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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废太子,但是你,秽乱宫闱?你当你还能活下去吗?”姬云弈嘲弄地看着她。 她的神色错愕又慌乱,一会瞧瞧姬云弈,一会又瞧瞧他,半晌终于稳定了下来:“我明白,我会解决的。” 姬云弈勾起了一抹看好戏的神色:“好,我等着看你怎么解决。” “是要他的性命,还是要你我的前程,你自己好好选罢,宋淑妃娘娘。” 随着这一声充满恶意的称呼,姬云弈终于离开了。 淑妃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面前来,姬云羲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母妃……” “我在,”她温柔地俯下身来来,轻声安抚。“乖孩子,母妃不会让你出事的。” “相信母妃,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 “殿下,殿下。” 姬云羲的睫毛微微颤动,睁开了双眼,正对上捧着药碗的祝阳。 他从卧榻上起身,被褥上还带着宋玄身上特有的气味,让他忍不住留恋。 “宋玄呢?”他问。 祝阳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单膝跪地,将头垂了下去。 姬云羲微微阖了双眼。 还是走了。 祝阳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宋先生也是挂心殿下的,只是……” “他该走的。”姬云羲低低地笑了起来。 祝阳吃了一惊,不敢接话。 “宋玄那封信呢?”他问。 祝阳连忙从旁边取来,那信被他发怒之下搓揉得不像样子了。 “烧了吧。”姬云羲说。 “这……” “烧了。” “是。” 姬云羲眼睁睁瞧着那信纸一点点在烛火中燃烧殆尽,忍不神思恍惚起来。 宋玄不知怎么从姬云弈里知道的这一桩旧事,不知怎么向他提起,还要一再隐瞒,最终再三斟酌,才肯在书信里跟他提到。 宋玄还以为他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殊不知,他早就撞破了这一桩故事。 说不知道姬云弈赶尽杀绝的理由,只不过是个谎话罢了。 、 甚至于,他还亲手弑杀了这故事的主人公。 他的生身母亲。 姬云羲瞧着自己苍白的双手手,神色愈发地扭曲狰狞起来。 这样的肮脏一双手,怎么配去挽留宋玄呢? 番外 一百五十两 后来,方秋棠每每想到那一天,都会觉得是一切孽缘开始的一天。 那时候、方秋棠刚刚开始做生意。 他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厌恶着方家,但他骨子里始终流淌着方家的血、受了这商贾之家的影响。 虽然他也喜欢捣鼓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但是一切都比不过物品交易给他带来的愉悦感。 当然,如果达成交易的手段,可以排除掉这些荒唐的酒桌饭局,他一定会更加热爱这份事业的。 那天方秋棠在青楼的后巷,吐了个昏天黑地。 幸好上头那几个吃醉了酒、大腹便便,搂着姑娘嘻嘻哈哈的生意人,看起来对他的招待似乎还算满意。 天知道,最让他痛苦的不是这一肚子的酒水,也不是上头鲜花牛粪的视觉污染,而是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他必须要管好自己的嘴巴,确保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抹了蜜一样的甜。 他从怀里摸出两颗解酒丹来——这那还是宋玄那个江湖骗子给他配的,也不晓得吃了以后会不会一蹬腿直接西去了。 但是方秋棠向来都相信自己的命,是很硬的。 隔了一刻钟,方秋棠觉得自己眼前的重影渐渐合成了一个,便又晃悠着想要上去接着谈生意。 “别打了——别打了——” 他听到有少年在求饶的声音。 管闲事向来是宋玄的专利,而不是他的,方秋棠只想早点上去,谈成那笔不算大的生意。 “大哥们,别打了——我不会再跑了——求你们了——” 真的,他对这种随处可见的阴私一点兴趣也没有。 尽管那孩子叫的很可怜。 但方秋棠认为,现在不得不上去继续接受精神和酒精双重凌辱的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可怜。 “我错了……我……” ……怎么没动静了? 是喊累了?还是被堵住嘴巴了? 方秋棠已经踏进青楼的一只脚,又抽了回来。 他状似不经意地往回走了几步,一个矮小的身影就撞进了他的怀里,那冲劲儿直接将他顶翻在地。 果然就不该多管闲事的。 躺在地上的方秋棠忍不住心疼了自己一刻钟:大概被牛犊顶了一下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趴在自己身上的孩子还想跑,就看见后面几个彪形大汉已经追了上来,一边一个拧着那孩子的胳膊:“还想跑?啊?” 那孩子的眼里立刻蓄满了泪水,好像下一刻就要奔涌而出:“不跑了不跑了,我错了。” 仿佛上一刻那个跑的飞快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光速的认怂让方秋棠感到惊讶,而飞快的变脸速度更是证明了,这孩子根本就就是戏精本精。 他忍不住多看了那孩子两眼。 下一刻,方秋棠开始嫌弃自己,为什么要看那孩子?为什么要露出感慨的眼神? 这孩子直接抱着自己的大腿哭了起来啊! “这位公子,我天生孤儿父母双亡流落街头被卖青楼,人生总结四个大字就是好惨好惨,求求您帮我一把,否则我就要去做兔子卖屁股了——” 哭到这里,他还打了个响亮的哭嗝。“求求你了,我愿意当牛做马伺候你报答你永生永世奉你为主你说东我绝不往西、您指狗我绝不杀鸡——” 那孩子就像是拖布缠在拖布杆上一样,缠在他的脚上。方秋棠一边听着他哭,一边想要抽身离开。 后头两个妓院的龟公正拽着他的两只脚往后拖,不知是不是方秋棠的错觉,他感觉这孩子都要被拉成长条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蹲下身来,跟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孩子说:“我不是你想象的贵公子,我衣服是租来的,玉佩是造假的,现在荷包里比我的脸还干净,今天买了你,明天我就要做鸭子卖屁股去了,你懂吗?” 那孩子见他开口,原本眼睛亮了一下,可听到他说的话,目光却渐渐暗淡下去了。 孩子没有说话,只安安静静地松开了手,由着两个龟公将他拖走。 明明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孩,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具了无生气的人偶。 鬼使神差地,方秋棠听见自己开口说:“等等。” 那两个龟公看向他,仿佛戒备着他要施展出什么盖世神功,将这个孩子救走。 方秋棠说:“要不你们替我给你们老板带个信儿?这孩子变脸厉害着呢,我觉得你们把他放到戏班子里,发展一定比当个鸭子有前途多了。说不定还能成个一代名角——” 那两个龟公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