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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是观众入戏太深,情不自禁。 巫真也装着入戏,站起身来,走到阳台白膏石栏杆处,手心里都是濡湿的汗,纤长十指紧紧抓着栏杆,皮肤如膏脂般细腻。 电影里面演的都是假的。 什么从观影台二楼跳下去双脚着地还能潇洒走街串巷跑千里,警察在后面一路追还追不上。 都是扯淡。 这么高的高度,标准的着地姿势跳下去,腿都得被后坐力麻半天。演员可以吊安全性极高的威亚,她连一根钢丝绳都没有。 两边倒是有扯幕帘用的粗绳子,多股绳子拧成麻花,可惜太短。 麦克白刺杀国王的一幕已经过去。 她站的时间太长了,容易引起怀疑。 狄伦在她身后咳了一声。 巫真绷着神经回到座位,狄伦早就准备好一张消毒湿巾,她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递给她。 巫真神思恍惚的接了。 狄伦:“你怎么会去摸那个栏杆,上面不知道多少人碰过,细菌啊汗渍啊口水吐沫啊,想想我都受不了。” 巫真用消毒湿巾擦手,幽幽转过头看他:“你的座椅也不知道多少人坐过。” 此话一出,狄伦顿时有些坐如针毡。 巫真正心烦,不知道如何逃走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看见他满脸不适的样子,更烦了。迫不得已安慰他:“你和座椅中间还有一层干净的衣服隔着,怕什么。” 她咬重“干净”两个字。 狄伦看起来好受了些,巫真反而不好受了——刚才好歹还有一个人陪着她烦躁,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心烦。 说心里话,她其实并不想狄伦好受。 之前他妄图利用追求她接近夏洛克一事,虽然未遂,夏洛克还用计把他送押警局,这事在心里始终是个膈应。 玩弄感情的人,比玩弄利刀的人更可恶。 巫真虽然一开始就没打算喜欢他,但是依旧从生理和心理上鄙视他。 空气很闷,巫真松了松白衬衫的衣口,滚边宽口白袖轻飘飘的贴着她的皮肤。她想远离这个狭小的小阳台,却只能再次走到栏杆处。 狄伦不知道怎么又惹她生气了,自己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有些嫌弃她再次把手搭在白膏石栏杆上。 狄伦注视着她的手,内心里想自从一别,也有些日子了。巫真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更加瘦弱,瞧瞧那一双手,瘦得犹如鸡爪子。 夏洛克不会照顾人,她瘦了,但是应该感到荣耀,因为陪在她身边的人是夏洛克。 巫真今天穿白衬衫上衣宽口袖子,陪黑色丝绸西装裤,扮相干净利落,还带着一点小俏皮。狄伦初看见她这一身装扮,还惊艳了一下。 现在看起来,这套衣服并不好。她站起来,走到栏杆那里。光线暗淡,她下半身便犹如隐没在黑暗里,只留一个沾着光与影的美丽上身与头颅。狄伦看得有点惊心,生怕她自下而上的消失了。 巫真突然探身向前,像是要跳下去。 狄伦一个激灵,一个箭步上前扯住她后背衣服往回拽。巫真被扯得一个踉跄,并没有发怒。 狄伦阴沉着脸笑,看起来诡异:“你是想找死?你第一时间跳下去,他们就开枪打断你的腿,直到夏洛克来之前都不会给你治。” 他指向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山一样的“保镖”。 巫真低着头不说话,看起来很是老实。 “我眼神不好,想凑近看看。” 狄伦猛推了她一下,巫真脚步踉跄一退。还是低着头,右手搭在左手手肘处,看起来有种怏怏的老实。 确认她是真老实了,狄伦从胸膛里松了口气。 优斯塔斯下了死命令,要是她逃了,受了伤,丧了命。他狄伦就得原模原样的“受”一样的伤,一样的丧命,死法必须一模一样。 狄伦根本不想带她出来,待在庄园里最是保险。又是优斯塔斯说的,要她好好玩,尽情的玩,往惹眼的地方玩,什么招摇玩什么。什么时候夏洛克来了,或是夏洛克不来了,她也就玩不到了。 优斯塔斯的本意是让他带她下下水(河里游游泳),上上空(高台转一转),有利于卫星探测仪和监控发现巫真。狄伦想了个折中的方法,带她来看话剧。他不能不保险一点,他的命现在和她的命在一起拴着呢! 而且只要没有过错,他就可以当面见到夏洛克,当面质问他为什么...... 狄伦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巫真。 都是因为她,夏洛克才有可能会来。 只有巫真自己知道自己抓着胳膊的手到底有多用力。 她低着头,内心波澜万千。 她一直觉得演麦克白的人眼熟,刚才在台上,她亲眼见到那个“麦克白”,突然的就向她飞了个眼神。 那一刹那眼神的交汇,巫真有种惊悚的喜悦感。 本来嘛,台上是一出戏,台下是一出戏。“麦克白”看她的眼神,霎时间把台上台下串联起来,混沌成了一出。 麦克白的个子高大,修长,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彩,白色粉底掩盖他的面容,灯光模糊他的容貌。他宛如莎翁剧中的麦克白,活灵活现的走出来。除了刚才的那一个明明确确打破界限的眼神。 巫真暗自心想:除非他再给我一个眼神,负责刚才那个就当做是错觉。她不会去冒险的。 台上的“麦克白”面对观众,展开怀抱,眼神再次望着巫真,这一次,持续了三秒之久。 三秒,足够了。 巫真安安静静的看完全剧,并向狄伦委婉的表达出了想要去后台看看演员的愿望。 狄伦因为优斯塔斯的命令,不能拒绝巫真。 而且他看出了巫真的弯弯道道的坏心眼子。他敢打包票,如果这次不让她去,她回去后一定会在优斯塔斯面前告他的黑状。 优斯塔斯正愁没有乐趣玩呢。 他如果自动送上门,那就是脑袋坏掉了。 狄伦:“可以,但我要陪同。” 巫真:“那是当然的,我怎么会撇下你独自去呢,那不是让你难做嘛。”巫真满意的拍狄伦的肩膀。 “能够在后台见到演员是我一生的梦想,谢谢你。” 狄伦皱着眉头把她的手拨开:“你的梦想还真是渺小。” 巫真:“梦想不大,但其实有很多,梦想这东西,时时刻刻会产生的。” 狄伦:“那最近的一个呢。” 巫真轻轻一笑:“活着回去,渺小吗?” 狄伦:“那还真是远大的梦想。” ...... 狄伦把巫真留在原地,自己去后台交涉。一群戴墨镜的黑衣人围着她,密不透风的防守。巫真坐在座椅上,态度悠闲。 巫真问一直跟着她的枪手:“你有梦想吗?” 枪手不答话。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