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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痛快了。 她“咯咯”笑出声来,也分不出眼前是谁,便一掌接一掌挥出。 霍铮坐在她身后,听闻她狞笑的声音,心中大急。他于她身后朝前伸手,按在她的双臂之上,同时厉喝:“阿远,醒醒。” 她受到外力阻扰,双手挣扎不停,急欲摆脱他的束缚。霍铮怕她伤到自己,将心一沉,蓦地收紧手臂,将她彻底拥入怀中。 “阿远,不管你看到什么,都别怕。有我在,我陪你,我护你,你不会只有一个人!” 他声音急切,只想叫醒她。既然已经说了,便顾不了许多。 “阿远,有我……我在这里。” 俞眉远隐隐约约听到熟稔的声音响起,她看到眼前缓缓走来的模糊人影,裹着云雾。 有些像昙欢,转眼又变成跨院里的“师父”,顷刻间又似乎成了很多年前遇过的少年,最后,统统归于一个笑容。她分不出来这笑容属于哪个人。 疑惑之间,心底喊打喊杀的声音没歇,她无法自控的朝那人出手…… 那人痛苦地俯身。 痛苦压抑的眼眸出现于她眼前,她看到他悲哀的神情,耳畔传来他的低吟—— “阿远,我爱你。” 她的手顿住,如孩子般仰头。 雾气散去,她看清了这个人。 梅羡山的陵墓里,陶俑围困,漫天霓色,他如山峦压来。 俞眉远愣了一会,傻傻凑上。 …… 霍铮如遭雷殛。 她转过头时,竟不由分说地吻上来。 蜜唇如丹果,尝来全是欲罢不能的甜,缠绵入骨。 他冰人般僵住,抿紧的唇拒绝着她的侵袭。她浑浑噩噩着感觉到他的克制压抑,有些不满,舌尖自唇间挑出,勾往他的唇瓣,软糯的香舌探过,她不耐烦地发狠,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死命克制的感情与欲/望,被她彻底摧毁,霍铮受够了。 双臂拥紧她,似要把她融进自己骨血。他张口,反客为主,含住她甜糯的舌。她的舌尖却又倏地退回,像顽皮至极的孩子,勾得他理智尽空后又要离开。 他如何肯放? 察觉到她情绪渐平,没了先前那样挣扎入魔的情况,他的头往下一沉,以手按在她的脑后,不肯再松。 天空飘落的小雨早已转成倾盆大雨,将两人都淋个彻底。雨水的冰凉衬托出身体的温度,guntang如火,肌肤因雨水而粘腻紧贴,拥抱毫无间隙。 俞眉远觉得外界如严冬般寒冷,可身边却有暖意缠绕,反倒叫人安心。 古怪的幻象消失,她忽然感到难忍的疼痛。 “唔。”她闷哼一声,离了他的开。 猩红血丝自唇角滑落。 …… 摆脱了心底桎梏,俞眉远便觉脑中如有无数针刺着,仿佛在东平陵墓中用过往音烛时的反噬,却又强上数十倍。专注力一散,她便难以控制体内的真气,原来已积聚丹田的庞大真气,本欲冲破几处要xue的阻滞,如今无法掌控,乍然散开,窜入经脉中,如同数柄利剑在体内游走。 痛感让人清醒,她意识到自己不妙的境况,当即心无旁鹜,重新引导真气运转。 丝丝缕缕的真气从四肢百骸回来,仿如江河湖泊归引入海,心志重坚,四周风雨侵骨,再无法撼动半分。 千潮百浪,汇进丹田,最初迟缓,越到后面越快,转眼前散乱的真气被收回。她掐诀沉神,引着这股真气一路冲向被阻滞的要xue。 势如破竹。 再无阻挡。 第二重,终于突破。 她的境界,迈向第三重。 睁眼,眼前一切大不一样。 …… 神清目明,滴水之声如珠,叶响之声如语,草木分明,花叶脉络清晰。 庞大的真气在体内缓缓流动,她再无寒意,全身皆暖。 轻喝一声,俞眉远从地上飞身而起,掠至池畔,她一扬手,掌中射出道气劲,直入水中。 “哗啦”水响,平静的池面似被长鞭砸过,炸起一幕水墙。 神功小成,她欣喜无比,回身去寻霍铮。 白兰树下,霍铮正侧身而立。 “霍铮。”俞眉远高兴唤道。她几个纵跃,落到他身前,他却将头转开,并不看她。 她心中奇怪,忽想起闭关到紧要关头时,似乎听到有人说了“爱”,她好像在幻象中看到他,且还回应了他的吻…… 欣喜被忐忑取代,她问道:“霍铮,我闭关的时候,有没做奇怪的事?” 回答她的只是件兜头罩下的薄披风。 雨势早已停止,可她还是衣裳尽湿的模样,曲线毕露,难怪他不敢看她。 俞眉远脸涨得通红,拢紧披风,嗫嚅几下,没说出话来。 “我叫人送了衣裳过来,在昭煜殿里,你自己去换下吧。”霍铮淡道,神情无异。 俞眉远应声而去,霍铮方转过头,望她离去的背影。 雨中拥吻,于她只是个梦,于他却是此生彻骨难忘的回忆。 …… 拭干雨水,换过干爽的衣裳,她神清气爽地从昭煜殿出来。 霍铮早已换过衣裳,此时进了雾华轩,正在沏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着俞眉远神情愉悦地走过来,她脸上的笑挡也挡不住。 许是心里阴影彻底消失,她的笑比从前更甜,自东平回来后因魂引反噬而生的戾气不再,她明媚如朝阳,毫无阴霾。 这才像个及笄之年的少女。 俞眉远一边走来,一边歪着头将长发编成辫子。大雨湿了发,她来不及绞干,又想见他,便这么出来了。 “霍铮,我成功了!”她迫不及待想和他分享喜悦。 霍铮往青玉方盏里倒了杯茶,推给她:“我知道。” “谢谢你。”她道谢,捧起茶,“我无以为报,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说着,她仰头饮下满杯茶汤。 霍铮静静看她,不置一语。 她放下茶盏,还要说话,肚子里却传出擂鼓似的响声。 “……”俞眉远抱了肚子,尴尬片刻,豁出脸去,“我饿了。” “四天没吃东西,不饿才怪。”霍铮瞪她一眼,忽也笑起。 那笑太明亮,俞眉远想起自己的幻象,蓦地脸发烫,把头扭开。 “好了,吃饭去。陪了你四天,我都饿坏了,该轮到你陪我了。”霍铮起身迈步。 就料到她出关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