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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察。” 我随便应了一声,我爹每隔一两年都得代皇上巡视一趟,这不奇怪。 我爹又道,“小宝,爹想在走之前替你将冠礼行了,早一日看你长大成人,你意又如何?” 我懒洋洋道,“您觉得高兴就好,于我,没什么差别。” 少爷我讲的是实话。本少早就有了成年人的个头,成年人的品貌。许多成年人才能干的事,本少也已做过一两年,于我,确实没什么差别。 我爹拍拍我的脸,“傻小子,行过冠礼,爹娘就再也不能当你是孩子了。以后你可不止要管好自己,还要孝顺你娘,光耀叶家门楣……总之,以后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懒散好玩了,要担起很多重任。” 我扭头看我爹,“爹,您这可是话中有话啊,您要干什么?” 我爹平静道,“想看你早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这话透着一股子酸假。 我道,“你真将我当男人,就和我讲实情。” 我爹还是那么平静,“爹就是当你是男人了,才和你商量冠礼的事情。” 我爹他不想说。他这么平静显然是早就想好了怎么摆平他眼里那个傻愣愣的毛头小子——我。 我道,“那就行吧。” 该来的总有一天会来,我不在乎它是早是晚。 何况现在是深秋,离明年二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事情定下,我爹走人。 我举头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明月不甩我,乌云遮眉心。 眼见着京城慢慢隐入阴影,我心里一动,飞快地换了一件墨色长衫,直奔吏部官舍而去。 正所谓,月黑风高探花夜,不会牧观心不安。 我念着歪诗,动着邪念,路上还遇到一志同道合之人。 我屏心静气跟在那个身影后边,先后落在屋顶。 那人一身黑衣,看身形身法,都应该是个女人。 这女人一间接一间地捅开窗纸,望过之后,吹一点迷烟。 但她留下了一间。 滤过院中所有的官舍之后,她敲了敲那扇门,再过片刻,那门地吱地一声开了。 牧观? 少爷我连忙伏在房脊上装石头。 秦牧观一脸讶色,“如岚?你怎么来了?” 我心里终于好过了一点,原来牧观与她并未事先有约啊。 柳如岚甜甜道,“你不让我进去么?站在这里怎么说话?” 这女人,这女人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妇道? 秦牧观道,“还是在这里讲好。不要太任性。” 好样的牧观,是男人就要坐怀不乱,虽然柳如岚也算一个美人,但你可是君子,千万不能为她的美色而动啊。 柳如岚笑了,“呆子,我在这里讲,若是叫人看见,岂不是更说不清楚。” 阴险,明明全院的人都被你迷倒了。 当然,牧观和本少除外。 牧观立即道,“那便明日再说吧。” 我感动得几乎要落泪。 牧观,你果然是不负我所望啊。 柳如岚却没有走,娇柔地说道,“我好多天都没见你,十分担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秦牧观也放软了声音,苦笑不已,“如岚,现在是深夜。” “那又怎样?我与你光明正大,又未与你做那些——”柳如岚的声音压低了。 秦牧观那边静默半晌,缓缓道,“你先回去,明日我去看你。” “那你天一亮就来。” “还有一些公务未办,我尽力而为。” 这女子转瞬便明媚了,“那一出这官邸,立刻就来!” 于是我忧伤了,因为秦牧观答,“好。” 牧观的声音里,还沾染了些许笑意。 我脑袋一热,跳下去了。 柳如岚有武功,擦着牧观的身边,嗖地钻进了牧观的房里躲到门后。 我想让自己平静一点,可每走近秦牧观一步,我的笑意就挂得越冷。 秦牧观轻声与房内道,“没事的,你出来吧。” 柳如岚小心地探出头,一看是我,倒竖起柳眉,“怎么是你?” 我扯谎向来不打草稿,“两个孩子想哥哥想得哭了,我心疼,所以来看看秦大人究竟还有多少公事急等着去办。” 秦牧观露出尴尬。他一定猜得出我听到了前面的种种对话。 我上前粗鲁地将柳如岚拉出秦牧观的房间,自己迈进去搂着秦牧观的肩膀堵住门口。 柳如岚气得俏脸雪白。 我笑得更开心了,“想进来是不是?真可惜啊,你是个女的。” 我转身握住牧观的肩,故意对他脉脉道,“牧观,为兄有话要对你讲,咱们进屋去说。” “女的又怎样?”柳如岚怒拳生风,向我扑来, 我轻巧地制住她道,“男女授受不清啊,尤其这深更半夜的,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不像我们男人,就算脱光了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兄弟之情,光明正大。” 秦牧观脸挂愠色,“宝友兄,你莫要这样——” “放心,柳小姐已经用迷烟薰倒了这一院子的人,不怕声音大。” 做事么,就要做得彻底。 秦牧观惊讶地望向柳如岚,错愕道,“真是这样?” 柳如岚说不清了,眼底涌出泪水,一扭头,跃上房梁走了。 清野完毕,我关上门,阴森森道,“牧观,现在该算算我们的帐了吧。” 秦牧观退了一步。 其实我原本想逗他的,“你是现在就和我回家,还是想和我在这里光明正大地睡一张床上?”秦牧观肯定不会选后者,我只求与他多讲几句,然后回家。 可他竟然带着防备,凛起神色,在我眼前大退了一步! 火星子落在心头,烈火燎原。 脑袋里热得早已化成一潭浆糊,一锅煮沸的烂粥。 我推着秦牧观倒退到床边。 恶虎扑食。 秦牧观慌了。 他勉强镇定起声音道,“宝友兄,莫要玩了。” 我冷笑道,“我没有玩,我只想脱光了和你睡在一张床上,看看你我是不是光明正大。” 秦牧观没有再讲话。只用一双眼清亮亮地望着我,里面没有一丝杂质,一丝尘埃。 我扯下腰带蒙住他的眼。 我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 一下一下地都戳进我心里,就像看着一只禽兽。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 我也不多,只几下就褪得干干净净。 我把牧观抱在怀里,胸膛贴着脊背,额头紧紧地抵在他的肩上。 呼吸喷到了他的背,每一下,都像炙灼到他,引起一阵轻颤。 我咬着字节,一句一句道,“不必害怕,我叶宝友喜欢你,就不会舍得让你为难。” 静寂的夜,只有两个人的呼吸,一个急促,一个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