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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一些的地方,也能看见张总管留下的记号。 崔泓顺着尹辗的话思考,转念一想:“不对啊,陛下您看,方才您随意朝里面丢了一只石子,飞来的暗器有从各处飞来的,可不止是从一个方向飞来的。还有……我们在这个黑漆漆乌幽幽的小山洞里,怎能清楚知晓哪里是坎位,哪里是乾位,哪里是震位?” 尹辗含着灼灼火光的双眸便向那标记着“坎卦”的地方扫去。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未等崔泓反应过来,尹辗又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石子,用指尖一弹,便“砰”地落在了那一处。 “嗖——” 与此同时,一抹凌厉的箭光立即从二人正前方出现,向石子落至的地方射去,落地后又像方才一般,重新被运转的机关清扫出密道。 崔泓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陛下,看来这记号的意思真如您所说,这一次只有从一个方向飞来的暗箭,不像方才那般有各个方向的。那么……我们的正前方便是坎位了?” 尹辗答:“应是如此。不过,朕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石子,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随意扔掉的东西。若是再想试,也没得试了。” 崔泓一脸诧异地问:“说起来,陛下为何会在身上带两粒没什么用处的石子?” 尹辗拿着扇子的手有那么一瞬的停顿。 他别开了目光:“想起年少时的一些事情,便从地上捡了两颗石子揣进怀里。” “……”崔泓感到十分茫然。 所以石子又和皇帝年少有什么关联? 只是眼下不是闲聊的时候,崔泓还没来得及多问一句,就听一旁的皇帝陛下说道:“云笙武艺精湛,是大内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亦略通阴阳五行八卦之术,若非有他加以标记,想必你我二人都要葬身于此了。” 崔泓笑了一声:“看来还要多谢那位公公。” “那么,你熟悉八卦方位吗?” “略懂一二。” 尹辗平视着前方忽明忽暗的密道:“一会儿你很紧朕的步伐,朕每踏进一方被云笙做过标记的地方,都会喊出那标记表示的八卦方位,你只需据此躲避飞射而来的暗器即可。” “是!多谢陛下!” …… 最终,二人按照张总管留下的符号顺利通过了这一处暗道。 “呼,太累人了……”崔泓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一只手盖在额头上,“陛下,让我休息一会……前面再没有什么记号了吧?我记得前面不远处就是出口,我再也走不动了,呼——” 尹辗则望着前方三尺的地面若有所思。 那里有一滩浓郁发黑的血,四周还有一圈溅出的斑驳血渍。 就像是顷刻间从嘴里吐出来的一样。 尹辗额头上也出了些汗,他道:“前方便是出口,莫要耽搁,快起来。” “是……”崔泓从地上爬了起来。 二人向十步外的暗门走去。 谁也不会知道,就在二人头顶的最高处,有一只被折叠起来的暗黄色信封,正卡在一处机关最重要的齿轮上。 就在大半个时辰前,通过方才那一处暗道的张总管,站立在崔泓躺着的地方。 那时,他仅仅受了一点皮外小伤,所幸箭簇上并无毒性,他才没有大碍。 他掸了掸袖口上的灰尘,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沫。 此种机关迷阵,张总管曾在数年前与章家的小公子在信中探讨过,尽管有一些细节与之前讨论的不同,但总体而言,对他无法构成威胁。 他在心中暗暗道,如此看来,章雨深果然还活着。 可是—— 张总管转念一想:对于这些机关,陛下他们毫不知情,若他不留下破阵的方法,那么陛下进来后也许会有性命之忧。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重新返回起点,在每一处破阵通道上刻下了八卦记号。 陛下天生聪慧,若是看见了这些记号,定能知晓应当如何通过。 张总管最后终于将一切准备妥当,已是累得精疲力竭,身上的伤口也开始向外渗血,洇湿了两袖与衣襟。 他额前大汗淋漓,向十步外的密道出口走去。 就在这时—— 头顶处忽然洒下瀑布般的飞镖箭雨。 哪怕用手中长剑阻挡,这些暗器亦如同漫天坠落的烟花那般让人躲闪不及,顷刻间,他便身中多道暗器,有的则像有了生命一般钻进他的脊背与腹腔。 “噗——” 他当即吐出一口鲜血,跪了下来。 额头上滚落着豆大般的汗珠,沾湿了他的睫毛。他一伸手,便将怀里叠好的一只信封弹出,好巧不巧地卡在了最高处的机关上。 坠落的飞镖暗箭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拖着疲惫重伤的身体向前方的暗门爬去。 快—— 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 尹辗推开暗门,便看见空旷宽阔的山洞中站着一个人,正背对着他。 而在最山洞的最里面,悬吊着一只硕大的鸟笼子,阮岚则被捆缚着身体,垂着头,靠坐在笼子旁的石壁上。 鸟笼子里装着一只正喳喳叫唤着的黑翅白身的鸥鸟,尹辗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齐莫曾跟他说过,这是海上的信天翁。 尹辗立即大喊一声:“阮岚!” 可是靠坐在对面的阮岚却没有丝毫反应。 “陛下,别喊了。他已经晕过去了,再喊他也听不见啊。” 这时,那个背对着尹辗的人一步一步转过身来。 尹辗霎时被眼前那一只血rou团子似的头颅吓了一跳。 “你是……小玉子?” 哪怕处于惊愕之中,尹辗还是迅速分辨出了对方的声音。 “不错,陛下,正是奴才,小玉子,也就是你们一直使唤的那个玉公公。” 崔泓走上前来,在尹辗耳边道:“陛下小心,他可能便是一直隐藏在皇宫中帮助陈垂凌的那位高手。” 尹辗心领神会,但依然无法相信,往常那个胆小怕事却善良忠心的玉公公,会是潜藏在他们身边的杀手。 实在是……难以置信。 尹辗并非是感情用事之人,他很快捋清了混乱纠缠的思绪,上前一步道:“所以,皇宫里那名投井的宫女,以及卫婉嫔,都是你下的毒手?” “陛下果然才智出众,稍一提醒便猜到了。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包括阮大人的母亲父亲,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