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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要回到城市。但他对从前那个家没多大向往,宁愿永远继续现在这种波澜不惊的人生。 一直等到村长家的酒席散席,回家时夜空已繁星满缀。 到了家,聂双双收了玉米,然后去外面山坡树下把溜达的小羊赶回羊圈。 转身时脚下没注意,被块石头绊了跤,倒是没有跌倒在地上,只是结结实实撞进了个熟悉的胸膛。 “出息,走路都能摔。” 聂小七揽着她胳膊,把她抱了个满怀。 聂双双抓着他衣襟站稳,笑嘻嘻的有恃无恐,“反正有你在,有什么好怕。” “乖一点。”他习惯性捏了把她的脸蛋,跟着淡笑,“不然就你这不省心的德行,迟早要让我把你绑在身边带出去。” “我本事大着呢,现在别人都不敢欺负我……” 聂双双小声说着,就见聂小七不知从哪变出两枚银亮的金属戒指。 “你先戴着这个,等过两年我给你买个钻石的。”他将其中小巧的一枚套进她左手的无名指。 聂双双惊喜地摸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才不要!我要把这个戴到老。” 她觉得现在这个就挺好的。 接着她有样学样,把男戒套到聂小七修长的无名指上。 于是大手小手上正好一对样式简单的指环,看得聂双双满心满眼都是轻盈甜蜜。 她忍不住就踮了脚,往聂小七唇角边飞快印了个轻柔的吻。 双唇正要离开时,后颈忽然被按住,接着聂小七的吻带着少年的躁动与专注亲下来。 两人的呼吸很快交缠到一起。 聂双双被抱得紧紧,像是快要被嵌进少年的身体。guntang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夏衫传来,她有些热和痒,可是又不舍推开这份肌肤相贴的亲密。 火热的手探进衣摆,灼热的坚硬隔着布料表达着血气方刚的冲动。 小七呼的吸有些粗重,过后却再没了其他动作。 聂小七总是这样的。 可聂双双忽然觉得他们还可以更进一步。 “小七,小七,我问你件事。”她红着脸贴着他动了动,大胆暗示,“隔壁村的小丽和我一样年纪,马上都快生娃啦,我们……” 聂小七正低头吮着她耳垂,闻言低笑起来。 “你才多大?一早当妈有什么好。”他贴着她耳朵嘲笑她,“反正我们一直都会在一起,以后不有的是时间。” 他的声线介于少年的清冷与成年男人的低沉,低笑时带出温热的气息,挠得聂双双皮肤发痒。 “但……” 聂双双抬眼,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一见到他笑着的模样就说不出话了。 那本就是极英俊的一张脸,一笑起来便越发撩人。 心里一下子就软了。 对啊,她急什么?反正他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的。 …… 然而“一辈子”这种太过长远的念想总是容易被现实击碎。 那天早上,聂双双被押着刷题,聂小七则在干完活后照常骑着破自行车出门,赶十几里山路去镇上。 小七出门时,聂双双顺嘴提了一句,让他回来时把躲在镇外河边的那只小流浪猫带回来。 她先前喂过那只孤零零的小猫,后来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把那个小可怜带回家养着。 小七和往常一样笑着捏了把她的脸,答应得好好的,聂双双也就和往常一样等着他回家。 她一直等,一直等,直等到太阳落了山,星星挂上了夜幕,小羊羔都开始犯困,聂小七也没回来。 第二天,第三天…… 依旧如此。 不见聂小七慵懒地推车回家,也没有单车老旧吱哑的铃声。 第六天的时候,乱七八糟的消息在村里流传开。 有人嚼舌根,说聂小七想起了从前的记忆,回大城市享受去了,有人幸灾乐祸,说他抛弃聂双双,不要她了。 聂双双一点都不信。 她固执地抱着聂小七留下来的大学通知书,每天守在村口等他。 从日出等到日落,从七月中等到八月尾。 八月过去,开学了。 聂双双擦擦眼泪,回到了只有她一个人的家里。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繁华大都市S城,某私立医院的高级病房内,肖家失踪了七年的二少爷,肖凛,在长久的昏迷后,睁开了眼。 …… 十年后,仲冬。 S城,八公公娱乐工作室。 聂双双添油加醋地赶完一篇抹黑某当红流量鲜rou的稿子,匆匆上传。 然后也没来得及看后台的点赞留言,便关了电脑火急火燎带着自己的装备往外赶。 她急着赶去花都酒店,因为她得在晚宴上蹲点最近红到发紫的流量小花许梦涵的八卦大料。 晚高峰将至,被堵在路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错,聂双双现在的职业,对外宣称是媒体工作者,说通俗点就是狗仔,特缺德的那种。 此时已近傍晚,天色微暗,所幸一路上还算通畅。 到了地方,聂双双停好她那辆二手破车,忙不迭窜进酒店员工区换了套服务生制服,然后一本正经地跟着一队侍应生,混去了十六楼举办晚宴的空中花园。 这次晚宴是某个有钱公子哥搞的私人宴请,据说许梦涵大费周章才弄到了这次宴会的邀请函。 当然宴会场地也如预料般弄得很讲究,从室内精致的餐盘食物到室外装饰的新鲜玫瑰,每一处都散发着一个字——钱。 聂双双对着这个冒着钱味的空中花园撇撇嘴,躲在一旁不干活,悄悄观察到来的客人。 结果刚蹲点到许梦涵出现,当班经理就抓到聂双双在偷懒,一脸怒气地踹她去储藏室帮忙搬香槟。 于是等聂双双忙完回过神的时候,晚宴已经开席。 她第一时间在厅里找人。 煌煌灯火下宾客衣着光鲜,随处可见的包包珠宝俨然在开奢侈品展销会,聂双双还在人群里瞧见了几个经常和明星鬼混的玩咖二世祖,但—— 就是没找到许梦涵。 大厅找不着,便跑去外边花园里找。 冬天的室外冷得很,玫瑰花花瓣在寒风中发抖,花园里静悄悄的没有人。 聂双双对着这安静的花园就有些烦。 找不到许梦涵就意味着挖不到她的料,挖不到她的料就意味着没有钱。 聂双双已经快半年没蹲到过有爆点有价值的大新闻了。 正懊恼时,喷泉附近的花架边忽然有了悉索说话的声响。 聂双双一下就来了精神,轻手轻脚掩到一颗棕榈树后。 往前看去,便见到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人攀着个高大男人的肩膀,主动地亲吻他的脖颈,右手还不停撩拨着男人胸口。 赫然就是许梦涵! 聂双双整个人都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