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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这蛋糕本来是给你买的好不好! “你吃吧。” “你不要了吗?还有一半呢。”亨特含着温斯顿的塑料叉说。 对方半张开嘴,看着亨特没说话。 亨特在心里朝天翻个白眼,这家伙又来了……抽个烟是这样,吃个蛋糕也是这样。 看我恶心死你! 亨特坏笑着故意当着对方的面把叉子舔了一遍,然后舀下蛋糕,伸向对面。 有本事你吃啊! 不嫌恶心你就吃啊! 下一秒,亨特的手腕被扣住,那股力量将他拽向前方,温斯顿竟然把蛋糕含住了,毫不介意地吃了下去。 他的眉梢一挑,似乎在说:你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亨特承认自己是失望的。 他本来以为可以看到温斯顿不爽的表情,又或者他一直以为很多东西温斯顿都是不能忍受的,但是他发现,对方的底线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你好像很失望?” “怎么会啊!”亨特干笑起来,“我觉得很荣幸啊!” “荣幸什么?” “荣幸你不介意吃我的口水啊!”亨特故意露出贱嗖嗖的表情。 “你是唯一一个。” “真的?感觉自己好特别?以前没有过谁跟你好到穿一条裤子,喝一瓶啤酒,看着电影一起互相嗨?” “前两样曾经有,最后一样未曾有过。” 温斯顿的眼帘垂落下来,亨特的心头莫名疼了起来。 “以前你要是说你没有一边看着电影撸过,我是相信的。但你玩起来逼格那么高,我可不认为你没有一边看着电影一边自嗨。” “我可以想着你来。”温斯顿扬了扬下巴。 亨特露出无奈的表情:“你这样放弃自我,小心我也放弃治疗。” “我期待着。” “那我很好奇,到底是谁能和你好到穿一条裤子喝一瓶啤酒?” “他离开我了。”温斯顿回答。 “离开你?受不了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着让人尴尬的笑话调侃人?”亨特半开玩笑地问。 “某一天我躺在床头看书的时候,他的车队经理打电话告诉我,他和队里的一位工程师开着车,撞上了一个电线杆。” 不是所有人都能从温斯顿的眼睛里看到他的情绪。 但是此刻的亨特却知道,那个开着车撞上电线杆的家伙和之前温斯顿说的所有的尴尬的冷笑话都不一样。 “我并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可以聊点开心的事情。” “他曾经让我很快乐。”温斯顿看向亨特,他的声音始终很平淡,“但是在我永远见不到他之前,我从来没有意识到。我以为我们还有更快乐的时光,但其实没有了。” 亨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而温斯顿也换了一个姿势,撑着下巴,看着亨特。 在这样的视线里,亨特觉得自己好像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亨特,我想说给你听。” “好,我听你说。”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在一场慈善晚宴。所有人都在交谈,忽然之间火警响了,宾客们蜂拥着往出口而去。我连烟都没有看到,空气里除了酒精的味道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有人误动了火警?” “嗯。当时我很镇定,想着等到人们意识到那是误报的时候,大家就会镇定下来。但是忽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往人群里面挤。那个人一直用力地拽着我,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拉着,那种感觉很特别。” “他是不是拉错人了?”亨特好奇地问。 “是的。他转过头来在人头缝隙间看见我的时候露出惊讶的表情,而他的晚宴女伴在不远处朝他比着中指,骂着脏话。” 温斯顿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就连唇角也轻轻陷了下去。 “这哥们儿真惨。他的女伴肯定是以为他丢下她跑了。” “嗯……”温斯顿闭上眼睛,笑容更加明显,“但是明明知道拉错了人,他还是没有松开我的手。后来我问他为什么。” “我猜猜看……”亨特歪着脑袋,在脑海中模拟那个场景,然后笑了,“他是不是说,反正都拉错了人,被女伴误会已经不肯避免,不如拉着你久一点,也就不那么亏了。” “对,他是这么回答的。” “咦?” 还真的被他胡乱猜对了? “后来,我们经常一起在赛前抽烟,一起在赛后讨论本场的表现还有其他车手的技术。我们一起打网球,登山,还有去看极光……直到有一天他约我要不要一起出来烧烤,我说我想早点睡,他在电话那头说我的生活作息就像老人。” “你只是装得像老人而已。” 亨特若有所指地笑了笑,无论是蒙特利尔的仓库酒吧,还是伦敦的“莉莉丝之夜”,温斯顿可不像表现的那么沉冷无欲。 “九点多我靠在床头,看着一本书,然后接到了那个电话……对方告诉我,他开着车撞上了电线杆,它砸下来,把他的旧吉普砸扁了……我觉得手机那头说的事情应该是别人的事情,应该与他无关,应该都不是真的。我觉得我应该把我的书看完,然后熄灯睡觉,第二天就还能听到那个家伙的声音,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梦。” “温斯顿……” “那天我超速驾驶,我的车队跟我说有好几个交通警察骑着摩托车在后面追我……但是我还是没有追上他。我在医院的走廊里看见许多我熟悉的人在哭泣。医生把他身上的脸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了,他的身上盖着白色的布。我对自己说,那也许不是他……他说不定还在手术室里,虽然受了伤但也许过几个小时医生就会出来告诉我们他脱离危险了。可是哪怕盖着白布,只是那线条我就知道,那是他。” 亨特的眼睛模糊了起来。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浸泡在了冰冷的水中,四下蔓延,逃无可逃。 “有人对我说,叫我不要拉开那张布,不要看……可是我怎么可能不看?我一点一点掀开,看见我熟悉的柔软的头发,看见他孩子气的额头,看见那个巨大的要了他命的伤口,我忍不住在想,他是不是很疼?他疼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 温斯顿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但亨特却看见他的肩膀在颤抖。 “可以了,温斯顿……我知道了……” 亨特伸长了手,将掌心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