一声慌张的通报:“皇后娘娘,苏大人……” “滚开!”外头传来苏华风一声暴喝,接着雕花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嘭”的一声,许知瑜吓了一大跳,她回过头看,苏华风高大的身影背着光线,让她看不太清他面上的神情。 只是她却能察觉,苏华风浑身上下充斥着暴戾之气。 许知瑜万万没想到,此时苏华风会倏地出现,她微微抬头,姣好的面容上带着惊吓,眼尾不自觉轻轻动了动,道:“表……表哥?” 她的嘴角还站着一点药汁,药汁稀了,只浅浅盖住她水红色的软唇,衬得她神色无辜,好似恰好正要被人骗着喝下这药。 皇后也受了大惊,她怒斥:“苏川之!你在干什么?如此闯入景仁宫,目中有没有宫规!” 苏华风面若寒霜,轻轻扫过她一眼,再掩盖不住怒火,一脚踢翻端着药的下人,那剩下的九碗药噼里啪啦都碎在了地上。 “给我。”他一大步走到许知瑜面前,伸出大手,道。 好似快要凶她了。许知瑜连忙把药碗递给了苏华风。 苏华风估量了碗中余量,知道许知瑜还未喝下去,提起的一颗心总算稍稍放下,他半蹲下来,把药碗放在地上,掀开袖口,露出朝服内的干净的中衣。 他抬手,替许知瑜擦掉了嘴角的药渍。 “这东西不能喝,知道么?” 许知瑜只觉得唇上拂过柔软的衣料,心里方才被激出来的害怕,也慢慢消散了去。 苏华风站起来,他手上拿着那碗药,走到赵太医面前,道:“给我喝。” 赵太医连连告饶,皇后见苏华风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也连忙唤人,一时间四周混乱不已,倒只有许知瑜清闲地站在那里,当个旁观人似的。 “喝不喝!”苏华风额上青筋都浮了出来,他双眼盯着赵太医,赵太医吓得朝皇后看去。 可那些唤来的宫人方要靠近苏华风,却被苏华风一声“滚”,吓得连连后退。 许知瑜拍了拍胸口,她此刻,忽然觉得苏华风的性子,在宫闱之地,竟也能独闯一份——这不,宫人们见受难的不是皇后,且苏华风深受陛下重用,一个个都不敢上去触霉头。 赵太医不依,苏华风单手掐着赵太医的脖子,把整碗药从他嘴里灌进去。 他喝了半口,其他都吐出来了,还一直抠着自己的喉咙,要把喝的半口也呕出来。 苏华风冷笑一声,他把药碗往地上一掷,“咔擦”一声,在一片喧闹声中出奇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因而劝的不敢劝了,怒的也不敢再发怒。 苏华风转过头来,指着趴在地上的赵太医,质问:“赵太医一口都不敢喝的东西,你们要让知瑜,让一个只快十四的女孩,喝十碗?” 当时是,那半口药起了作用,赵太医趴在地上发抖,颤抖得连太医帽都快掉下来了。司药局的人连忙把他扶下去。 许知瑜看在眼里,暗暗心惊,若是她整碗喝下去,那该是什么感受? 皇后移开眼睛,不看赵太医狼狈的模样,却还是生气,道:“她自小为舒儿试药,有什么不可的?” 到如今,皇后仍没有想过,许知瑜吃了这药会如何。许知瑜与她之间毫无情谊,此时倒也谈不上伤心,只是到底会生气与无奈。 “李舒?”苏华风两三步走到床帏处,他把玛瑙帘子刷的一声拉开,玛瑙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得人心里慌。 床上,李舒紧紧闭着眼,似是毫无察觉。 皇后赶忙阻止:“你这么对未出阁的舒儿,坏了她名声,你可得娶了她!” 苏华风看了眼说话的皇后,冷笑一声,道:“我娶她?梦里都不可能。”随后他冷着脸:“起来!” 宫人劝道:“大人,县主刚落了水,现在昏迷不醒……” 苏华风二话不说,他拉住李舒的手,把她从床上拽下来。 “啊!疼!”李舒摔到了地上,她红着眼眶看苏华风,一手揉着被拽疼的手腕。 多少个太医治不好的病,被苏华风这么一拽就醒来了。许知瑜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苏华风指着在地上哭泣的李舒,问皇后:“这就是你们说的昏迷不醒?” “那还不是你把舒儿拽下来的!”皇后勃然大怒,她连忙叫人扶起李舒,颇为心疼地替她看抓红的手腕。 李舒一边哭,一边说:“娘娘,方才我听到好吵的声音,才悠悠转醒……” 皇后膝下只有一皇子,自幼看着李舒长大,最疼的便是她,连忙命人把她好生扶到床上歇息。 “那我叫你起来时,为何还装睡?”苏华风不留余地。 皇后说:“你语气如此暴躁,吓到舒儿了!” 许知瑜看着在床上抱着被子、周围围着一圈宫人伺候的李舒,轻轻叹了口气——从一开始,李舒便是装病。 就为了把她叫过来试药么? 想起赵太医的模样,许知瑜拧了拧眉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