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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的,初上大学时,他整个人是阴郁的,沉默寡言的,他不想这么被人安排一生,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无法与父母据理力争,只要有个目标,他就好,可是没有。 长此以往,他偶尔说出来的话也是带有些许戾气,就算长得再好看,这种情况之下也没人愿意接近他。他这算是认为他大学生涯中唯一值得高兴的事,他丝毫不愿接触那些庸碌得比虫子还不堪的人。虫豸也有自己的鲜明的目标,他的同学们只会做些庸碌平凡的事,团团挤在一起,分成一个个惹人讨厌的小群体以便去更好的讽刺其他团体。 直到开始解剖课,他喜欢这门课程。 其他同学初接触这门课的时候,总是会很不适。而他完全是兴奋,看见肢体被切割的那种兴奋,仿佛间唤醒了另一个他。 他在这门课上表现优异,得到了导师的大加赞赏,其中不乏夸大,因为他的家室实在优渥。 自那开始,有时候做梦,能梦见他解剖rou体,不是那些僵死的肢体,是鲜活的,还在挣扎着的rou体。醒来他得忘了这一切。他知道这样不对劲,所以他不能表现出来。 一直压抑着,有时候一觉醒来,他会不知道自己是谁。 越得到导师与同学的夸赞,越得到社会的认可奖牌的封赏,这种压抑与空虚就越烈。 哦,对了,也多亏了他的曝光度够高。从那个人找上他开始,就不用再压抑着了,他可以再另一个世界里做另一个自己。也渐渐的不满足于只是动手术刀。那个团体里的人智商都超出常人,他想要在智商上赢。 设计陷害谋杀。第一门课他学得很出色,但是没有得到那个人的赞赏。 还不够好,还不能让他满意。他得去挑战他心中的偶像。 夏洛克·福尔摩斯。 很明显他失败了。 ...... 审讯室中只有一把椅子,椅子上绑着狄伦。精疲力尽地仰着头,眼神不知看向何处,嘴角在笑。 “真是个疯子。”一个警官推门进来,大声斥骂他,脸上浓密的棕胡子以野草般的旺盛生命力占据了他半张脸。 狄伦勉力抬起头来,眯着肿胀的眼睛看那个骂人的警官。 ——真是有趣,这个大胡子警官挑了个不合时宜的时候进来骂他,而且骂的虚张声势,他声线在发抖,脑门上全是汗。 左手拿警棍。右手……里面好像攥着什么。 狄伦努力回想起来,这个大胡子警官刚才拿警棍逼供的时候,好像并不是左撇子。 狄伦猝不及防又挨了一警棍,内心不住骂娘。 他是经历过一些犯罪活动,但是基本上都是脑力活加动手术刀,不耐打,更不耐被打。 又一个警棍挨在身上,打的还是之前淤青地方,狄伦闷哼一声,呲牙咧嘴。 大胡子警官似乎就是在等他出声。右手猛地按住他的嘴,挥起警棍大声斥骂道:“喊什么喊!” 听,声线抖得更厉害了。 狄伦这么想着,反应过来他右手里藏的有东西。大胡子警官凑近他,小声而快速的嘀咕:“吞下去!” 狄伦挨了几闷棍,反应不及从前,舌头不由自主的就卷进嘴里。 吞下去便一个激灵,欲图作呕。 万一是□□呢!他就死定了! 那个大胡子警官的手一直捂着狄伦的嘴,使他不能呼吸。大约一分钟之后,他哆嗦着放开了手。 对于狄伦来说,这一分钟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药丸还是吞下去了。 狄伦垂着头,碎金色头发汗湿凌乱的搭着,身体绷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像是劫后余生却要立即面临生死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药! 狄伦刚要怒吼,大胡子警官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捂住他的嘴。哆嗦着咕隆道:“莫……” 门外的警官过来了,看着审讯室里的气氛不同往常,打开门问情况。 大胡子警官腿都在发抖。“没什么!” 所幸狄伦只听了一个音节,便若有所思的不闹了。 大胡子警官几乎感觉自己重活了一回,肥胖的身躯撑着蓝色警官服,汗洇湿全部贴身衣料,浅蓝变深蓝。 那个推门进来的警官关门走了。大胡子保险起见也跟着走了。临走时最后在狄伦耳边咕噜了一句:“那个药,装疯。” 狄伦垂着头不说话,看不清脸色阴晴。 大胡子警官赶紧走了。 室内又只剩狄伦一个人,他抬起头,环视四周,觉得透明的玻璃背后四处都有窥探的眼睛贪婪的盯着他。 只要他说出来,承认他是连环杀人案凶犯。他们就能升官发财,耀武扬威,这些贪婪的欲念,这些眼睛。 只要他说出来。 他会说的。 说什么呢......让他好好想想。 ...... ☆、第三十九章 七宗罪 “哦,夏洛克,你终于来了。”雷斯垂德忙得有些焦头烂额,他向后一指,是审讯室的方向。夏洛克顺着他指的地方走去,两个人并肩快步走。 “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但是里面犯人已经招供了。”虽然形态有些疯癫。 “什么?”夏洛克咬重这个单词,一脸难以置信。 “显然,我们还需要审核一下他招的口供的真实性。”雷斯垂德话里明显有轻松的意思。案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破了,他其实乐得轻松。判断真实性可比严刑逼供却什么都不说最后出了事要好得多。只需要一个心电图测试,外加一个刑侦心理专业人员来就好...... “怎么样,这个案子不用你协助,我们就能破。”雷斯垂德语气里不尽然有得意,农奴一朝翻身做主人的意思,真是扬眉吐气。 夏洛克置若罔闻,径直走到审讯室前,透过单向透明玻璃观察里面正在招口供的狄伦。观察之认真,使他整个人都像壁虎那样贴在审讯室壁上。一些警官忙碌中不时看这个奇怪的人一眼。 雷斯垂德站在他身后,眼神再狄伦和夏洛克指尖徘徊。他是真的害怕夏洛克再检查出什么问题,就这样结束该多好。 “他之前一直都没有说自己是连环杀人犯吗?” “嗯?嗯!是这样的。他一直都在重复自己是无辜的,后来终于松口,说只要见到你,他就什么都说。” “呵。” “......有什么不对吗?哪里出错了吗?” “你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出错了。”夏洛克直起身子,整了整大衣。“那不是‘狄伦’的眼神。” “什么意思。”雷斯垂德脑中一时间划过无数种可能,但他一种也没有抓住,也不敢肯定。 “吼。”夏洛克轻轻一声嘲讽,语调尾音微微上扬。“我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