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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点,就接手了这处房产。” 卢温玉环顾四周,觉得挺好,他讲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乔然已经挑好了自己的房间,出来说道,“不过我们只住几天,修整完毕又要出发,何必花钱买下呢?” 芸苕笑了,“公子,我买这院的钱,还不够在清河的朋来客栈住一宿。于卢少爷来说,九牛一毛都不足。你多虑了。” 乔然哈哈道,“好吧好吧,你们都是土豪。芸苕,以后我俩就拜托你照顾了。” 卢温玉听他说“我俩”,弯起眼睛,扬起嘴角,温柔地望着乔然。 墙脚栽着牡丹,有红白斗色,有墨魁姚黄,有青山贯雪,含烟洗露,清香四溢,轻翅萦枝舞蝶来。 乔然伸手要去摘,握到枝茎,又僵在那里不动了。 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 “唉!”乔然陡然生悲,“莺啼燕语,风景不殊,世人偏偏辜负了这好春光。” 一夜过后,梅雨绵绵。 屋檐滴着水珠,清风拍打窗户。 乔然抱着枕头盘着腿,呆坐着不知在思考什么。 卢温玉来找他,他把芸苕亲手做的甜点放到桌子上。果然乔然被香气吸引,指着连翘环叶的浅木碟子问道,“这是什么?” “尝一点。”卢温玉又把碟子端到他门口。 乔然嗅了嗅,“草莓?!” 卢温玉笑而不语,直到乔然吃完,他才慢慢道来,“此点心名为透红琼脂糍,新鲜草莓捣为酱,加入牛乳,再以龙脑细末拌匀,最后裹上牡丹花汁和成的糯米粉。可合你口味?” 乔然竖起了大拇指,由衷赞叹道,“好吃!” 卢温玉擦去乔然嘴边的粉末,“现在不怨我带芸苕过来了吧?” “也罢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乔然灵机一动,“要不你娶她做老婆吧?” 卢温玉佯装生气地戳了戳他脑门,“瞎闹呢!” “没有~我认真的,你看你meimei都有宝宝了,你做哥哥的,还不加把劲。” 卢温玉低头轻语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喜欢的人,他还没有喜欢我。如果他喜欢我的话,他想要孩子,我不会反对,必然视如己出。乔弟,你……你懂么?” “哦?哦呵呵!”乔然下巴抵着枕头,埋进半张脸,“君子之交淡如水,其实我不爱八卦这些。” 卢温玉:“嗯。” 两人都沉默一阵,还是卢温玉先开了口,“你在这里呆坐着,都想些什么?” 乔然支支吾吾道,“我,我那个,寻思过去,哦不,回忆未来呢!” 卢温玉不解。 乔然:“我在努力回忆以前上学时听过的历史课。朱元璋最后是怎么打败陈友谅的?我以前是艺术生,文化课不需要那么好,所以就没认真嘛,唉!悔不当初啊!” 卢温玉:“虽然不明白,但是你想这些,谁打败谁之类的事,做什么用?” “我想——”乔然咽下后面的话,眨巴几下眼睛,编道:“我就是随便冥思一下,冥思知道吗?跟修行、坐禅一样。” 卢温玉:“是吗?” 乔然:“是的。” 卢温玉:“好吧……那,也不用一直坐着吧,出去透透气?” “也好。” 乔然下床穿鞋的功夫,忽闻芸苕奔呼而来,她拍打房门,火急火燎,“乔公子,卢少爷,快些走!” 卢温玉开门扶住芸苕,“怎么了?出了何事如此惊慌?” 芸苕:“还记得昨天卖豆腐脑的那位老大爷吗?他刚才找上门来报信,说他孙子在城外放牛,瞧见一群头带红巾的队伍打菏泽而来。” 乔然惊道,“头戴红巾?!红巾军?!不可能呀!按进程,他们应该还在江西打游击嘛!” 卢温玉沉着道,“老大爷知恩图报,想必不会有假。反正我们迟早是要继续南下的,现在走就现在走吧,芸苕,辛苦你去收拾东西,我和乔弟马上出来。” 说话之间,城里已经回荡着凄清的号角声,征鼙不息! 赤焰踏名不虚传,起跑似飞。不一会就出城,到了昨天芸苕接应他们的分岔路口。 好死不死,偏偏在这里碰到了打头阵的红巾军。若说是一支军队,简直抬举,在乔然看来,无非就是一群农村非主流扛着锄头、拿着镰刀横冲直撞。 农村非主流A:“各位好汉!咱们又逮到鱼rou百姓的有钱人了!” 农村非主流B:“兄弟们!我们把马车拦下来!” 农村非主流C:“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 “行啦行啦!”乔然啪地一声推开轩窗,“没文化真可怕,说来说去就是这几句!你们老大呢?叫他出来!” 芸苕坐在里面紧张得不行,死死地拽着乔然衣角,小声道,“公子你做什么?他们是真刀真枪!” 卢温玉也提醒道,“算了,他们就是贪财,给他们便是。” 乔然不罢休,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他激动地捶着车壁叫道,“郭子兴那老家伙是我姐夫!我是濠州小张夫人的弟弟!十夫长朱重八的妻子是我的侄养女!你们能把我怎么着啊?!” 这番亲戚攀下来,果然如当头一棒,震得众人哑口无言。 卢温玉噗嗤一声笑了,把乔然拉了进来,“这就是你上午冥思时想到的?” 乔然蹭了蹭鼻子,哼哼道,“历史没学好,多亏了在崔宣那里临阵抱佛脚,没点常识坐着等死,这就是论学习的重要性。” 虽然一头雾水,但是芸苕直觉没有多大事了,她刚想问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 “听说鄙人舅舅死而复生,不知可否一见?” 乔然竖起耳朵,这、这、这……这没那么巧吧,他几下蹦下马车,“朱重八!可是你?” 一张鞋拔子脸出现眼前。 朱元璋点头道,“恩公,是我,投靠岳父大人后,我现在已经改名为朱元璋。恩公不是在清河吗?怎会来此?” 先是谎言被揭穿,再是朱元璋这一声意味深长的“恩公”,乔然唰一下脸红了,耳根子发烫,“呵呵呵,我本想去游历江南,不想在此与你重逢,真是……缘分天注定。内什么——”乔然抬头望天,“你们不是在江淮地区吗?怎么北上到菏泽了?行军打仗,攻克京城,你们就这么有把握?”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我朱元璋不说大话,只办实事。” “那好。”乔然一手指向菏泽,一手指向自己要去的方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朱元璋身后一堆人显然不买账,“大哥,就让他们这样走了?不留下点钱财?” 朱元璋大声责备,“你们就是难改一身强盗习性!他是秀英的娘家人,你们还想打劫不成?都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