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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解药……吃了就没事了?” 常清风瞥了她一眼,“小丫头也恁贪心了!十几年的余毒,又是旧上加新,一粒药就想好?” 楚珺有些瑟瑟,“那……” “要是刚中毒那会,中毒又不深,吃了倒真没事了。你父皇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吃了也就是暂时的控制一下,解不了毒的。可惜了我的解药啊……” 楚珺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元文谡,声音有些颤,“那……先生,这药……”楚珺咬了咬牙,“能保多久?” 常清风点点头,“这样问才对嘛……依我看,就是一两年吧。好好调理,两年应该是没问题。” 楚珺心里猛一沉,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还在发愣,眼泪就先下来了。卫珩有些担心地上前,正欲安慰,就听到元文谡道:“珺儿!” 楚珺怔怔地抬头。 元文谡的语气并不温和:“过来!” 楚珺依言照做,走到元文谡榻边。 元文谡见她失魂落魄,还是硬起心肠,“哭什么!遇到事哭哭啼啼,是朕教你的吗?” 颜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楚珺伸手一摸脸,发现掌中一片潮湿,才发觉自己哭了。她深吸一口气,使劲眨眨眼,用手擦去脸上的潮湿,“父皇……” 元文谡见她努力收敛情绪的样子,还是心一软,“珺儿,能有一两年时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元文谡一句话,楚珺差点没忍住眼泪。她狠狠咬了咬牙,“儿臣会想办法……” 元文谡打断她,“你还不明白吗!这两年,你要做的不是想办法找什么解药,而是坐稳太女的位置!好不容易走到现在,你想功亏一篑吗!” 楚珺喉头一哽,“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记住朕今天说的话,你只有两年时间!你回头看看这里的所有人!若你没有成功,他们都会受到伤害!你看看他们,你觉得自己还有时间伤心难过吗!” 楚珺不敢回头。她闭上眼,攥紧了双手,全身都有点微微的颤抖,声音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儿臣……明白了。” 元文谡抑制住心中的不忍,“还有,天医常清风今日之言,待出了这汤沐殿,你就尽忘了吧。” 楚珺明白元文谡的意思,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一会儿,才道:“是,父皇。” 元文谡道了声“谢过先生的药了。”便闭上眼,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楚珺见了,心里再难过,面上也再没表现出来一点。 第一百二十六章 遇险 第一百二十六章 楚珺让玉屏送常清风到无尘居暂住,颜缜和叶拂湄也同往。走到汤沐殿前,车驾已经到了。楚珺向叶拂湄道歉,“舅母如今身子不便,我还让舅母从瑶谷到平都奔波,心里实在过不去。” 叶拂湄拉着楚珺的手,“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怎还说如此见外的话?我看着你从十来岁长到这么大,见你回来如此艰难,恨不得帮你把所有事都做了,你还这么客气,你让我心里怎么能好受……” 眼见叶拂湄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楚珺一愣,一时慌得不知该说什么。自己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引得叶拂湄伤心起来…… 本在前面站着等两人说话的颜缜见此,两步跨过来,一手拉起叶拂湄的手,一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你看你,越发的小性了,在孩子面前还能这般不管不顾地哭起来,不怕让人看见笑话。” 叶拂湄也有些不好意思,对楚珺道:“自从怀孕后,情绪就有点不受控制,忽喜忽悲的,让珺儿看笑话了。” 楚珺笑道:“这有什么,舅母这才是见外。舅母一下子这么多愁善感,我看,这一定是个小表妹!” 叶拂湄拍了楚珺一下,“你倒来打趣舅母了!” 颜缜扶着叶拂湄上了车,回头看了楚珺一眼,想安慰她一句,又不知道说着什么,只道:“你父亲的病……不用太担心,我会继续想办法的。” 楚珺心中微潮,鼻子一酸。她忍着想哭的情绪,牵起唇角强笑道:“舅舅也不要太cao心劳累了,舅母还需要您多照顾。”她顿了顿,还是没忍不住,低低地道:“我再也不要看到,任何一个我在乎的人出事了。” 颜缜自然听到了她这句自语。他叹了口气,拍拍楚珺的肩膀,翻身上马走了。 卫珩上前几步,停在楚珺身边,“青玥,我会尽我所能,保护每一个你在乎的人。” 楚珺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她佯怒地低声吼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非要惹我哭吗!” 卫珩看了看她的表情,笑着叹了一声,扶了她的肩膀,帮她擦了擦脸,没再说什么。 倒是楚珺,吸了几声鼻子,声音闷闷地唤道:“懿轩。” 卫珩扶着她的肩膀没动,“嗯?” “陪我去趟皇陵吧。” 卫珩心思一动,“想去看端睿皇后?” “嗯。” 半晌,卫珩才又等到楚珺的声音,“虽然孟氏是自杀,便宜她了,但她是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心碎绝望而死,母亲的仇,也算是报了。十五年了,我总算是,敢去面对母亲了。” 卫珩点头,“好。我陪你去。什么时候走?” “我们现在就去吧。赶晚上能到,在镇上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能见到母亲了。我真是……一刻也等不及。” 卫珩一点也不觉得楚珺这样说风就是雨有什么不好,“好,我们回去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因为是去皇陵,外加上楚珺是要去看端睿皇后,又要赶时间,不便带着人。于是卫珩和楚珺两人两骑便驰出了平都,直往皇陵而去。 因端睿皇后先于奉德帝故去,因而将端睿皇后的棺椁先送入皇陵,不封陵寝,以待奉德帝百年后,送来皇陵,与端睿皇后同室安葬。旁人当然是进不得皇陵的,但楚珺是端睿皇后独女,如今又风头正盛,谁敢拦她? 卫珩知道楚珺一定想一个人进入,便没有跟着。 楚珺靠着冰冷的石椁坐下来,头靠在棺盖上,静静地坐下来。坐了好一会儿。 “母亲,我来看你了。十五年了,我才来,您会不会怪我?我想,您一定会笑着摸我的脑袋说‘母亲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