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似水往昔浮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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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月中旬就放了寒假,但乔梁是过年前一天晚上才回来的。他跟许耀阳在三亚浪了半个多月归来下飞机后第一句话就是真他妈冷啊。 上大学后的第一个长假,有了太多自由不是让他最开心的。让他最开心的是十一那会儿带着试探心理跟他老姑出柜,虽挨了一顿歇斯底里的笤帚杆招呼外加各种苦口婆心的言语教育,但最后他老姑算是默认了。 乔梁给全家都带了礼物,看着一家人开心笑脸他的心有些难受,他想他奶了。 他奶如果还在世,知道他考上大学一定乐坏了。晚上睡觉前回到房间后,他掏出背包最里侧那把出去玩带回来的桃木梳子放在了床头柜他奶奶的相框前。他奶生前最喜欢用桃木梳子梳头,一下下将花白头发梳的光滑顺整,抬手间的动作仿佛还在眼前。 乔梁小情绪一来还控制不住了,栽歪在床上一只手臂搭在额头上看天花板。 明天就过年了,第一个没有他奶的年。说实话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他奶走后他老姑把所有他奶的积蓄都存在了他名下,包括那套棚户区改造分配的房子。乔梁并不是矫情,但在看到他奶连他退掉的乳牙,他小时候穿的小袜子都还留着后他就难受。 长这么大,他奶一直是他不可或缺的存在。老太太刚走那会儿乔梁没这么深沉的哀伤过。 随着时间长了他才发现,一个走进你生命里的人突然抽离真的是件越想越痛苦的事。 尤其这年节时分,大团圆的日子却再也圆不了了。 那晚乔梁就梦到了他奶,还是在后城区那个老房子里,空气里都是芬芳草木的清香,他奶站在院子里笑着看他。 第二天早上满楼区噼里啪啦晨炮响他都没起,徐向南进来叫他好几次要一起下楼放鞭炮都让他给骂了出去。 他迷迷糊糊睡着,没一会儿门又开了,随后床忽悠一下,睡意太浓他懒得睁眼,哼唧着:“徐向南,你小子给我出去,再进来看我不踢你…” 很快的他就觉得来人不像徐向南,敢掀他被窝的全世界就剩俩人了,他老姑和许耀阳。不仅掀他被窝还打他屁股的就他妈是许耀阳了。 乔梁蹭的转过来,瞪大眼睛:“靠,你怎么来了。” 许耀阳伸手来扯乔梁:“起来,接你去过年。” “开什么玩笑,”乔梁无奈的被拽起来,皱着鼻子:“我哪也不去,我困。” 俩人正在那一个拽一个赖的时候房门开了,乔金玲大嗓门的进来看她侄子:“还不起来,快起来快起来,跟耀阳去过年吧。” 乔梁愣,老姑你这是赶我走啊。 乔金玲把手里拿着的红袜子放在床边:“老司令身边没什么人了,这大过年的,你过去也能热闹热闹,快点听话,起来了。” 乔梁嘟着嘴,看了看许耀阳又看了看他那风风火火走出去的老姑,十分不情愿的把被子挪走从被窝里坐出来。 谁规定过年穿红袜子的,脚底还他妈印着什么踩小人,乔梁翻白眼冲门外喊:“老姑我能不能不穿这红袜子啊?”太二逼了也。 屋外边根本没听到他的喊声,乔梁刚想把袜子扔一边去,就被床边人截住了。 只见许耀阳犹豫都没犹豫,抓过乔梁脚腕拉过去动作利落的把那双红袜子往乔梁脚上套。 乔梁本想炸毛来着,但许耀阳动作间不小心碰到他脚心,他就痒痒的直笑,整个人又贴回床上了直拧巴:“你别碰我脚心啊你…” 许耀阳给乔梁穿完袜子,借着手劲拽着腿将人揽坐起来,挑眉看怀里的大眼睛:“衣服用我帮你穿么,嗯?” 得,这是埋汰我呢,乔梁灰溜溜的摇头,痛快麻利的穿衣服。 他知道许耀阳他妈嫁到韩家就不会回来过年了,许爷爷唯一的儿子还不在了,仔细一算也就剩孙子孙女在身边过年,是怪冷清的。 等他们穿戴完毕从房间出来,乔梁被满屋子疯跑的徐向北撞了个趔趄。 带着孙悟空面具拿个玩具金箍棒的徐向北嘻嘻哈哈的,乔梁忍不住抬脚在那小屁股上踢一下,在那面具上弹一下,然后看旁边坐着扒蒜的徐向南:“你给买的?” 徐向南头也没抬:“我看那些小孩都玩就给他也买了。” 乔梁边穿外套边蹬鞋,听的到他老姑在厨房喊着话出来:“乔梁啊,替老姑给老司令带好,年初一我和你姑父再去拜访,听见没啊?” 乔梁跟着许耀阳往出走头也没回:“知道了老姑!” 天气依然很冷,一路上两人蹭着肩膀走,要不是地面上偶尔一小堆燃放过鞭炮的痕迹乔梁还真没觉出什么过年的味道。 以前每年都是他和他奶过,偶尔他老姑一家也回去,反反复复那么几个人,挺没劲的。 今年终于换一波人,乔梁有点小兴奋。 到了楼上看到门上没贴对联,他秒懂,家里有去世的人,三年都不贴的。 进了屋后鞋都忘换了乔梁就先进屋给许爷爷拜年,大眼睛一笑起来露出小虎牙萌萌的。 坐在仰躺椅上的许老爷子笑着点头应着。 许盈月听见他哥他们回来从楼上跑下来:“你们俩的乌龟都不动了,估计是不行了。” 乔梁愣在楼梯口,然后回身看门口许耀阳,语气蔫吧:“它们要死了。” 许耀阳拎着拖鞋过来,弯腰解乔梁鞋带:“没有,她骗你呢。” 许盈月笑盈盈的转身上楼:“乔梁你可真好骗。” 乔梁趿拉着拖鞋追过去:“我告诉你,做人要厚道。” 要说他那两只乌龟还是一次跟许耀阳出去散步看到人家都养宠物他就想养,然后许耀阳就给他买了两只巴西龟。 寒假不能放在寝室没人管,他俩又不能带着乌龟出去玩,这才让许盈月给先带回来的。 乔梁蹲在许耀阳房间地上超级宝贝的摸着玻璃盒里的两只小活泼,扭头问旁边弯腰看的许盈月:“听你哥说你昨天晚上去电视台演出话剧了?” 许盈月抱肩:“对啊,你猜我演的什么话剧。” “我哪里猜去。” “给你提示,特别简单,”许盈月笑着继续:“是一个女人和七个男人的故事。” 乔梁翻白眼:“我还以为什么呢,葫芦娃啊。” 许盈月无语:“能不能行了你,你这什么脑回路。” 说完这话她去看从门口进来的许耀阳:“哥,我问你,一个女人和七个男人的故事是什么?” 许耀阳身高腿长走过来弯腰把乔梁还咧着怀的外套扯下来,回身挂在衣柜里,冰山脸难得见了弧度:“八仙过海。” 乔梁笑的就差拍大腿了:“尼玛,太牛逼了这个。” 许盈月抬脚踩了乔梁一脚:“服了你们,故意的吧,是白雪公主啊!你们没有童年。” 乔梁被踩的嗷一声,立马起身躲开:“你简直母老虎,也就李呆黑能受得了你,不过我觉得蛇精和何仙姑都比你那什么破公主好看,话说,你演小矮人里哪个呀?” 许盈月要过去收拾乔梁却被她哥荡开了:“别闹,把头发梳上,别披头散发的。” 许盈月朝她哥努努嘴,然后扯过手腕上的头绳抬起胳膊站在那扎头发瞪坐在床边的乔梁:“自从有了你,我哥都跟我不是一伙的了。” 乔梁从刚进屋就发现陈姨不在,猜着应该也回家过年去了,他开玩笑:“许盈月,年夜饭你做啊?不然我们吃什么。” 许盈月扎好头发后放下手:“凭什么我做,饺子我们三个包,菜早都预定了,晚上有人会送来的。” 乔梁唏嘘,心想你们家过年还真是省事啊。 听到门铃响,许盈月以最快速度跑了下去,没一会儿上来对电脑前说笑的俩人说:“哥,下楼,姥爷来了。” 乔梁也懵逼的跟着下了楼。 原本在椅子上晒太阳的许纵站起来冲着进屋来的两个人点头:“老余来了。” 余继威慈眉善目,将近七十,迎过来握住了许纵的手:“来给您拜年了。” 跟在余老市长后面进来的男人对着楼梯口站着的三个孩子笑了笑:“耀阳,跟老舅下楼把东西搬上来。” 许耀阳应了声后抬脚往出走,乔梁看了看去准备茶水和水果的许盈月后突然觉得自己好闲,也追着许耀阳跑了出去。 “回去,不用你,外边冷。”许耀阳回身道。 乔梁摇头,紧紧跟着,我才不呢,我都要站成雕像了。 东西还真不少,他们搬了三四个来回才清空楼下停着的车的后备箱。 回到屋里后乔梁和许耀阳许盈月坐在一起小声聊天,时不时也会听听俩老人坐在沙发上说话。 余继威言语里带着愧疚:“老司令啊,也不知还能不能叫您一声亲家,我那大女儿啊她不懂事,让你们许家见笑了…” 许纵打断道:“哪里的话,曼娆那孩子永远是我儿媳妇。” 乔梁之前听许盈月说过他妈和韩浩东他爸的故事,这么一听觉得这俩老人都不容易。 余曼娆是余继威长女,和韩明修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当年政治婚姻害人才被迫分开,无奈于家里压力她嫁他娶之后也念念不忘。这才在后来机缘巧合分配在一个学校上班后决定继续当年那段没结果的恋情。原本她已经和丈夫说好了离婚事宜,却不想还没等离婚丈夫就出了意外去世了。可以说这一步是遭了不少白眼被戳了不少脊梁骨的,但余曼娆却再没退缩。 余继威也知当时是他一意孤行的错才导致女儿的不幸福,后期便放手没去管。他没想到许老司令也能看得开。曾因这事他来过一次,当时许纵话里的意思是他儿子也不在了,并不打算把着儿媳不放。 儿孙自有儿孙福,都能安稳幸福着做老人的就放心了。这话听的乔梁不禁点赞,继而直赞叹,许耀阳他们家这社会地位可真不是盖的。 爷爷是以前沈阳军区某分区司令,姥爷是以前这城市的市长,看来自古官军一家人。这下好,许耀阳硬生生让他给拖到了二类院校,前途漆黑漆黑的。 真是特殊的一天,朋友圈里被各种祝福刷屏,私信里全是新年祝福。 乔梁撇嘴,拜托各位大神能不能长点心,群发就算了,转发就算了,能不能把错误称呼去掉,能不能把错误性别改改,管谁叫大美女呢。 他正溜着号,错过了微信群里一个红包,当他回过神都被那帮狼抢没了。 要说也怪了,现在这人都是地上一毛不去捡,红包一分就狂点。 乔梁疯狂戳屏幕时余老市长起身带着儿子离开了。 许耀阳起身低头看一眼乔梁手机屏幕看看他在叽歪着忙什么后去送客。 乔梁正跟许盈月在那神经紧张的等着抢红包,突然有人给他发了一个,激动的他都没看是谁,条件反射就点开了。 许盈月凑过来看到后只撇嘴:“我哥偏心眼,他怎么不给我发呢。” 乔梁抬头看一手插兜一手握着手机走进来的人:“你给我发红包干什么。” 许耀阳坐回来一脸云淡风轻:“看你抢的太费劲了。” 乔梁瞪眼,抬腿踢旁边人小腿:“你个破冰山懂不懂啊,那叫乐趣。” 许盈月举手:“哥,我不要乐趣,我只要钱,你也给我发一个1314,要不不公平,我可是你妹啊。” 乔梁心里哼道,你妹啊,跟我比个鬼啊。 这一上午就没消停,都是来给许老司令拜年的,老老小小都有,门铃都要被按碎了。 乔梁推了推旁边许盈月:“每年都这样。” 许盈月无奈点头,拖长音的轻声回:“是啊,我都要烦死了。” 继而她扯过乔梁指着站在一群长辈中间和许耀阳说话的女生说:“看到没,就那女生,小时候和我哥还有娃娃亲呢。” 乔梁脑袋嗡的一下:“靠,不是吧,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来这套啊。” “当然是父母说说的,再说我哥他也不能干啊,啧啧,现在的男生真气人,”许盈月扫乔梁:“比女生白比女生高比女生瘦比女生可爱也就算了,还要和女生抢男朋友…” 乔梁用肩膀撞旁边叨叨不停的女生:“有完没完了你,送客送客了。” “送了也没用,一会儿还会来别人。” 于是光看形形□□来拜年的客人乔梁就看到了下午一点多,就是没有门槛,要不然非踩碎了,他都看困了。 当许爷爷声称累了回屋睡觉的时候,他也想睡觉。 “别睡别睡,”许盈月晃乔梁:“出去买东西。” 乔梁翻白眼:“不去。” “不行,”许盈月扭头看她哥:“我零食没了,哥,陪我出去买。” 看到许耀阳拿着外套出来递过来乔梁就知道,许耀阳这个妹控真是怂,不知道拒绝吗?你平时拒绝那些女生的态度哪里去了。 由于小区里回来不少过年的人,车停的毫无章法,许耀阳看着横亘在自家车库门口的两辆车,揣起车钥匙:“打车去吧,车开不出来。” 可是他们在路边等了半天也拦不到一辆出租车,连出租车师傅都回家过年不跑生意了。最后等着等着倒是等来了公交。 于是三个人最后是坐公交出行的,上了公交才知道神马叫过年了,车上的人少东西多,全是出来大买特买的。 好不容易门口附近那个阿姨把占座的东西拿走才倒出来两个空座。 许耀阳看依然站着的乔梁和许盈月,下巴向那两个连排空座扬:“坐。” 俩人一起摇头:“不坐。” 许耀阳皱眉:“怎么不坐。” 许盈月瞅瞅那光秃秃的座椅:“凉。” 乔梁附和的在一边点头,这大冬天的,公交公司就不能给座椅套个坐垫么,这他妈是东北啊! 许耀阳听后快速脱了外套折起来放在了最里面那个座椅上,然后扯着他妹塞了进去。 乔梁心里这个卧槽,你眼里就有你妹啊。 他在心里牢sao都没发完就被许耀阳拽了过去。 许耀阳坐在了另一个座位上,然后将乔梁侧抱着放坐在了他腿上。 乔梁被许冰山这举动暖到了,也没管其他座位看过来的各种意义不明的目光,一只手搂着许耀阳坐稳了,侧脸蹭在许耀阳胸口,压上去一听,那怦怦心跳声让他回到了小时候。 时间已经不能用快形容了,当时那三个小屁孩已经都长大了。 依然清晰记得许盈月被他爸抱着下车然后站在那扯着裙子的样子,也依然记得许耀阳穿鞋小背带裤护着他妹的样子,当然,还有他痞里痞气一副小孩王的样子。 时光的善待下,他们都健康成长了,童年,少年,青年……也将一生一起。 乔梁矫情的在许耀阳怀里蹭了蹭,然后坐直身子和许盈月一起看窗外。满大街都是红红的,挂饰条幅光鲜艳丽,看起来热腾欢喜。 不少店面已经关门了,往日熙熙攘攘的街上瞬间被清空了。 路上车辆极少,真是很少看到这样的城市。 过年时出来绝对是正确选择,商场里从没有过的人少。乔梁叉着腰站在观光梯里向下看,这感觉太酸爽。 乔梁用大眼睛四处看着:“靠,今年这猴子玩偶怎么都这么难看。” 许盈月捏了一下旁边挂着的猴子玩偶:“那也都比春晚那吉祥物好看,那只简直太丑了。” “别呀,”乔梁忍不住笑:“外表丑的一定有内涵,是心灵美,上帝是公平的。” 许盈月看看她哥又看回乔梁:“按你的意思那我哥就是心灵丑陋呗。” 乔梁笑出声的拍许盈月肩膀:“机智啊你。” 许盈月打开乔梁:“别臭美,那你就是心眼小。” “凭什么啊,”乔梁快走两步追上许盈月:“我为什么是心眼小啊。” “因为你眼睛大啊。” 许耀阳跟在俩人身后走着,时不时护着点毛愣三光不注意迎面购物车和人流走着的乔梁。 乔梁在四处看时,突然笑着拐到了商场旁边一电玩城门口,把那兄妹俩甩在了身后。 他抬起手重重在侧身对着门口站着的男生后背上拍了一下:“卧槽,你小子这红衬衫穿的够sao气啊。” 郭鹏被打的吓一跳,看清来人后笑着用肩膀撞乔梁:“尼玛,这也能碰到你。” 郭鹏冲乔梁身后跟过来的许耀阳笑着点点头打招呼,然后看向乔梁:“也来玩电玩?” “玩个屁,”乔梁大咧咧甩甩手:“我看着侧影像你,过来一看还真是。” 郭鹏勾起嘴角:“年后有聚会你参不参加。” “必须参加啊。” “那成,到时咱们好好聚聚。” “都谁啊?” “还是那几个人呗,回头群里喊一声就行。” 许盈月声称他哥和乔梁没有童年,愣是拽着俩人跑向了零食区。 乔梁被拽走时回身跟郭鹏挥手:“郭子,年后见。” 上大学后虽在一个城市,他和郭鹏见面次数也特别少,但老朋友就是这种感觉,不管多久不见都无需太多寒暄,开口一句话就能回到从前。 高中时代的朋友是最真诚最真心的一批,乔梁不得不承认,后来,再也碰不到这样一群热血义气纯粹的友谊了。 人生路上一站又一站,各自有不同目的地在不同路口分开,但只要再相见,还都原始呈现,他对年后的聚会无比期待。 在零食区扫荡时乔梁在前面巴拉开一群熊孩子开路,许盈月在中间挑东西,许耀阳拎着购物筐在后面跟着。 童年的记忆大概是什么?乔梁撇嘴,说不出来,转眼都十九了,流年太快。 但在看到许盈月捧着的一堆零食后他感到特别亲切。亲亲虾条,哇哈哈,喜之郎果冻,旺旺仙贝,跳跳糖…… 熟悉的配色,熟悉的包装,甚至能够想象得到那熟悉的味道。 乔梁赞叹:“行啊你,这你也能找到。” 许盈月笑:“怎么样,厉害吧。” “我以为你说买零食是幌子呢。” “什么幌子。” “以为你出来是想找李呆黑。” 许盈月边走边看着货架上的零食:“我找他干什么,他回他爷爷家过年,在郊区呢,太远了。” 乔梁回头回脑的找:“哎你哥怎么没了。” 许盈月嗤笑:“弄不好找红豆味糖果去了吧。” 乔梁在最里面的货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走了过去。 许耀阳扭头看找过来的乔梁,嘴角带着笑的将人扯到跟前低头在他唇上快速亲了一下。 乔梁抬起手背狠狠擦嘴:“你神经病啊,这有别人。” 许耀阳搭上乔梁肩膀侧头:“我吻我爱的人怎么了,犯法么?嗯?” 乔梁无言以对,乖乖跟着走。 也就才半年的时间,在回来路上碰到眼熟的以前洛平的同学就叫不上名了,乔梁只能尴尬的点头笑,然后回身问许耀阳:“这是谁来着,我记得是六班的。” 许耀阳把乔梁外套帽子扣上后摇头:“不认识。” 靠,乔梁腹诽,也他妈对,许耀阳在洛平实打实也就才呆了一年,不认识也正常。 说好的包饺子,回去后玩玩笑笑拖到了晚上六点多才开始包。 饺子馅和饺子面是陈姨昨天都准备好放在冰箱保鲜层里的,拿出来后直接包就好。 最后是许老爷子在客厅看电视,三孩子在中厅包饺子。 包饺子这活乔梁可熟,年年他都跟他奶一起包饺子。看着许盈月一副尊贵小姐的样子他边压面饼边笑道:“完了吧,不会了吧,来跟哥学。” 许盈月扫乔梁,揪了一小块面隔着桌子扔过来:“我有哥了,你自己是啥你不知道吗?” 乔梁愣,看了看站在旁边安静拌饺子馅的人后问许盈月:“什么叫我是啥啊,我是啥了我。” 许盈月头一歪:“没自觉啊你,你是我嫂子呗。” 乔梁甩甩手里的面饼,撸起袖子,脸通红,往椅子上一坐:“我…我不跟你犟。” 许耀阳把拌好的饺子馅按类别放好后拽个椅子坐在了乔梁旁边,好听的声音带着点云淡风轻:“你也犟不了,是事实。” 乔梁啧道:“远点儿,伸展不开。” 许耀阳斯文不动,嘴角勾起,熟练的左手摊握面饼,右手用筷子舀馅放在面饼中间,然后回拢手心,快速捏扣饺子边,随着修长手指的顺时针动作,十分顺利饺子成型。 “哇,”许盈月惊讶的趴在桌子上看她哥手里的饺子,“哥,你怎么会包饺子?” 说实话乔梁也看傻了,他没想到许耀阳会干这事。也瞪着大眼睛等回复。 许耀阳将那只饺子轻放在一边面案上后轻笑:“军队里学的,过年我们自己包。” 那俩人听了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军队果然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记得乔梁在看许耀阳从军队带回来的留念照片时还连连夸赞过帅哥都去当兵了。 想到这他坐在那捧着面盆去看认真包饺子的许耀阳,心里不知哪里来的优越感,被传的那么棒的兵哥哥他就拥有一只呀。 许耀阳,颜正,条顺,腿长,背板,低音炮,性格好,笑起来阳光灿烂,哭起来性感魅惑,拽起来灵动潇洒,打起来干净利落,有男人的坚毅,也有男生的纯真,有高冷的风范,也有逗比的属性,善良勇敢有担当…… 乔梁被自己吓到了,他什么时候在心里这么花痴的给许冰山改了标签,他连忙扭头继续包饺子。 许耀阳没错过乔梁带着小心思的眼神,他抬手在乔梁鼻子上捏了一下。 乔梁略带叽歪的躲开嘟囔:“干什么。” 继而他把手里包好的饺子往桌子上一摊,洋洋得意:“怎么样,好看吧。” 许盈月努努嘴:“你是不是因为眼睛大所以包的饺子也大呀,傻大傻大的。” “嘿你怎么说话呢,”乔梁抬手指了指他的饺子:“这叫实在。” “好,是实在行了吧,”许盈月笑着跑开:“你们包吧,我陪爷爷看电视去。” 乔梁动作倒是快,没一会儿包好了几个排队放在了他那边,想象着他的饺子军队一定完胜许耀阳的。 他笑嘻嘻的跟许耀阳包着饺子,偶尔抬头瞅瞅许耀阳包多少了。 许耀阳捏着饺子看乔梁,然后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嘴唇。 这无声的示意让乔梁慌了神,他犹豫一下后表面极其不情愿的贴过来在许耀阳唇上亲了一下。心里直埋怨许耀阳真是不分场合,客厅还一老一小呢。 没想到他这举动竟让许耀阳笑出了声,乔梁瞪眼:“笑个屁。” 许耀阳盯乔梁,开口道:“我是在提醒你的嘴唇上沾到了面。” 听了这话后,乔梁刷的再次脸红,灯光下他尴尬道:“那你不会说啊!”害得我理解错了。 许耀阳笑而不语。 饺子快包完时听得到客厅传来春晚的开场旋律,乔梁忍不住滑着椅子探身去看。 依然华丽丽的开始,不知道内容是不是又不尽人意。 虽说近几年老百姓对春晚的风评不太好,不少人大声嚷嚷拒绝观看,不过看春晚确实已经成了中华民族过年的一项必要活动。 不管内容精彩与否,都是一种共鸣。全国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同一场晚会,是多么的齐整和震撼。过年不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吗?这是一个民族的伟大标志,干嘛不看。 就算不喜欢,还可以吐槽嘛,乔梁在那看的来劲,手里那块面都被他团成了球。 许耀阳走过来轻推乔梁的背:“去看,饺子够了。” “真的?”乔梁回头。 在许耀阳点头后,他嗖的起身去了客厅。 许盈月笑着拍旁边沙发:“快过来快过来。” 乔梁刚要挪过去,就被许爷爷叫到了旁边。 他倒也不客气,十分爽快的往那一坐抓起玻璃几上果盘里的一个橘子:“主持人还这几个啊。” “嗯嗯。”许盈月抱着抱枕直点头。 乔梁扒好了橘子出奇的先递给了身边许爷爷:“爷爷您吃。” 许纵接过后拍了拍乔梁肩膀看他孙女:“这小子懂事。” 许盈月看乔梁,一副算你机灵的表情。 屋里一老俩小其乐融融的看春晚,许耀阳收拾完后洗了手出来,拿着湿毛巾过来把乔梁的手擦了一遍。 乔梁怕爷爷在场这画面不好,但许耀阳还是带着强迫性的给他擦:“别动,你刚包完饺子没洗手,还吃呢。” 乔梁咬嘴唇,我不仅吃了,我还给你爷爷也吃了,怎么着吧,你个死洁癖,没听过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啊。 爷四个过年虽没有别人家大团圆的喜庆欢快,却也不少开心愉悦。 乔梁觉得这春晚看的他都高冷了,小品的笑点在哪呢。估计所有电视机前的年轻人都是一脸冷漠转身刷微博笑成傻逼。 大概十一点半左右,订的年夜饭准时送来了。 带着某酒店标记的碟子乘着菜摆了一大桌子。 听许爷爷说之所以是十二个菜是象征着一年的十二个月。老一辈的一些话还是很有意义的,以前乔梁他奶也总给他灌输这些,乔梁无比怀念。 为了方便继续看春晚,餐桌被许耀阳挪到了宽敞客厅,乔梁饿的都忘了放鞭炮的事了。 还是楼区里别的家燃放的响声让他想起来的。 有那么一刻他是无助的,他看许耀阳:“鞭炮我们没买。” 许盈月先接了话:“我老舅今早送来了,在阳台看看那个方形的大箱子里。” 果真,满满的一下子都是烟花和鞭炮。 乔梁边穿外套边跟许耀阳往出走,还不忘了回身逗许盈月:“走啊,放鞭炮去。” “我才不去。”许盈月起身去厨房:“我去煮饺子。” 乔梁和许耀阳搬着箱子下楼站定后,不知哪个方向特别响的一声鞭炮声,吓得他身子一震。 许耀阳及时把人扯进怀里拍着背,乔梁挣吧出来,心想大哥你能别老把我当小孩么。不过转念一想,真正爱你的人就是把你当成孩子,是他们寝室老二说的,也他妈不知道准不准。不过乔梁知道,许耀阳真的爱他这事,准。 俩人动作挺快,把鞭炮都放了后留了一个特大号的烟花。 等了半天见许耀阳还不点燃乔梁催促:“点了啊。” 许耀阳又站了一会儿,抬手看表后蹲下身按开手中打火机,将安放在雪堆里的压轴烟花点燃。 那动作让乔梁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他冬日的生日夜晚,许耀阳也是这样的帅气动作去点燃烟花,无所谓时间快不快,他爱的少年还在。 依然是烟花升腾炸裂的声响,乔梁兴奋的笑着仰头看。 却被许耀阳搬过头吻住了唇。 许耀阳固定乔梁脑袋吻着,深邃的眼里带着笑。炫丽烟花光色的闪烁下,乔梁的那双大眼睛里有他的倒影。 这个跨了年的吻包含了太多爱意。 乔梁被吻的笑了,唇舌辗转间听得见周遭其他方向突然爆发的鞭炮声。 许耀阳最后离了唇,额头顶着乔梁的,声音磁性:“新年快乐。” 乔梁没心没肺的笑。 自从遇见你,我就没再羡慕过别人。 自从遇见你,我明白了踏实的感觉。 自从遇见你,我的生命变得有意义。 自从遇见你,流年再快我也不介意。 …… 俩人面对面而立笑着对视着。 许盈月在楼上开窗户喊:“你们干嘛呢,爷爷叫你们快上来吃饭了!” “好!”乔梁边喊边扯着许耀阳往回跑。 十指紧扣的两只手紧紧握着,晃动间溢出幸福。 身后烟花灿烂,彼此在一起就是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