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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把好好的太平给搅了。 以前这种时候都是少林和武当出来调和,但时间一长,他们都觉得心力交瘁,两边讨不了好,于是一合计便决定选一个武林盟主,不要求武功多高,只求有耐性、脾气好,能服众。 说白了,就是找一个专门负责拉架的。 盟主由少林武当等几个受尊重的老帮派一起推选而出,刚开始只是拉架,后来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也都管了,非常有耐心,不偏不倚的,这么多年过去,越来越受江湖人的尊敬。 所以如今的江湖,丰贤庄和灵剑阁相互牵制,盟主一派从中周旋,达到了一个平衡,只要不出大乱子,便打不起来。 叶右闭着眼,渐渐有了睡意,听完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嘀咕道:“一家独大,早晚被群起而攻。” 闻人恒讶然。 当年师弟刚搬回中原,有一天与他碰上,听他讲完江湖的局势,说的也是这句话,看来虽然失了忆,想法却没怎么变。他当然也知道这么多年相安无事,肯定与那两个人的克制有关,否则早就血流成河了。 他看着黑暗中模糊的轮廓,有心想摸摸,但手抬起一点,终究是放下了。 经过一晚的敲打,第二天王家的气氛明显凝重了些,下人们各个低着头,能不开口便不开口,像是恨不得能变成不会思考的木头人。 叶右虽然有些嫌弃他家师兄,但这一晚睡得还算不错,慢悠悠跟着师兄去吃完早饭,便打算再去城里转转,多听听那些江湖趣事。 刀疤男立刻看向他家门主,闻人恒心里想笑,慢慢跟上师弟:“师兄陪你去。” 叶右感动道:“师兄,我就知道你对我特别好。” “嗯,不过我对你再好,今天也不会让你独自出去,”闻人恒提前截住他接下来想说的话,认真道,“外面那么乱,我好不容易找回你,当然得护好你。” 叶右要说的话胎死腹中,想想师兄的无耻程度,放弃了抵抗。 他昨天结识了不少朋友,刚刚走到街上,便碰见几个来打招呼的。闻人恒含笑在旁边看着,直到听他们说晚上要请师弟去逢春楼坐一坐,才眉心一跳,上前准备岔开话题,这时却惊觉一道探究的视线射来,不由得抬头。 只见街边客栈二楼的窗户关着,什么也看不见。 他又看了一眼,转了回去。 二楼某间客房的人关上窗户,松了口气:“乖乖,恐怖。” 屋里的另外几人问:“谁呀?” 那人道:“闻人恒。” “他也在这里?” “嗯,身边好像还有人,但被下面搭着的一个棚子挡住了,我没看见是谁,”那人走到桌前坐下,“你们真觉得教主会在王家?可王家不是最近才出事?教主都失踪好久了。” 有人道:“万一他之前就潜进了王家,一直在秘密布局,现在才发难呢?” “倒是有可能,如今也就王家的事还算是大事了,咱们怎么进去?” 苗长老道:“唔……卖身?” 剩余几人看着他,梅长老道:“王家现在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他们有可能买人么?” 苗长老沉默一下:“有。” 几人瞪眼。 苗长老道:“比如想为老爷子积德什么的。” 几人:“……” 第11章 那群“大侠”最终也没能如愿以偿把人喊去逢春楼。 他们被闻人恒温柔的目光一扫,不知怎么就觉得有点冷,暗道不愧是当门主的人,气势就是和平常人不一样! 他们立刻告辞。 叶右只玩了这一天,转天再想出去,便听见师兄告诉他要收敛一点,如今王老爷子的毒还没彻底解完,他们吃住人家的却整天出去玩,不合适。他看着自家师兄正经得不行的表情,问道:“师兄,逢春楼好玩么?” 闻人恒道:“听说很有名,没去过。” 叶右提议:“不如晚上去看看,一般这种地方的消息都很多,兴许便能查到下毒的人。” 闻人恒的眼神复杂了一瞬,似乎不知该如何说,措辞一番才拍拍师弟的肩:“逢春楼是妓馆,里面……没有小倌。” 言下之意,你去了也没用,谁让你喜欢男人。 “……”叶右道,“那我心无旁骛地查东西,师兄你也说我们吃住在王家,总该出些力才是。” 闻人恒点头。 叶右没料到师兄能这般痛快,顿时起疑。 他正要确认一遍,就见这人叫来手下低声吩咐了几句,便沉默了。 果不其然,等手下一走,闻人恒便对他道:“我已经让他们去了,听到有用的消息便会回来汇报,”他顿了顿,为防止师弟自告奋勇,补充道,“你现在什么都记不得,哪怕听见别人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等着就是。” 叶右只觉先前散开的怀疑一寸寸地回到体内,在心里道一句无耻,暂时听话。他想了想,道:“让他们别只听有用的,任何好玩的、稀奇的、新鲜的事都记得听一听,顺便去街上也转转。” 闻人恒诧异:“你真想管王家的事?” 叶右道:“咱们吃住人家的。” 闻人恒道:“实话呢?” 叶右道:“我闲着也闲着,好不容易遇上一件事,”他微微一顿,看着师兄,终是又加了一句,“而且我对灯灭毒有些感兴趣。” 闻人恒这次是真意外了,差点没控制好表情。 他本是随口一问,没期望师弟能老实告诉他,谁知竟能听到一句真心话。 闻人恒何其敏锐,思前想后一番就意识到师弟对他的戒备在减少,想来是信了他们是师兄弟的关系。他忍不住回想起十年前那漂亮的少年腻在自己身边喊师兄的画面,立刻勾了勾嘴角,很希望现在的这个人慢慢地能回到当年那样。 叶右看着他:“师兄?” 闻人恒“嗯”了一声回过神,心情特别好:“我帮你查。” 叶右又看他几眼,觉得师兄刚刚的笑容和平时不太一样,渗出了几分不怀好意似的。 闻人恒早已收敛,叫来手下把新的命令吩咐下去,然后便专心陪着师弟。 他说到做到,当真开始对这事上心,所以这天听见王家主差人喊他去议事,便把师弟也带上了。 刚进书房,二人立刻觉得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只见王家主嘴角挂着笑,好像已经僵在了脸上。魏庄主仍是和气的模样,丁阁主则神色冷然,像一柄出鞘的利剑,仿佛随时能暴起把那胖子剁了。 这时见到他们,几人都看了一眼,魏庄主笑着招手:“小恒过来坐。” 闻人恒一看便知魏庄主和丁阁主不知因为什么又掐上了,一点都不意外,从善如流和师弟走了过去。王家主在心里松了口气,正想趁机说些别的,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