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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回到他身边，他们还是不能再一起。 为什麽他不能早点领悟这一点？若是能早点看清现实残酷，强忍住四年前与他重逢时的悸动，或许自己现在就不会这麽难受痛苦。 屈膝双腿，他将自己缩成一团，埋在腿间里大声啜泣，毫不反抗让痛楚残暴吞噬他的血液与神经。 反正他已经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徒留这颗心还能做什麽？ 就让他痛快的哭，痛快的感受折腾，直到全身麻痹，灵魂抽空，只剩下一具形骸吧。 反正．．．罗桀已经不需要他了！ ? ? ? 维持同样姿势过了好一阵子，罗伊以为心痛会一直持续，会把他折腾到疯了。 可是，人就是这麽奇妙的生物，很快就能适应痛苦，甚至还能立即融入情境。 他呆滞地望著前方一点，与这寂静房子合成一体。 蓦然，耳边响起悦耳铃声，声音是自掌中手机传递出来的，那毫无生气的面容终於产生一丝变动。 握著手机的手略为举起，却又倏地紧握放下。罗伊要自己别去理会，别因对方的一字一语，煽动死灰的心。 长臂一挥，将它丢放到沙发的另一端，他阖起双眸，试图让自己放空。 只是，沉寂不到半晌，理智还是压不住想看的冲动，身体背叛自己直接做出行动。 他拿起手机察看，果然是罗桀传来的讯息。 罗伊： 我会晚点回家，在家等我，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瞅著萤幕这几个字，他乾涩双眸又溢出液体。 (罗伊你这个笨蛋．．．)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他垂下握著手机的手。 明知罗桀现在就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等他回到家，就要残忍地向他宣布这件事了，为何自己还要这麽犯贱去确认。 他还在期待什麽？ 他应该要烦恼，到时自己该用什麽表情来面对他？ 是该故作镇定的谢谢他答应自己请求，还是该默不吭声接受这件事，继续与他漠然以对？ (不！)拧起眉，他哀然地摇摇头。 他想：他无法当面听著桀宣判他的心碎，他会疯掉，他会再次崩溃．．． 人心又不是铁做的，它是热的、是有生命的，怎能经得起一次又一次的撕裂、摧残。 伤口虽然会结痂愈合，但不用多久又被硬生生揭开；痛苦虽然会麻木，可是它却成为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伴随著呼吸，无时无刻折腾著自己，让自己生不如死。 就骂他是个胆小鬼吧！ 他怕他真的会过不了这一关．．． 用手粗鲁抹去泪痕，他站起身，自电视柜上拿了车钥匙便离开家里。 第二十五章 蓦然闪过的念头 待罗桀应付完黄静莹与那顿晚餐，踏进家门，时间已是八点半。屋内一片明亮，与他凌晨回家时的景象差不多。 经过昨晚的争执，这个家不再像从前那样，只布满情人间的温馨和乐气息，现在，多了一股冷清、寂寥之气。 他知道自己那样漠然对待罗伊，一定带给他很大的伤害。 自交往至今，两人虽然有过摩擦、意见不合，但他从未以那麽冷漠的态度面对他；就算错不再己，他也总是会先放软态度去哄他，与他沟通和好。认为这段感情得来不易，不该将时间花费在伤害彼此上。 他会狠心这麽做，只是想让彼此冷静点，希望事态还有转圜的中间。 叹了一口气，他脱掉外衣，随手披挂在沙发上，脚步朝著卧房而去。 「小伊．．」开门後，他按下电灯开关，寻找他的身影。 见到房内杳然，床铺平整，他立刻自口袋取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只是电话有通却没人接听。 连续拨打两通电话都无人接听下，心想：或许是人在外头没听见电话声响，所以传了一封讯息过去。 小伊，你在哪？ 别在外头逗留太久，赶快回家。 就怕漏接他给的任何回覆，罗桀将手机带在身上，进入书房一边处理公事，一边等待他回来。 ? ? ? 神色木然读完罗桀传来的讯息，罗伊将手机搁在桌上，又拿起酒杯继续饮啜。 离家後的他，一路开著车到处乱逛，来到一个以前从没来过的地方，然後，随便选了一间酒吧进去。 自古以来酒精就是失恋、失意人的好朋友，他也不例外想要借酒消愁。 独自一人默默地喝著酒，不与酒保攀谈，也不在乎身旁过往哪些人，只想把自己灌醉，忘却一切痛苦。 只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对他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 几杯黄汤下肚，他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胃部灼热，难受极了。 (好久没有这样虐待自己了，上回这样灌醉自己是何时．．．？)他放空看著前方，在心里自问自己。 沉思了一会，带著醉意的脸突然扬起一抹冷笑。 他想起来了，是四年前被罗桀用冷言冷语重伤的那个下雨夜晚，而那天的自己就跟今天的自己一样凄惨．．． 脑中顿时浮现一个人影，他迅速拿起手机，打开电话簿，找到那人电话号码，毫不犹豫地拨打出去。 电话了几声，立即被人接起，另一端传来不同於罗桀沉稳轻柔的声音，而是高昂带著一丝吃惊的呼喊。 「Roy。」 听见熟悉的声音，罗伊那张忧愁的脸，终於露出笑容。 「吉尔．．你在忙吗？」按下拨打键时还未想过时差问题，但他现在却顾虑起自己会不会带给他不便。 「这个时间当然忙著处理公事，不过你怎麽会突然打国际电话来，是因为想我吗？」吉尔笑了笑，以幽默的口吻回应。 罗伊「嗯」了一声。就是因为想从他这个朋友身上得到安慰，才会冲动地打国际电话给他。 难得没被他用正经口气打枪，吉尔有些受宠若惊，「你这样回应，我可是会立刻飞去台湾找你喔。」 「呵～那就赶快飞来陪我吧．．．」 听见那憨憨的笑声，吉尔马上察觉他的异样，关心的探问：「你喝酒了吗．．？你们两人吵架了？」在美国陪伴罗伊渡过那段人生低潮，他多少能从他的口气变化，推测他的心情。 「没有。」罗伊扬起嘲弄的笑。他们两人走到这一步应该不算吵架，而是决裂。 吉尔当然不会相信他。 「罗桀知道你在喝酒吗？」 电话这一端的罗伊沉默不语。 「Roy，别一个人喝闷酒，喝酒不能解决事情，回家好好跟他沟通看看。」虽然站在他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