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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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星觉得跟郭展翊“在一起”的第一晚才是他真正成人的时刻。 时隔多年,常星每次再回忆起那个晚上,都觉得自己智障得没边儿了。 他当时哭得稀里哗啦,吓得郭展翊好几次要放弃。 “你别这样。”郭展翊满头黑线,“要不不做了,你别哭了。” “那不行。”常星伸手,从床边拿过纸抽,擤了擤鼻涕说,“不做不行,必须得做。” 那会儿他特别想给自己点首歌,田震老师的。 因为他的执着,两人最后终于一起达到了生命的大和谐,结束之后,常星一边儿呲牙咧嘴一边儿美滋滋地说:“好爽啊……” 郭展翊被他这幅小模样给弄得心软,搂在怀里又亲又揉,后来又折腾了两次,天快亮才洗洗睡了。 那天开始,常星彻底在郭展翊家里住了下来。 他有一个自己的房间,就在郭展翊卧室的隔壁,他跟那人确定包养关系的第二天,对方找人来重新布置了一遍,家具也都换成了新的,而且都是常星亲自挑选的。 那会儿他有种错觉,就好像自己跟郭展翊真的谈起恋爱了,选新家具的时候,他总觉得是在布置新房。 虽然是白日幻想,但常星自己骗自己玩得很开心。 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常星发现郭展翊似乎特别忙,那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不了解对方。 难得郭展翊休息,俩人在家“运动”之后,常星问他:“你工作那么忙,到底都在做什么啊?” 郭展翊抽着烟,怀里搂着傻乎乎的常星,烟灰掉在了赤裸着的肚皮上:“你胆子还真不小。” “嗯?”常星以为他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多问,有些丧气地耷拉下了脑袋。 “连我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就敢和我住一起,不怕我是贩卖人口或者倒卖器官的啊?”郭展翊暗灭烟头,将烟灰吹落,“你傻不傻?” “傻吧。”常星一听他不是在责怪自己,又来了精神,翻身趴在郭展翊身上问,“那到底是做什么的?” “经纪人。”郭展翊说,“褚澜认识不?我是她的经纪人。” “褚澜?”常星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那会儿,褚澜算是演艺圈当仁不让的一姐,多年来无论是票房还是口碑,都稳居第一。 常星对明星其实没有什么兴趣,但他知道褚澜,所以对于郭展翊的话震惊得合不上嘴。 “瞧你那傻样儿!”郭展翊觉得他好玩极了,抱过来又把人亲了个遍。 也是因为这次两人聊开了,常星后来提到想要找个地方实习的时候,郭展翊把他介绍给了自己的表哥郭泓,郭泓又顺势把他安排到了刚火起来的闻淮身边。 跟郭展翊没羞没臊过包养生活的日子,其实一切都挺好的。 吃穿不愁,身心愉悦,到后来,常星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被包养,还以为郭展翊在跟他谈恋爱。 直到有一天,郭展翊带他去了一家从没去过的西餐厅,给他倒红酒、切牛排,然后说:“咱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常星用了半小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拿刀叉的手停在空中,瞪着眼睛,眼神越来越空洞。 放下刀叉,拿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却还是不出声也没有别的特殊反应。 当时郭展翊心里也难受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常星。 在他心里,常星不是小星星,而是小太阳,又暖和又明亮,抱在怀里从来都不会灼伤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敢继续跟常星往下走了。 已经有些过头了。 那会儿的郭展翊还是个享乐主义者和绝对的单身主义者,他不愿意在感情方面对任何人负责、被任何人绑住。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因为常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去“吃野食”、只要一有空就拉着常星腻歪时,自己也有些慌了。 所以第一时间,决定切断这个关系。 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继续做他流连酒色的登徒浪子,常星也回到原本的生活爱干嘛干嘛。 这是他能想到的,关于他们两人最好的结局。 但此刻常星的反应,让他有些心疼。 郭展翊跟很多人说过这同一句话,什么反应都已经让他刀枪不入了,可常星还是使他心软又心酸。 那会儿,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很混蛋,但转念一想,他们原本就是包养关系,他是金主,他有资格在任何时候叫停。 那顿饭他们都没怎么吃,常星喝了个烂醉,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醉得还严重。 常星趴在郭展翊车后座呜呜地哭,郭展翊坐在驾驶座上抽光了一整包烟。 后来,他们就真的没再见面。 常星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有时候有一股谁都说不上来的劲头。 被伤了心,被抛弃,就算再怎么喜欢,他都只想送给那人一个“滚”字。 他拿着郭展翊给他的“散伙费”,租了他个小房子,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睡觉。 那段时间他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状态,每天只要闻淮不跟他说话,他就能一整天一声儿不吭。 也是那时候,闻淮跟恋人也分手了,两个丧气的倒霉蛋,一起喝了个酒,哭得像两个傻逼。 但那天晚上过后,常星跟闻淮像是达成了某种神秘的默契,都拼命地工作起来。 再见面,常星十分意外。 他以为自己跟郭展翊从此就毫无交集了,却没想到在他终于能想起那个人后不想骂脏话的时候,又被迫凑到了一起。 分开的这几年,郭展翊的名声也越来越大,圈内知名的经纪人,各家总是抢着要。 所以,当常星发现,闻淮的新任经纪人是郭展翊时,矛盾到差点儿揪光自己的头发。 好久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常星觉得郭展翊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更混蛋了,而且变得一点儿都不温柔了。 虽然当初郭展翊让他很生气,气得暴瘦,气得每天都想飙脏话,但又不可否认,冷静下来之后,他还是很思念那个人,以及那个人说过的话,还有那个踏实的怀抱。 重逢之后,郭展翊每天都在撩拨他,而他根本就没有自制力,只能不停地炸毛。 特别蠢,像只没有智商的笨兔子。 常星很郁闷,可这郁闷又无处可说,只能自己往下咽,好几次差点儿噎死自己。 他实在琢磨不透郭展翊的心思,那人当初毫不留情地说分开,甚至再没联系过,为什么这会儿又贱兮兮地来调戏他? 常星觉得自己本来就不多的脑细胞为了思考这个问题全都死光了。 他在一张超级大的纸上画了个火柴人,又在火柴人的头顶写下了郭展翊的名字,然后把这幅“画”贴在了卧室的门上,每天进进出出看见它的时候,就翻着白眼骂一句。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就心气儿顺起来,郭展翊在他面前多晃一天,他就多心烦意乱一天。 毫无定力的常星做了好几次春梦,梦里都是他跟郭展翊zuoai的场景。 那场景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压根儿不想再醒过来。 “老大,你说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人失忆?” 闻淮拍戏休息的时候,常星递过水去,若有所思地问道。 “你想让谁失忆?” “我自己。”常星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我需要清理一下脑袋的内存,不然就要爆炸了。” 闻淮长叹一口气说:“给你个任务吧。” “嗯?什么?” “去各处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治神经病的特效药,你吃那个应该管用。” 常星在没有风的摄影棚里凌乱了,他很绝望,觉得这个世界真的一点儿温暖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