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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抬手轻拍了拍她脑袋,俯首对她温言软语道:“没人会看到你哭,没人会对你冷嘲热讽,难受就哭出来,乖。” 一声“乖”落下,沈温欢的鼻子蓦地就酸了。 又是那温柔至极的语气,又是那意味不明的安慰。 又是,他准确道出了她的所惧。 “蒋远昭。”她喃喃开口,嗓音沙哑。 “嗯。” “蒋远昭。” “我在。” “蒋远昭……” 念到这里,沈温欢嗓音里已含了哭腔,泪水刷的就下来了,她攥紧他衣襟,拼命抑制着哭声,却是徒劳:“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啊,从来都是一无所有。 唯一的精神支柱早已坍塌,她行尸走rou般过活这么多年,却还是忘不掉那心魔。 蒋远昭一语不发,只替她遮风挡雨,耐心地听她放声大哭。 哭出这些年来的心酸与疲惫,哭出那家庭给她带来的深重压力。 “沈靳恒他就是个没脑子的混蛋!”沈温欢哭喊着,哭哑了嗓子,形象尽毁她也不在乎,“凭什么我妈这么好的人就被他毁了一辈子,他又凭什么再来干涉我?!” “我只是想随我妈的意,好好生活而已!”她哭道,泪水不要钱似的奔涌不停,从未如此痛快淋漓的发泄过。 她突然想起,那天母亲进手术室前,握紧了她的手,即便身处血泊之中,母亲也一如既往地展露温柔笑容。 母亲轻抚她脸颊,道:“温欢,别怕,有mama在,你就不用怕。” 那颊边温柔易碎的美好啊,此去经年,再也不复。 她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一天一夜,连眼圈都通红,最后却等来了母亲的遗体。 所有温柔尽数破碎,成为了可笑的过往,将她的心扎得千疮百孔,血都要流干。 她握着母亲冰冷的手,唤她起床,未果,便喃喃道:“一定是睡着了。” 她紧握着那手,拼命想捂热它,却连自己的体温都被冰冻,最终她捂着捂着,眼泪便毫无征兆地滴到了手背上。 竟也是冷的。 她终于崩溃,在母亲遗体前放声哭,连医生都不忍让她认清真相。 母亲的梦想是环游世界,她便对母亲说过等她有钱了,万水千山,随便去看。 可如今她能实现这承诺了,大好河山醉人美景,却是再无人与她同享。 过往痛苦与心酸尽数涌上心头,激得沈温欢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酸涩无比。 妈……你说只要有你在,我就不用怕。 可是你不在了,我真的,好害怕。 她在蒋远昭怀中哭得畅快,感受着那难得的温暖,像是黑夜中披星戴月而来,只为赐她光明的摆渡人。 蒋远昭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 “温欢,我们回家。” * 由于这雨越下越大,蒋远昭的私人住所是最近的,于是二人则优先选择去了蒋远昭的家。 房内整体都是暖色调,颇有一番温暖的味道,当真像个家一般。 寿司趴在毛绒毯上睡得迷迷糊糊,也没注意究竟是谁来了。 沈温欢被蒋远昭强硬要求去洗澡,理由是怕她感冒发烧。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已经尽数湿透,的确是不能再穿了,便听话乖乖去冲了个热水澡。 她洗完澡才蓦地想起,内衣可以将就着穿,但是衣服怎么办? 沈温欢念此,只得心情复杂地对蒋远昭喊:“我衣服不能穿了,你这有什么能换的吗?” 蒋远昭回她:“放在门口了,自己拿吧。” 沈温欢喜忧参半,犹豫着从浴室中探出脑袋,胡乱一摸门口的衣架,便将那衣服拿了进来。 于是乎,沈温欢在看到那男士白衬衣的那一瞬,陷入沉默。 她怎么总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蒋远昭,你认真的?” “怎么?”蒋远昭淡声回她,自沙发起身,迈步不急不慢地走向浴室,“难道太小了?” 听见那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她吓得赶紧锁上门,“你干什么?!” “难不成是你不小心烫伤了?”蒋远昭佯装惊讶,伸手拧门把却发现拧不开,便道:“门打不开吗,我有备用钥匙。” 什么?! 沈温欢赶紧换上他的衬衫,宽宽大大恰好能盖住臀部,勉强可以穿出去。 听着门把手被扣下的声音,沈温欢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拉开门就冲蒋远昭喊:“你故意的吧!” 蒋远昭本来只是想逗她,没想真的开门,突然与沈温欢面对面,他不禁有些怔神。 由于刚沐浴过,沈温欢两颊浮上些红晕,一双美目中水汽未散,波光莹莹,那唇也是极为水嫩,泛着诱人光泽。 引得人想轻咬一口。 蒋远昭眸色渐沉,视线下移到那具温香软玉的美好躯体。 衬衫着实宽大,领口处松散着隐约露出抹精致锁骨,湿发恰到好处的掩住胸前风光,只是那白皙美腿,便是无可遮掩了。 蒋远昭似乎这才发现,自己是个隐形腿控。 他喉结微动,突然轻笑道:“是,我就是故意的。” 沈温欢还未反应过来,便见蒋远昭单手拿过衣架上的毛巾,直接盖在她脑袋上,将她的湿发裹了起来。 “裹好。”他嗓音低沉,似乎在抑制什么。 沈温欢条件反射听了他的话,当真就双手上举裹好头发,正中蒋远昭下怀,他便径自将她打横抱起,迈步走向卧室。 她因双手上举不便挣扎,便慌张道:“你是公众人物,注意形象!” “形象哪有你重要。” 话音未落,蒋远昭便将沈温欢扔到床上,然后—— 用被子盖住了她。 沈温欢:“……”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好好捂着,别受凉了。”蒋远昭俯首看她,眸中情绪复杂,“待在这别动,我去给你煮姜汤。” 语罢,他便回身抬脚就要去厨房。 沈温欢却在此时狐疑道:“蒋远昭,你在紧张吗?” 蒋远昭脚步一顿,半晌,他侧首似笑非笑地看她,“不是紧张,是克制。” 没个正形! 沈温欢瞬间就懂了,赶紧用被子包紧自己,瞪了他一眼。 不知怎的,她联想起以往他对她的好,还有方才那番拥抱,她竟有了些想法。 拖了这么久,是该问出口了。 沈温欢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蒋远昭道:“你想做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闻言怔了怔,旋即回身走到床前,她的眼前。 “看来我有必要正式说明我的立场了。”蒋远昭淡声道,他轻俯下身,唇角微弯,却是一本正经对她道:“沈温欢,我只是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