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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燐烁凑过来看,纪深手里拿着的是——霸王别姬。张国荣,1993年版的。 穆燐烁拿过影碟,正反都看了看,“张国荣?在他死那天我才知道他。” “是吗?”纪深垂下头,刘海遮住眼睛,慢慢放下原本拿着的一打碟片,轻声说:“自杀式死亡有时候是一些人在别人心中升华的一种……” 还没说完就被穆燐烁打断,“纪深!” 纪深缓缓抬起头,那边另一个头就挨过来。穆燐烁扶着他的后颈,让两个人的额头紧紧贴着,“你不是他们其中一个。我不允许。你也不需要。” “……”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确可能让你在你的影迷心中上升到一定高度,让他们可惜你英年早逝。” 纪深闭起了眼睛,知道穆燐烁看不见,才无声地说,“我又不要这些。” 穆燐烁毫无知觉地继续说下去,“但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多大的伤害?” 安静了一阵。 “知道了。我当然不是。死是很可怕的,我没勇气……再试一次了。” “嗯。”穆燐烁松开他,昏暗的房间里,纪深看不清穆燐烁眼睛里是不是多上一些红血丝。 “那看吗?”纪深胡乱在穆燐烁脸上摸了一阵,以确定他脸上的确没有眼泪才站起来,把碟片箱子稍稍挪开一点。 “嗯,挑你喜欢的。” “那就这个吧。” 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纪深手里抱着一杯厨师新做好的甜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穆燐烁抱着纪深,有一下没一下得摸着。 “别动!”非得纪深瞪上一眼,穆燐烁的手才肯只老老实实地搂着,不乱动。 电影开始的时候,灰蒙蒙地一片,在大场地里。程蝶衣和段小楼,隔了二十一年再重新一起唱戏,讲着都是四人的错,话头里藏着的,穆燐烁还听不出来。 纪深却入了戏,霸王别姬,他以前也看过,凳子搬在教室的角落里,愣神地连哭都忘了。 程蝶衣小时候就俏生生的,像个女孩子。他母亲是特别职业的女人,由着实在是养不起所以想替他寻个出路。 但程蝶衣手上多出来的个小指头,用他师父的话说——那一亮相不是都得把观众给吓着。 就此,女人是用了她用惯的法子求师父都行不通。 话也是都说出来的,祖师爷不赏饭吃,那的确是怎样都不行。 接着女人心一狠。 小豆子,小蝶衣,他先是被蒙着脸的,什么都看不见,手被冻得冰冷。可是,一刀下去后,他懵了,慢慢地把脸上的遮着眼睛的领子拉下来,血淋淋的,就这样给拿了个指头祭上了祖师爷。 叫声响彻一整个院子。 舍了指头,舍了一个当男人的命。 这声尖叫也就恰巧是当了那敲门砖用了。 从此不知是“他”还是“她”便命中注定了要以唱戏为生。 穆燐烁搂着纪深的手突然紧了紧,似乎情绪有些不对。纪深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不响。纪深放下手里的杯子,换个姿势坐好。整个人活到屏幕里面去。 电影放着的,哪是张国荣,哪是张丰毅,那是真虞姬,那是假霸王,那是姬别霸王,那是不疯魔,不成活。 放完了,纪深长舒口气,这样的电影看多少次都不嫌多。转头看看穆燐烁他还愣神在那里,眉头紧紧揪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烁?” 他没动。 “烁?” 纪深笑笑,推推穆燐烁,这才转头。“看入迷了?” “嗯。” “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是。” 纪深伸个懒腰,眼睛眯起来稍稍渗出一点泪水,“困了。我们休息吧。” 穆燐烁一把把人抱起来,似笑非笑地应,“好啊。” “你干嘛?” 穆燐烁不回答,就抱着他,纪深一路挣扎都是无用功。 不过纪深没料到的是,穆燐烁能安安稳稳地在浴室门口等着他洗澡结束。 更没想到,等穆燐烁也冲澡结束后,他还能安安稳稳地就搂着纪深就睡。 - 林非觉得自己运气背得,说不定下一秒出门就撞上gay吧老板那种程度的鬼。 那天先是看着穆燐烁和他师父秀恩爱半天,然后一出门,就带了张卡,连换洗衣服都没带。就算能刷穆燐烁的卡大晚上的也没地方买。只好去便利店买上一包大概是纯棉的内裤。 住的酒店当然挑贵的,前提是要附近的。 他才去尘扬,活还没接几个,工资没拿,连支付宝里都没钱。身上唯独卡里有钱,但卡又不能刷出租车,他得自己靠着十一路走。 方圆一千米,方圆两千米,一条路一条路地找。 终于在第二天之前找到住的地方,付了一个月的房租。可林非肠子都毁青了,早知道就不要非住什么五星级了,他才和这酒店相安无事地待了一天啊,就撞了鬼了。 你问第二天发生了什么? 时间:第二天,晚上十二点。 地点:五星级酒店大堂。 人物:穿了一条裤衩,掉了两个纽扣的开衫,胸口前露出白花花一片,还怪异地带着口罩的林非。 酒店大堂,林非站在柜台前,眉毛都快竖起来,问那柜台小姐:“你说火警警报坏了?还就我房间坏了?” “是的,先生。我们已经派人去修了。” “要多久?” “应该很快。” 前台小姐话才说完,电话就响了。 “您好,前台……这样啊……我知道了……” 她挂掉电话,一脸歉意地看着林非,“不好意思先生,您的房间……” “我房间怎么了?”林非就差跳起来了,还好大半夜的酒店人少,但不是没有人啊。酒店大堂虽然不冷,但耐得住他就只穿条裤衩吗? “您房间报警设备虽然修好了,但由于报警设备直接控制洒水设备,导致整个房间积水,不能开门。” “那你给我另开一间吧。”林非觉得全世界最有绅士风度的就是他自己了。 “不好意思,我们酒店没有空房了。我们会退还所有房租,并且不减少您的租期,就当是酒店赔偿您的。” 林非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低沉着声音问她,“那你是让我睡大堂?”指指身上的一条裤衩,一件半遮半掩的开衫,“我特么这样睡大堂?” 前台小姐不断地弯腰,不断地道歉,不断地强调他们也没办法,总不能把别的客人从房间里赶出来吧。 林非觉得她讲的有道理,但有道理归有道理。 让他就穿成这样睡大堂总没有道理吧! 然后,有人从背后叫了他一声。 原来运气真的没有最背只有更背。 “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