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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见底,如一口井,诱人探视。 席虎领头走的路线很好明白,没有七拐八拐,笔直地,通向就在路山附近的星江。 谈思明凝视着,慢慢地说:“你这是准备带我去江边?” 那一点生动的表情刻画在席虎的脸上:“说好的,一起去看烟火啊。” 每个周末晚上,星江边上都有固定的烟火晚会。 天色向晚,地平线处落日越发的朦胧模糊了,橙黄色的光线散射到片片如鳞般的薄云上,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等谈思明和席虎走到星江边上时,夜幕悄然落下。 头顶的天空似一个巨大的口袋,兜着数万颗碎钻般的星子。 这便是星江名字的由来。星江不仅是省城与邻市之间的水上交通要道,四季美不胜收的夜景也常引游人留连忘返。这儿的夜空纯净得可怕,一团团的星云几百年便在这片天空缓慢散步,历久弥新。 星如雨般,洒在江水里,连起来的滴滴璀璨。 谈思明和席虎下晚自习的时候,就总会在文科楼最顶层,眺望元星湖,仰望楼顶的夜空。年少的他们在浩瀚无穷的宇宙下,陡生渺小之感。 或许席虎也想起了那段时光,他的嘴唇,顿如江边卷起的水花一样绽开。 他们坐在江边,江水在面前缄默不语,微风一过,波澜一片。 “明明,你是真的觉得,我能考上?” 席虎忽然问道,又深深地看了谈思明一眼,如梦呓般,“可我现在这分数连考沅师大都悬。” 沅师大是他们省内的一个一本,前年才从二本被提到一本,这几年的录取标准也就比一本分数线高那么一两分,录取门槛十分低,算是这几年省内学生想踩分进一本的最佳捷径。 谈思明脱口而出:“我相信你。” “我知道,所以更要问你。” 谁知席虎竟是哈哈地笑起来,“你对我,难道不是有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盲目自信吗?” 谈思明:“……” “不是。” 谈思明正面回应了那句“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调侃,“我的确信你,又或者说,是信我自己。” “啊?” 谈思明看着席虎一脸困惑想听正确答案的神情,轻轻地,叹了口气。 “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文科吗?” “不知道,我也挺奇怪的。”席虎挠了挠后脑勺。 “因为从初中的时候,尤其是被你和田恬在考试上轻松超过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不能跟别人拼脑子。” 谈思明说到这,顿了顿,“我自认智商并不平庸,但也绝达不到顶尖;我也认为很多事根本没到拼天赋的地步,但有的事,有天赋的确是做起来会更轻松。” 席虎立即明白了谈思明在表达什么。 这等妄自菲薄的话语,竟由谈思明亲口说出来。 席虎看着谈思明,心情是说不出的错综复杂。 “对于理科,我拼尽全力,我能学好,但永远考不到最好。就像你背历史考点,时间轴就是你的世界地图,物化生也有世界观,但自始至终,我的理解远远不如田恬来得透彻。” 谈思明还在说,“但我又是好强的。我想考到最好,那我为什么要去死磕我不擅长的,为什么不去选择我更喜欢、更有能力、更有途径让我进好大学的文科?” “可是……”席虎愣愣地回了一句,“这跟你相信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的天赋就在文科,理科不一定。” 谈思明平时绝不多话,一说话分析起来特爱小论文,“你知道文科班有多少人死在数学和地理上吗?只要你其他几门不扯后腿,光凭你的数学和地理成绩,已经够到了进一本的普遍水准。” “……不知道。”席虎一脸为难,“我又没有你的考后分析习惯。” “那你现在知道了。” 谈思明认真道,“不论文科理科,天赋和勤奋都缺一不可,只是学理天赋在理综,读文天赋在数学和地理。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几门要拿高分很难。而需要勤奋的科目,历史和政治,你只要不偷懒,你就可以考好。” 席虎想起了自己每次险险及格的英语和语文:“语文和英语呢?也靠努力?” “……” 谈思明沉默了。 席虎心里“咯噔”一下。 “语文、英语,这两门重视积累,语言的积累从我们小学甚至更早就开始了……” “所以呢?”席虎急急地打断了。 “——所以你应该一时是很难追上去的。” 谈思明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尽量多补多看,达到不扯后腿的水平……” 席虎:“……” 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江水翻涌起一朵朵水花,打在两人的脚踝,将他们脱下的鞋子中灌满水。江面上明明灭灭的船灯一盏盏的熄灭,时间是在江滩流过的沙。 谈思明把他的鞋子也收了过去,提着两双湿湿的鞋子,赤脚而走。 席虎看他的背影,拧了拧眉,想了半天,终于要说出一片肺腑—— “帮我!” “咻——嘭!” 席虎:“……” 随着一声声巨响,江面上空,炸出了许多朵巨大的烟花。火星刚刚落下,一朵,又是一朵,噼里啪啦地,接二连三的烟火照亮了夜空,照得江水绚丽斑斓,照得谈思明回头看向他的眼睛里,闪着流光,灿烂夺目。 席虎说的是个祈使句。 谈思明肯定也注意到了这点,慢慢地,笑得别样温柔。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再不让我过审我要打人了。。。这么纯洁讨论学习的一章就是不给我放出来。。。 第59章 意外 沅省大学最大的特色就是,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大门,也没有围墙。 这点席虎在前一天跟谈思明踩点的时候就感受到了。 但是在今天上午谈思明去参加面试之后,席虎就发现了一个自由开放的校园也会带来的问题——太容易找不到路。 每个学院就在环山的马路两边,跟居民区、商业区混杂在一起。学校像是哪里有空哪里搬,路山上哪儿有空地,哪儿就可能有教学楼。 席虎心想,在这读完四年,就算有人新生报到时是路痴级别,最后也会成为行走的GPS吧。 走在街道,抬眼看去,左边的路人熙熙攘攘,路上的出租车和公交车并行而过;右边的建筑楼上面,就挂了一块“沅省大学”的牌子。 有两个女孩抱着书从里面出来了。 “两位美女,请问……” 席虎正是纳闷这一栋楼是哪个学院地,迎面走上前去,笑得彬彬有礼。 谁知,他被两人各自看了一眼,那两人又互看一眼,脸颊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