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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全国都知道的信仰新教的“公主”,伊丽莎白小姐并没有在这群天主教徒面前得到多少应有的尊重。 “你们敢……”威胁人,永远都不是伊丽莎白小姐的强项,那是玛丽夫人擅长的领域。 宗教裁判所的人根本不为所动:“我们敢!” 随着一声“把他们拿下”的命令,只带了很少骑士随扈的伊丽莎白小姐,在进行了短暂的负隅顽抗之后,还是只能束手就擒。 唯有那辆尊贵的马车在争夺中反而走到了圈子的外围。 伊丽莎白小姐被对方架着刀,横在脖子上,用以威胁那辆仿佛遗世独立的马车:“尊贵的太王太后殿下,还是和我们走吧。还是说,您已经冷酷到宁可看着您的孙女死在您的眼前?” 这才是这次围捕的真正目的,那几个被打晕了的东方人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罗马教廷也不是傻子,这么公然对付两个国王的至亲,自然有他们的打算,好比“请”太王太后前往罗马聆听圣训,让奥古斯特一世和理查三世甚至是黑太子投鼠忌器。 “不要管我,跑啊,快跑啊!” 看见那些手持利器的人一点点逼近马车,伊丽莎白小姐彻底急了。她开始激烈的挣扎,不是为了摆脱钳制,而是想要借此来扰乱对方的心神,给马车争取逃跑的机会。 但那辆马车就固执的等在那里,既没有人下来,也迟迟不动驱动离开。 “您害怕了吗?我们能对一个老人做什么?曾经的法兰西母狼,难得就是这幅样子吗?”抓着伊丽莎白小姐的修士正在努力的激怒太王太后。 不等大家看看马车里的人沉没沉住气,伊丽莎白小姐是彻底急了。 红色的斗篷破了,梳起来的长卷发乱了,但这些都不再重要。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力量,竟然真的在猛地一个肘击下,挣脱了束缚,强忍着被利器所伤的伤痛,像梦幻一般在最后一刻跳上了那辆执意在等待着她的马场。 “啊——!”之前抓着伊丽莎白小姐的修士发出痛苦的喊声,蜷缩在地。 怎么说好呢,蛋碎了。 伊丽莎白小姐也没想到个子矮、动作下移后,还会有这样的“优势”。 昂贵的马车铸造手艺自然与众不同,在经过事先的巧妙改造后,在关键时刻是可以当战车用的。它冲破了宗教裁判所的围堵,疯了一样的驶上了小路。 夜空下,只余不断朝着伦敦奔袭的马车,以及长长的由火把照亮的追捕队伍。 伊丽莎白小姐一手握紧了身边人的手,一手握住了金色的十字架祈求上帝的保佑。上帝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恶意曲解了他的意思,并借此来为所欲为的人。 新教信仰的也是上帝。 “万能的主,请保佑我们成功。” 这个金色十字架是伊丽莎白小姐在离开伦敦后,玛丽夫人派人特意送来的礼物。她们姐妹俩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愉快的相处了,但是那也并不影响她们在关键时刻表达自己的关心。 马车颠簸,喊声震天。但伊丽莎白小姐却仿佛已经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了,她对身边的人说:“这个金色十字架是玛丽的母后在离开伦敦之前送给她的,我的母后为了压制倔强的玛丽做过很多事情,包括当着玛丽的面毁了这个十字架,那是玛丽当时唯一的念想了。” 所有人都觉得伊丽莎白小姐当时那么小,肯定没有什么印象了。 但是伊丽莎白其实一直都有,她确实很小,小的还保留着最初的善良。她偷偷瞒着母亲藏下了那个十字架,一直想要找人修复它,并暗暗期待着有天能够在修复好后让玛丽变得开心起来。 可惜,一直到很后面,她们的母亲都不再是王后,她们有了继承人弟弟,堂兄弟不再是个小傻瓜,伊丽莎白小姐才把那个修复好的金色十字架送还给了她的jiejie。而那个时候的玛丽已经不会再对伊丽莎白笑了。 “我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但她最后还是把这个再次送给了我。” 就像是原谅她们那个渣爹一样,在最后的最后,玛丽依旧选择了关心伊丽莎白。 “可惜,还是没能等到奥尔……” 另外一个女声说:“他会原谅你的,我相信。” 伊丽莎白小姐垂头,眼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了一个甜美又温柔的笑容:“是的,他总会原谅我的。” 这件红色的斗篷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所有人都觉得玛丽更适合如火焰一样张扬的红色,就像是红玫瑰;而伊丽莎白小姐则应该是红玫瑰旁边那朵安静的白玫瑰,悄悄的绽放,悄悄的枯萎。但只有奥古斯特一直记得,在猎场上才真正展现出自己真正性格的伊丽莎白到底是怎样的。 她也喜欢红色啊,大方又明艳,雍容又华贵。哪怕她略显寡淡的容貌并不适合,她也倔强的喜欢着。 因为、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最接近母亲的角色,便一直最适合这样的炙热浓烈的色彩。 第126章 公主的马车慌不择路的跑入森林, 在荆棘丛生中磕磕绊绊的裹足前行, 骑马的追兵已经越来越近,弓箭满张,刀剑冷寒,随时准备出击。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让伊丽莎白小姐活着回到伦敦! 言下之意不过短短一句——如果追不上就杀了吧。 简简单单的话, 却透着彻骨的寒凉。有小小的身影躲在森林的暗处, 尽可能的用树丛遮挡住自己, 大气也不敢喘。 月光从小窗中照进了车内, 如此清冷, 如此独特,却也带来了唯一的光芒,照亮了伊丽莎白小姐的脸颊。她有着一般人很难有的准备赴死的从容,因为她其实很清楚, 她们今天无论如何都是跑不掉了,但马车还是必须要拔足狂奔。 因为…… 奥古斯特在一阵心悸中醒来, 冷汗顺着额头而下, 划过白皙的下巴,没入白色绸缎睡衣的衣领内。他带着一脸的茫然, 坐在金红色的大床上环顾左右,甚至忘记了摇铃,只顾得上呼喊:“来人,快来人啊!” 拉斐尔就睡在奥古斯特的旁边,在奥古斯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还不及问奥古斯特怎么了,就听到了声嘶力竭的呼喊,一把抱住,及时安抚了国王突然爆发的恐慌症。 奥古斯特在熟悉又安心的气息中安静了下来,倒是不再喊了,可还是慌张的不行,他抓着拉斐尔的手,就像是紧紧抓着最后的稻草。上下牙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