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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利用王爷掌握更多的兵权,才能在未知的将来里,把自己的亲人带往安全之地,不是吗?” 周呈晔垂敛长睫好一会,沉声问:“奉言,你在图谋什么?”他以为燕奇临与周奉言交好,可如今周奉言却要他利用燕奇临。 “我?”周奉言笑得苦涩。“如你一般,只希望家人安好,而为了让家人安好,我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如今,我的未婚妻正在王爷府上作客,我希望你可以陪我走一趟,让我可以带回我的未婚妻。” “那家伙……”周呈晔对他这种胁迫的行为最嗤之以鼻。 “去瞧瞧他吧,你该去瞧瞧他变得多憔悴。” “他憔不憔悴,关我什么事?”他有凌春的消瘦虚弱吗? “就算我拜托你,你俩的事别将我的未婚妻牵扯在内。” 周呈晔恼瞪着他,只因从他的话里听得出他好似早已知情他和燕奇临之间若有似无的情感。 他们将彼此的情感隐藏在暧昧之中。 他们彼此都懂对方的心,但是在这时局不明的年代里,不被允许懂。 周呈晔有些意外。 一如周奉言所说,他确实憔悴,而且瘦削。 但,就在他看见他的瞬间,那掩饰失落的跋扈霸道全都消失不见,他的眼迸现光彩和露骨的眷恋。 “呈晔……”当他哑声唤着他的名时,他的心为之一颤。 他徐步踏进厅里,朝他施礼。“见过王爷。” “你……”燕奇临有些手足无措,没想到真能将他逼到眼前。 光是他站在这厅里,就让这座厅堂看起来鲜活明亮,而不再如以往那般死气沉沉。 “王爷,既然奉言已将其未婚妻带回,在下在此别过。”话落,再次施礼,转身就走。 燕奇临愣了下,一把将他拽住。“本王没允你走。” “那么王爷要在下做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问着。“成为王爷解欲的工具?虽说一夜馆已经焚毁,但私下养小倌的官员不少,王爷要是不介意,倒是可以与他们同欢。” 他知道,一夜馆付之一炬的事是谁所为,更明白用心,但却不足以熄灭他的怒与恨。 当他的怒与恨是因为自己,燕奇临做再多也毫无意义。 燕奇临怒目瞪他,蓦地一把将他往后院的方向扯,直到进他的寝房,便将他给压上了床,放肆地吮吻着他的唇。 这是他渴望的吻,想要的人,每每触及他,总教他情欲难遏,然他满腔的爱火,回应他的却只有空洞。 垂眼瞪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周呈晔,他怒不可遏地重捶他身旁的床板。“难不成你真要任由本王予取予求?” “在下隶属王爷管辖,王爷想如何,在下能置喙?” “少跟本王打官腔,在这里,你是本王看重的朋友,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不想做的事,在本王面前,你必须如往常对待本王,你……” “早说嘛。” “嘎?”还在怀疑自己幻听,他已经被顶落床边,而凶手潇洒地翻坐起,居高临下地睨着自己。 “这儿可不是北方大郡,没有脸的食材多的是,你让自己消瘦,是要让我感到愧疚?别傻了,我妹子那笔账就是挂在你头上,我就是会记一辈子。”周呈晔态度高傲,和方才的表现大相径庭。 燕奇临有些摸不着头绪,但他明白了一件事——“你在耍本王?!”装无情,装面无表情,就是要惹他光火?!周呈晔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王爷此言差矣,咱们许久未见,谁知道王爷还记不记得在下是谁,总得要稍稍试探,要不在下表错了情,那可难堪了。”说穿了,起初不见他是因为心底那股怒气,后来却是他近情情怯,反倒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燕奇临火大地扑倒他。“你最好可以表错情,让本王瞧瞧你可以表错什么情!” 周呈晔早有防备,侧身后反将他压在身下。“我可不习惯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要不是奉言非要我来不可,我倒宁可待在家里陪我妹子。” “你妹子……不就是个小丫头,教你这般护着!”他恼火地再度将他反压,紧紧地抱住他。 “那当然,我妹子是我心头上的一块rou,她受到丁点损伤,就会数以万倍地伤在我心里。” “那……”本王和她谁比较重要?!话欲问出口,他忙咬牙忍住。拿他家妹子和自己相比,多么可笑,这种蠢话他可说不出口。 但算了,只要他还肯见他,不将他拒于千里之外,怎样都好。 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周呈晔才低声说:“三皇子回来了,接下来王爷会再度前往北方大郡吗?” “早晚的事,当初利用金漠内斗得到降书,但和平只是暂时的,金兀尔的野心绝不只如此,况且就算金兀尔这当头还不成什么气候,西北那头仍是又零星的战事,总得有人去处理。” “这回我就不跟你去了。” “本王也不打算让你跟,本王要你在京里当后盾,省得要啥缺啥,还打什么仗?分明是要逼人死在边关。” “我也是这么打算。”有他在京城,至少有些事他能使上一点力。“喂,很晚了,还不备膳?” “再一会。”他舍不得太早放开他。 “我饿了。” 燕奇临咂嘴起身,一把将他拉起。“本王先前就传人备膳了。” “可惜,我还想替王爷弄个三头宴送行呢。” “去你的三头宴!本王还不急着发兵,你省省吧你!” 周呈晔笑着。“放心,届时我肯定会弄上一顿丰盛的三头宴。” 燕奇临笑骂着,又舍不得地将他紧紧抱着,像是要慰藉这段时日被他冷落的郁闷。而他也由着他,只因他也清楚,可以如这般笑闹的时间,在将来,只会少,不会多。 十月底,三皇子燕禄成被封靖王,却不知为何竟被派到最南的须宁城。 隔年,燕奇临整军前往西北肃乱,而出发前夕,周呈晔依约在周府办了个三头宴送行,庆幸的是他用的是素三头,教燕奇临勉强扯出一点笑容。 只是,没料到燕奇临这一去,竟是三年。 凌霄十七年。 快马在官道上急驰如风,走捷径持令进了西城门,在夜深的御道上奔驰,出了二重门外,直接出了南城门。 骑士将马拴在一幢宅院后门,无声无息地翻墙而过,几乎是足不点地地朝东面一座小院落而去,无声踏上长廊,来到点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