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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里。 四个人各自收拾东西往出走。戚铭砚和伍鹏家住的近,同那两个人告了别,决定打个车回去。正巧球馆门口停着辆出租车,于是戚铭砚先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 “等会儿啊,我要去趟厕所。”伍鹏说完把包扔到车上,又扭头往回跑。 戚铭砚在车上等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司机聊天。眼睛一直盯着后视镜,看着伍鹏什么时候出来。没等伍鹏出来,他看见梅旗和叶宣从门口走了出来。 两人并排走着,边走边聊,之后叶宣像是按了手中的车钥匙,停在路边的一辆车的车灯亮了起来。两人把包放进了后备箱,叶宣开车,梅旗拉门坐在了副驾。 戚铭砚没有偷窥别人的爱好,因为是梅旗,他的眼睛实在无力错开,于是就一直盯着反光镜。 车内没有开灯,斜上方的一盏橘色路灯映得车内影影绰绰。 那点光亮,也足够让戚铭砚看清一个大概。 他看见梅旗上了车,然后叶宣像是捉了梅旗的下巴,俯过身,亲了下去。 戚铭砚的脑子嗡得一声炸了,之后他又看着梅旗伸出一只手,勾住了叶宣的脖子。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人捏了去,又被用力揉搓挤压。 伍鹏这时上了车,说到:“师傅,走了。” 戚铭砚揣着一颗疼痛的心脏,看着车后的画面往回退去,那辆车里的人已经看不太清,之后那辆车越来越小,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夜幕中,只有两排路灯飞快地向后甩去。 梅旗被他吻了一会儿,头发在座椅靠背上蹭得乱作一团,才用手推开叶宣,半阖着眼睛。 “想我没有?” “没有。” 叶宣笑了笑说,又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嘴硬。” 梅旗像是想起了什么,斜眼看着他,问道:“我是你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打电话就按掉。” 叶宣打着了火,车沿着路往前开了起来。“前几天一直在开会。” 这句明显的借口一下就把梅旗刚刚的好心情搞没了。于是梅旗不再说话,扭头看着窗外。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领着孩子的母亲,相拥而行的情侣。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和叶宣走过这条熟悉的街了。 四年前,他第一次见叶宣。他是个严父一样的老师,每个动作都不放过,步法、体能,样样要求得极严,但教他打球的时候会握着他的手扳动作,肌rou酸疼会帮他按摩。 关系逐渐越了界,温柔也带上了暧昧的味道。缺爱的梅旗如今有多在意这份和叶宣的感情?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去你家?” 梅旗盯着窗外说:“在外面吃吧。”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叶宣察觉到梅旗的冷漠,扭头笑着问:“不给我做饭了?” “饿了,没力气。” 于是两个人在街边的烧烤店吃了点烤串,喝了点啤酒。出来的时候天完全黑了。 “在外面走走吧。”梅旗忽然很想和叶宣做些别的情侣经常做的事情,比如遛弯、看电影,或者是出去旅行。他和叶宣在一起,基本只是打球,然后回去睡觉。现在,他的确想要更多了。 叶宣搂过他的肩膀,在耳边说:“开车回去吧,10点要回家。” 梅旗一滞,抬头看了看他,说道:“那你直接回家吧。” 叶宣笑着说:“怎么开始跟我耍脾气了?” 梅旗缓缓问道:“你来找我,就是要跟我睡觉么?睡完觉就走?” 叶宣不置可否地看着他,梅旗盯着他似乎没有一丝退让,两人就在街边这样沉默地对峙。四周聒噪着人群的嘈杂声和川流不息的车流声。 “好,”叶宣只得搂着他往前走,“散散步吧。” “累死了今天。哎,叶宣居然球打得这么好,能赢了你!” “不过你也很厉害,反正我看的眼花缭乱的。” “你得按时教我啊,喂,听到没有?” 戚铭砚仍旧直愣愣地盯着反光镜,丝毫没有听伍鹏在喋喋不休地说什么。脑子里在回想梅旗刚才说叶宣是他老师时候的神情,有点犹豫,还有点不好意思,还有他们两人那种很容易察觉的亲密感。所以叶宣是他的师父,也是他的……情人。 戚铭砚问道:“上次你说叶宣要结婚了?” “听他们说的。未婚妻还来过咱公司呢,好多人都见过。” 所以,上次问梅旗有没有男朋友,他的回答是“就算有”。想来叶宣没有给梅旗承诺吧?梅旗知道他要结婚了吗? 下一个周一的晨会上,戚铭砚见了叶宣,之前对领导的崇敬之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一张纸被揉皱了,任凭怎么舒展按压,都没法消去那些皱痕。他心里有点嫉妒,更多的是气愤,恨他脚踏两条船的自私。但转念一想,自己又对他们二人的感情不了解,也不能妄加揣测。就这样梦游般开完了晨会,临结束听到叶宣让他去按照上周谈判的内容重新准备塘沽项目的标书。 戚铭砚周三的时候修改好发给了叶宣。上次走得急,叶宣没有来得及仔细看。这次因为是最终报价,他从头至尾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连用错的标点都改了过来。周四的早上戚铭砚就接到了叶宣的电话,说给他修改了一遍发给了他。 戚明砚打开叶宣的邮件,见被他改过的文件用审阅模式修改了,密密麻麻全是红字。他又增加了不少关于公司设备优势的描述,无论技术部分还是商务部分都相当专业老练,连格式字体都仔仔细细地修正过。以前林姐很少看得这么细致。戚铭砚也是吓了一跳。 “我艹!” 伍鹏趴过来:“咋了?这是叶老大改的?” “嗯。” “我对他的崇拜又多了三分!” “连逗号句号都要改,变态啊。”戚铭砚嘟囔着,心底也是不得不暗自服气。对叶宣的邪火没处发,另一边对梅旗也是莫名其妙地别扭着。他不好意思问梅旗他和叶宣的关系是什么阶段,当然已经眼见为实,也没什么好问的。连续几次的课戚铭砚都埋头打球,梅旗教他什么他就“嗯,嗯”地应和,再不聊其他跟打球无关的话题。下了课也是疯狂地练球,跑步、力量练习都咬着牙按部就班地坚持着。甚至给伍鹏上课的时候,他教伍鹏练步法,自己也在另一侧练。 羽毛球打到一定程度,往往是步法限制了一个人的水平,而不是手上的技术。他要求伍鹏按着步法走到场地的四个角上,弯腰探出前臂,各放下一枚羽毛球,之后再走一遍步法把球捡起来。这样练比实际对战的难度更大,对战时只需要拿着球拍够到四个点,而这种练习方法几乎是要求用手碰到。伍鹏练了十几分钟就喊累。戚铭砚不理他,自己在另一边场地上闷头做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