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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江凌飞压低声音:“我的老相好!所以耽误不得,告辞!” 说完脚底抹油就想溜,却被云倚风从后领一把扯住:“我对朝廷的事不熟,你随我一道去望星城,将邢大人的事说清楚。” “不是,一共就几句话,有什么好让我——啊!救命!光天化日,强抢民男啊!” 他扯开嗓子干嚎两声,见对方不为所动,只好讪讪收声,无奈道:“这事我不敢说,我劝你也别说。” 云倚风停下脚步:“为何?” “皇上与王爷,关系微妙着呢。”江凌飞叹气,“白河改道,都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随便编两句谎,哄个皆大欢喜,天下才会太平,这道理,不用我教吧?” 第48章 深夜相伴 他说得合情合理, 态度也恳切, 云倚风却摇头:“风雨门既接了生意,就不会隐瞒任何消息。” 江凌飞用衣袖擦干净一块巨石, 将人强拉过来坐下, 耐心道:“这不是一般的生意, 而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王爷既将此案托付给了云门主, 那就说明他早已将你当成了自家兄弟, 还有老太妃,在书信里也将门主夸得天花乱坠, 还有老吴、小林子、甚至飞霜蛟——”他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银白大马, “上回我只是想靠近, 就被它活生生踢断了肋骨,可对门主却亲昵得很。” 云倚风道:“所以?” “所以在自家兄弟的安危面前,风雨门的原则是不是就能稍微放一放?”江凌飞按住他的肩膀,“算我求你。” 云倚风反问:“那假如提前开闸一事, 的确是皇上做的呢?” 江凌飞有些吃惊:“王爷当真在怀疑皇上?” “不知道, 但王爷一直在查许家父子, 在皇上看来,就是在查白河往事。”云倚风拨开他的手,“已经沾了满身污水,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敞开说话,省得将来又生变故。” 江凌飞还想说什么, 飞霜蛟却已经撒欢跑了过来,四蹄“咚咚”踩着山石,宛若巨兽狂奔。 肋骨再度隐隐作痛,他及时后退两步,眼睁睁看着云倚风翻身上马。 “走!” 此时阳光正似碎金,春意盎然的山间,银白神驹身形似龙,带起一路滚滚烟尘。 江凌飞无奈,屈起手指打了个呼哨。 不多时,从密林中“哒哒”跑出另一匹大马,鬓毛卷曲棕红,双目上挑似凤,肌rou线条如一把紧绷而又优美的弓。 “走吧,小红。”他拍拍“老相好”的屁股,头疼道,我们也去望星城!” 烈焰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像飓风中燃烧的一道火。 …… 望星城中。 十八山庄已经被官府贴上了封条,许家众人也被悉数收押,等着审问后再做发落。而直到这时,那群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们,才惊慌失措地意识到,或许爷爷与父辈的发家史并不干净——某些从未被示人的秘密,甚至有可能会株连全族。 张孤鹤虽不知其中内情,却也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既然王爷已将案子接了过去,那就说明事关重大,甚至有可能牵涉到皇家,往后也无需自己再查什么。换言之,对于望星城的官员与百姓来说,这一页已翻篇了,就算十八山庄的没落会带来一些小问题——比如善堂老人的赡养费该由谁出,再比如修了一半的仓桥,也挺让官府忧心,但总归不会对百姓的生活产生太大影响。至于那些充斥在酒楼与茶肆中的流言,别看此时沸沸扬扬,再过一阵子、再过一两年,也就该忘得差不多了。 毕竟再精彩的故事,也比不过实实在在的日子,谁又能一天到晚惦记别人家的事呢? 所以头疼的只有季燕然。 侍卫已经达成默契,若非必要,谁都别去招惹王爷。连老吴的唠叨也少了许多,林影更是后悔万分,为何自己放着好好的王城不待,偏偏要自告奋勇跑来望星城,无事可做就罢了,还要天天小心谨慎,连大气都不敢出,跟只耗子似的,快要憋出满身毛病。 灵星儿端着托盘在外头:“王爷,你在忙吗?” 季燕然放下书册:“进来。” “王爷。”灵星儿用肩膀推开门,“我刚煮了冰糖雪梨,能润润嗓子。” 季燕然咳嗽:“多谢。” 灵星儿把勺子递给他,自己趴在一边打呵欠。季燕然见状道:“回去歇着吧。” “不行,我得看着王爷吃完,否则没法向门主交代。”灵星儿催促,“快点吃。” 她娇憨纯真,无论是关心起暗恋的师兄,还是关心起位高权重的王爷,都是一样的蛮横又理直气壮。季燕然笑着摇头,心想,还真是某人亲手教出来的弟子。 窗外“磕哒”一声,像是有人影闪过。灵星儿警觉地站起身,手心滑落匕首,却被季燕然用眼神制止。 “坐吧,没事。”他说,“是只猴子。” 灵星儿一愣:“啊?” …… 云倚风把飞霜蛟拴回马厩,又吩咐老张添满最好的草料,刚打算往楼上走,就被江凌飞一把扯了下来,如同绑匪挟持一般,二话不说架着便跑,就差拿一把长刀抵后背。 “千万别去!” “为何?” 这还能有为何!江凌飞实在按捺不住心间喜悦,恨不得落下泪来,不容易啊,打了这么多年光棍,房中终于出现了姑娘,还是个漂亮的姑娘!也不用等着回王城了,明日就很好,黄道吉日,宜婚嫁,宜婚嫁,宜婚嫁,实不相瞒,我已经想好了孩子的名字。 云倚风顿住脚步:“你是说星儿吗?” “那漂亮jiejie叫星儿?”江凌飞猛烈一拍他的肩膀,又抓住摇晃两下,“好听!” 云倚风:“……” 云倚风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你先去问问老吴。” “我懂,办喜事得靠老吴。”江凌飞将包袱塞进云倚风怀中,眉飞色舞,“你且等着,我这就去!” 他跑得飞快,看起来的确如老太妃先前所言,王府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已经为萧王殿下的终身大事愁秃了头。 待云倚风上楼时,灵星儿已经收拾好了食盒,出门前又在他耳边小声道:“王爷这两日染了风寒,也没怎么睡好。” 季燕然咳嗽两声:“你是同凌飞一起回来的?” “在水井口镇时遇到了江兄。”云倚风给自己倒了杯水,“我们在那里寻到了一位老人,他似乎对当年的事情很清楚,说曾在无意中偷听到了邢丞相与人交谈,说已经接到了上头的命令,要提前开闸。” 季燕然皱起眉。 “能命令邢大人的‘上头’,只有先皇、皇上,或者是他暗通敌国、另有其主。”云倚风道,“不过这一路上,江兄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