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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需要别人什么回报的。甚至你记着他赏过你银子,下回走到他面前跟他请安时,他都不记得赏过你。 李洪福在深宫多年,现在又整日都在皇上身边,说话做事从来都有分有寸,打太极功夫无人可比。当然他老是老了点,但不糊涂,心里跟明镜似的。 “丞相大人请——”他洪福帮他打开门,说话间带着尊敬。 “有劳李公公。”墨逸轩微笑走过,脚下的步子不紧不慢,走向内室。 “臣墨逸轩参见吾皇万——” 墨逸轩一个下跪的动作还没有完成,已经被人扶起。 “这里没有外人,小轩不必多礼。” 手被人握住。 那双手触感干燥温暖,映着明黄的颜色。 那个人笑的春光满面,写满了一国之君的得意与招摇。 丞相亦展颜微笑,“臣不敢。”欲将手收回,不想那人的力度稍稍大了些,没有放开他的手。 “皇上,”丞相看着年轻皇上促狭的冲他眨了眨眼,指尖在他手心里的画了个圈,微微皱眉,“君臣之礼,千古使然,臣——” “都说了这里没有外人,”皇上眨了眨眼,继续指尖画圈,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的说,“小轩哦——” 丞相迅速把手抽出来,脸上笑意不减,“很恶心的,皇上。” 皇上的声音懒洋洋,问题倒是尖锐的很,“丞相是真的觉得恶心,还是怕喜欢上这种感觉不能自拔?” 皇上看着他年轻的丞相,修长的眉,眉锋很利,透着股子让人移不开眼的英气;睫毛很长,幽黑深邃的眸灿燃生辉,有明润的水光流动;还有,红唇永远有着微弯的弧度,勾出别人身上永远不会有的一抹艳色,诱惑之至。 他的丞相有着文人的风骨气质,淡然如菊又挺如松柏,永远都胸有沟壑,从容自得。然后嘴角的那抹笑,通常不同的时候代表了不同的意义,至于现在么……生气到想弑君? 很可爱……龙衍想起很久以前的记忆里,墨逸轩生气时眼睛瞪的溜圆脸鼓的像个包子的样子更可爱,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还会能看到…… 丞相大人看着他的君上,张扬的眉,饱满的额,浓密却不长的睫毛下,藏着淡色的,永远看不清心思的眸。他的鼻梁很挺,唇线很分明,脸上总挂着不羁的笑,明明是一国之君却整日做些乌七八糟的事。说他不正经,可有些时候,运筹帷幄翻转乾坤是他的拿手好戏;说他正经,他从来没个一国之君的样子。 很久以前的记忆里,他就是这么不着调。表情永远散淡,声音永远庸懒,从来不会让人看出,他玩事不恭的表象下,到底藏了些什么。 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都笑的那么讨厌。 看着皇上眸底那一抹得意,墨逸轩眼睛一眯,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脸上的笑越发从容自得。 “想来替先皇守孝三年,皇上确是辛苦,某些火气如今都已至此不顾身份和大臣玩闹的地步。今年过后守孝期满,不如臣下明日就去奏请太后,为皇上选妃如何?今至除夕不过两个月有余,现在开始cao办,或可赶得及新年的第一个吉日。” 龙衍定定的看了墨逸轩好一会儿,墨逸轩亦静静的站着,微笑回视,气氛很是诡异。 龙衍往前一步,微倾了身子,眸光如薄刃,虽暗敛仍不掩其锋利,“小轩真的愿意,让朕选妃?” 墨逸轩声音平和,和龙衍坦然对视,漆黑的眸映着大殿跳跃的烛火,如琉璃石般剔透,“有何不可?” 片刻,龙衍败下阵来,做无奈状委屈的呻吟,“小轩你饶了朕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女人一个个都——咦……噗——”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捂着嘴退后,大笑着坐回龙椅,“小轩啊小轩,该不会是你动了春心想成亲,就把别人想的都和你一样?”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龙衍动作夸张笑的很用力,“要不要我请太后给你指个婚?” 墨逸轩聪明的没接他的头,笑容优雅,“莫非皇上半夜召臣前来,就为了此事?” “当然不。”龙衍指了指桌子上的奏折,瞬间扯出一个极讨好的笑,“今天的折子特别的多,朕一个人怕是处理不完,如此的话误了早朝不大妥,就请丞相大人过来帮帮忙。” “臣记得,今天的折子并不多。”墨逸轩眼角抽动,脸上的笑容依然。 “唔,大概还有昨天一些前天一些大前……不过这个不重要,朕是皇上,龙体重要嘛。朝里那帮老头子天天说,要保重龙体保重龙体,朕这一保重,就误了点工夫。不过丞相啊,你会帮我的吧?” 龙衍眨着眼睛做期待状。 “很遗憾,”墨逸轩像没看到似的,笑的眉眼弯弯牲畜无害,“臣下亦有要事要办,明天是休沐日免早朝,皇上可以慢慢批阅,同时‘保重龙体’,只要不误了后天的早朝就好。” “明天居然是休沐?李洪福这老头居然不告诉朕……小轩居然敢这样直接拒绝一国之君是不是不妥了点?要打屁股呢还是要打屁股呢还是要打屁股呢?”皇上摸着下巴,眸底有不明的情绪流动。 墨逸轩完全没介意皇上的走神,继续笑眯眯,“即没臣下的事了,微臣就先行告退……” “小轩————”区区两个字,居然被龙衍念的百转千回柔情蜜意,墨逸轩后背一寒,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国之君龙衍,懒洋洋的斜在龙椅上,更懒洋洋的笑着看他,“这大半夜的,好不容易来了,不如陪朕吃点东西?” “臣——” “还真有几个事,得和小轩商量呢。” “臣——” “这是圣旨,丞相大人。” “臣——”墨逸轩微笑着说,“接旨。” 只要心思平顺,只要脸上有笑容,墨逸轩就坚信,他不会输。 他喜欢挑战,并享受这个过程。 和皇上斗智,本来是一个臣子不应该做的,但既然太平盛世下真正值得烦的事情并不多,皇上又默许并乐在其中,当然他也可以。 “坐的太远了。”龙衍拉墨逸轩到旁边,挨着暖炉坐下。 墨逸轩安静的拿过几本奏章先看起来,依他的经验,皇上不会这么快跟他说正事,通常,那些真正重要的正事,都是他玩心过后才有心思认真思考的。 十月的夜,很是寒凉,可暖炉在身边的话,就不一样了。很快的,墨逸轩被烤的双颊微红。龙衍本就正大光明的‘偷看’他,看着那一抹艳色缓缓爬上他的颊,心头一动,双眼微眯,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