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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看看你,皆不知该说些什么。滞了片刻,潘岳不死心地再度开口,与孙秀道:“真是想不到,孙大人是这番想法,难怪这几年来,都不来参加季伦的聚会了……” “我不来?”孙秀反问一句,与潘岳阴阳怪调着:“我便算是想来,也要石先生请我不是?自初次聚会后,石先生便没再理睬过我,我要如何厚着脸皮,不请自来呢?” 潘岳忙赔笑道:“这…着实是季伦的错了,不过孙大人如今还是来了不是?便是证明,孙大人你这人还是大度的,何不如今抛下过往,与我们金谷二十四友重新修好呢?” 孙秀不语,一旁捋着白须胡子抢着发话道:“潘大人与石大人如今可晚了些吧?这眼看着不能保住自己,才来与我们修好,有何用呢?哪怕是早上几天时日,我与孙大人恐怕都不会觉得,瞧不上潘大认与石大人。” 老翁话音一落,石崇手中的酒樽也跟着落地,银瓶乍响,颠倒浑浊了原本气场。只见石崇与孙秀恶狠狠道:“你这毛贼小子!如今耀武扬威有什么用?我看你能活到几时?你以为你能如何,不过是司马大人的一条……” “季伦!”石崇还未骂完,潘岳忙上前,阻了石崇话道:“看来季伦今日是喝的太多了,阿水快将你家老爷扶下去!” 阿水得令,将石崇扶下去后,复听潘岳与孙秀好生道:“孙大人莫要见怪。” 孙秀仍旧是笑,只皮笑rou不笑,看着令人生寒:“可惜了,我这人天生小气,睚眦之怨必报,还挺喜欢记仇的。潘大人莫要多言,你与石大人与我做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我可都记着呢!” 话及此,孙秀的意思也算表明,潘岳一张俊俏如玉的小脸沉下颜色,转即回到座上,只顾饮酒不再多言。我知自己无需多问,眼见这孙秀如此,起身悄摸摸离开了宴会。 我想去看一看石崇,可只一想到,如今孙秀搞不定,他心中必定忧愁万千,且他那般有意讨好,却得到这般下场,应是不想见任何人的。我还是独自回崇绮楼,亦让自己静一静好了。 适逢,我抬脚往崇绮楼走去,忽闻身后传来一声柔柔呼唤,声色流油般酥软,令人再熟悉不过:“绿珠姑娘?” 我回身望见孙秀,不免忆起昔年,他与我在花园中的陈年旧事。 “孙大人,有事吗?”他不肯放过石崇,我自厌恶他,语气冷淡疏离。 孙秀笑了笑,格外放肆着抬手,勾住我下巴道:“几年不见,想不到绿珠姑娘还是如此美艳动人,真是令人羡煞。” 我几分厌恶着推开他的手,偏身与其道:“孙大人想说什么?” 孙秀领会我的态度,轻声一笑道:“我想要说的,一早便与绿珠姑娘说完了。不论绿珠姑娘信或是不信,孙秀心中都只有绿珠姑娘一个,孙秀对绿珠姑娘是一见钟情,只要绿珠姑娘愿意,孙秀如今,还是愿意与绿珠姑娘一起。” 我直白道:“可我不愿意。” 孙秀神色一憾,看样子倒是真心难过,可不止怎的,我偏偏心软不起来。 “为何?绿珠姑娘你该清楚,如今石崇已然没了权势,司马大人重新掌权,我如今只消随便几句,便能将石崇置之死地,他石崇虽然还有些钱,但又有什么用呢?跟我走吧,只有我才能给你更好的未来!” 他越是说,离我便越是近,我急匆匆后退着,清晰表明着对他的厌恶,可他却仍与我靠近着。末了,我终究怕起他,眼看四周无人,厉声道:“你离我远点!否则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孙秀终止住脚步,立在我身前,身子不由半躬着,格外谦卑的模样,眼中甚有泪珠莹润:“绿珠姑娘何苦固执如此,你可知,我所做这一切,全数都是为了你啊,当初你嫌弃我没有石崇有权有势,如今我将这两样全数握在手中,你为何不肯?我做这么多努力,都是为了你,难道你真的没有感觉吗?” 我斜眼瞧了瞧他,不免越发厌恶,且他越是说为了我,我便越是觉得,孙秀走到如今这一步,害了石崇都是因为我,一时间,反更加仇恨起他:“总之我不会与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孙秀见我如此坚决,反倒一个冷笑,收身与我道:“死心?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如今你还想要我死心?不可能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向石崇讨你,绿珠,你逃不脱我的。” 我真不知,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如今竟遭遇孙秀如此纠缠。正不知如何言语时,忽闻孙秀再度开口,与我道:“且孙秀想,倘若石大人不蠢,应该会答应我的,毕竟若可保住他的一条命,与我奉承这种事都做得出来,那么我想一个宠妾,他理应会双手奉上的吧?” 我一愣,偏头与之道:“你的意思是,倘若石崇肯将我送给你,你便会放了石崇吗?” 孙秀笑道:“若能得到绿珠姑娘,我孙秀在所不惜。” 我暗自琢磨起,真可以保住石崇的命,石崇会不会将我送给孙秀?我自希望石崇活下来,亦不在乎石崇会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牺牲我。隐隐地,我甚至希望,石崇会同意,将我送给孙秀。因为那样,石崇的命便会保住了。 良久,孙秀不再言语,我回身,亦不再开口,暗自期望,孙秀肯按照自己的想法,以我来胁迫石崇,而并非记怨着石崇,将对方置之死地。 只要石崇能够活着,便是付出我自己,又有什么所谓呢? 真是想不到,为了石崇,我竟肯抛下自己。 “绿珠姑娘,你相信我,我定会对你好的。” 须臾仿若永恒,我站在原地许久,始终不敢回话。怕自己的只字片语暴露心意,更加恐慌,他会因我的厌恶索性毁灭一切,放弃了我,而害死了石崇。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黯淡而下。我悄然转过头去,却发现,孙秀已然不在。 远处庭中仍笙箫作响,未有曲终人散的模样。 ☆、结局 宴会过后几日,石崇被紧急召回洛阳一次,回来后,便被免了官。 当然石崇做官,一向挂个头衔了事,我始终不清楚石崇的官职与职务,只看得出来,对于这可有可无的职位,石崇很是介意。虽然他什么都不做,却始终有着一颗追逐权利的心。于他而言,拥有官职,便代表着拥有权利,失去官职,则代表着失去权利。 回到金谷园的几日,石崇终日待在崇绮楼,屏退一干丫鬟家丁,连宋袆也不见,只与我待在中厅,日复一日的唱歌跳舞,抚琴吹笛。 时光蹉跎,他又在我身边,我却时刻忐忑。那夜孙秀的话,仍在我耳边盘旋。我终究不敢问石崇如何想法。一边怕他舍弃我保住自己,一边又怕,他不肯舍弃我,而葬送了自己。不知不觉,我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