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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果树长势喜人, 绿荫繁盛,未来得及摘下的果子熟透了, 泛着淡淡一点紫红。 树下有一青石板, 上面盘腿坐了个披着银发, 瘦骨嶙峋却一派仙风道骨的老人。 牧单站在不远处期期艾艾道, “丞相?” 老人睁开眼, 深陷的眼窝中一双眼眸平静如水。 牧单一块石头落了地,幸好幸好, 还没成仙。 丞相朝牧单和云隙招手, 沉稳道,“来。” 语气平静, 丝毫不见有何抱怨 牧单拉着云隙笑着走过去, 还未开口,丞相大人从屁股底下倏地抽出两只鞋垫子朝他们丢去, “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把老夫丢在着荒山野岭,上也上不来, 下也下不去,以前的儒经古史都忘了是不是,老夫是怎么教出你这个不尊老的皇帝来!” 牧单将云隙抱在怀里替他挡下所有挨打。 云隙高声道“停~~~!!!” 丞相大人气的胡须翘的老高,举着鞋垫子瞪他。 云隙从牧单怀里出来,将他肩头的一只鞋垫拿下来还给丞相,慢吞吞说,“第~一~我~不~是~兔~崽~子~,第~二~”他从胸口拿出一只大饼递过去。 丞相瞅了瞅香酥大饼,又瞅了瞅牧单脸上的鞋印,哼哧着不情不愿将鞋垫子收了回去,朝他二妖呲牙,嘟囔着说,“你瞧瞧老夫的牙!” 牧单说,“丞相莫要生气了,是单儿让您受苦了,您要打要骂牧单绝不还手。” 多可怜,瘦的连牙都掉了好几颗,他那可怜的丞相哟! 丞相蹬上鞋子站起来,“苦倒是没受,就是青梅果子太酸了,老夫的牙都酸掉了。” 牧单,“……” 知晓凡界出了事,老丞相二话不说便应下,着急回去安定民心呢。 云隙派来两个模样俊俏的小仙童,乘云驾雾站在丞相大人两侧,身后拜托雨婆婆将药粉洒在雨雾中,一路送丞相回到了祁沅国。 那一日,凡界灰黑色的云空飘来几团洁白无瑕的祥云,云端之中端坐着白眉白须的风骨仙人,这一景象方圆千里之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仙人的身后跟着飘飘渺渺的雨雾。雨水带着淡淡的清香飘洒在枯败的庄稼和散发着酸腥味的泥土中。 雨水下了有几日,翌日风轻云淡刮走多日的阴霾,阳光照在大地上,沉病多日的百姓明显有了好转。 不知风声从谁口中传出来的,说是那一日乘云驾雾的仙人正是祁沅大国的左丞相,丞相原为菩提仙人转世,感百姓疾苦,便向天君请命,不惜显形救了众人。 于是百姓自发取了高香要供拜丞相大人。 又不知是谁传出说丞相大人尤爱吃饼,没过多久祭拜的高香全换成了芝麻香酥大饼饼,香炉里丢的尽是各种口味的大饼,甚至还带动整个祁沅国卖饼的铺子火了好几户人家,媳妇娶上了,连宅院都买了好几套。 云隙掰着手指数了数,还是十六日便是逆修罗日了,他转头看着踏上正修炼的牧单,伸手往他头顶冒出的白烟上扇了扇。 “累了?出去走走?”牧单笑着握住他的手。 云隙说,“我~去~军~营~” “练兵之事方将军比你我更擅长。”牧单站起来拉着云隙往外面走,“去看看咱家崽崽,听青瀛说二蛋子已经有一只西瓜大小了,这小东西倒是贪吃的很,不过我倒是更想念圆滚滚的大蛋子,将来破壳时定然像极了你。” 云隙听他说着,收回迈出去的脚丫子,“困~,不~去~看~了~” 看什么的,你不能看。 牧单将他拽进怀里吻上他,深深一吻之后说,“今日睡了一整日了,乖,出去走走,睡多了头疼的。” 云隙不情不愿的和他对视,眼睛一转,说,“去~青~西~海~” 自从发现青瀛温泉殿是通往青西海的进出口后,青瀛就再也没泡过一次舒坦的澡。 总是有一大群人排队进出自己的浴池子是种什么样的感受,青瀛感之深知起且。 “我那泉子刚烧好了水,你们确定不要趁机来场鸳鸯戏水吗?”青瀛靠在门栏上抓了把紫粉的花瓣朝雾气氤氲的池子里洒。 牧单望着传出阵阵清香的泉子,想起云隙衣衫浸湿靠在他怀里的模样,犹豫。 云隙拽着他的手捏诀打开青西海的入口,瞥着牧单道,“我~用~杯~子~泡~” 还能泡泡他那小壳。 牧单脑中瞬间浮过躺在茶盅里仰着小壳用触角搓澡澡的小蜗牛,鸳鸯浴的念头瞬间被打消掉,搂着云隙一头载进了青西海了。 青西海中出入口皆有重兵把守,方才迈出一条腿,几只银枪便架了过来,一路上云端中随处可见神情冷峻的天兵天将隐匿在层层云海之处。 云隙骄傲的瞧着他,怎么样,布阵还是不错的。 牧单拉过他的手,亲一口,“辛苦了。” 云隙抿唇一笑。 碧绿的海水一望无际,水波静如一扇清透的镜子,四周薄雾淡淡。 海面朝两端自动分开,辟出一道通天的海路,路子中央的泥土散发着咸湿的海水味儿,生着一丛一丛珊瑚,在海风中摇曳。 “一直想问你,这海水你何时换成了青色?”牧单拉着云隙慢悠悠的走。 云隙抿了抿唇,攥紧他的手指,“等~你~的~那~半~年~” 从知晓单儿是钦封的重生后,等候他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时的那段时日他整日整夜睡不着觉,无意中来到青西海,对着大红大艳的青西海看了三日,第四日离开时,不知怎么,便又恨又怒的将海水换成了碧水一色。 牧单听得惊讶,明明那一刀刺的那般深,那般疼,吓得他差点以后从此当真便要被这小蜗牛怨了,再也不能拥有他了。 “我就说,其实你对钦封并非没有感情的。”牧单莫名觉得自己有些醋。 非常醋,他就知道! 云隙道,“单~儿~很~好~” 牧单又幽怨道,“我那会儿还是钦封时,你便当真对我这般狠心吗!” 妖神就不好了吗。 云隙,“……” 牧单,“……” 云隙停下来,默默盯着牧单,直将牧单看的面红耳赤。 他抓住云隙的手说,“咳,不管怎样,这醋总想忍不住吃上一釭的。天地之间恐怕我是唯一一个将自己的醋吃的这般深沉的妖了,你我已经有了大蛋子和二蛋子,所以你可莫要负了我,再让我吃第三人的醋。” 将来他要是死了,一定是被醋酸死的! 云隙似笑非笑的瞧着他,拍拍牧单的肩膀,“乖~~~” 故地重游,二妖的心中皆有几分异样。 望着跌坐在封印中面无表情的钦封,袖袍在海浪中滚滚如风,这般望着自己过去的模样,牧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