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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善意就换来了一群僵尸疯子一样扑上来啃咬,无数只手臂向他抓来,有的还伸进了他的衣服里面,冰冷僵硬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忍无可忍地打掉一条手臂,新的一条马上又伸过来,耳边传来师父的低语,一瞬间身侧僵尸的手全都齐刷刷地折断,没拿好的玉米棒子似的,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师父说:“你还是不够果断。” 澹台歌叹口气:“就是把他们四肢都切掉了,又能怎样?” 铠哼了一声伸出手来,掌心是雪给他们刻的两枚竹片,澹台歌摸摸衣兜,果然发现那里被划破好大一个口子:“他们想要这个?” 抬头一看,一时退却的僵尸们果然全都盯着铠的手,不错眼珠地看。 “这是思归镇的户籍卡,”铠看了一眼徒弟,“有了这个,才能在这镇上永久地停留下去。” “你是说……”澹台歌看看竹片又看看僵尸们,“他们想留下来?” “但他们不能留下来。”铠说。 “是公车把他们拉来的……”澹台歌灵光一闪,“对了,公车!去找公车问问!” “去吧,”铠把相机挂回澹台歌脖子上,“顺便买笼包子回来。” 澹台歌一呆:“你不去么?” “我看着他们,”铠指指又开始蠢蠢欲动的僵尸们,然后把竹片塞到徒弟手里,“拿着这个就要被他们纠缠,总躲着也太麻烦,不如你先去问。” “哦。”澹台歌点头,转身跑了。 剩下铠一个人站在原地,不说不动看起来很无害的样子,户籍卡不在,僵尸们靠近的欲`望淡了许多,只有最先动手的那个女孩子还不愿退却,经过碎掉的镜头盖时,又“咔”的一声踩了上去。 那一声很小,听在铠耳里却分外清晰。 他微微一笑,手只是随意招了两招,动作好像很快又很慢,让人看不清晰。那个僵尸略微停滞了一下,下一秒双手双脚忽然齐齐断折,骨碌碌滚了很远,身体则重重砸在地上,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挣扎着。 “就算把四肢都折断了又怎样,”铠轻哼一声,“的确不会怎样。” 僵尸不会痛也不会死,做这样的事其实毫无意义。 但无意义的事他也要做。 “谁让你动他的。”铠抬起脚来,把那残全不全的身体踢出很远。 澹台歌没找着公车。 停车的地方空荡荡的,只剩一个歪歪斜斜的“公车旅馆”的木牌子,大概公车晚上才回来开旅馆,白天又去做开车的本职工作了。地上有个喝空的二锅头瓶子,澹台歌经过的时候下意识地踢了一脚,打算听个响就回去买包子找师父。 刚一迈步,瓶子又滚了回来。 澹台歌又踢了一下。 瓶子滚远了又再次自动滚回来,好像那边也有什么人在踢一样。 抬眼看看,四周还是没有人,澹台歌以为是哪个调皮的小鬼,师父下在他眼睛上的禁制还没失效,所以看不见什么。他再一次把瓶子踢了回去,说:“你玩吧,我有事先走。” 可瓶子还是滚了回来。 澹台歌觉得奇怪,俯下`身把酒瓶子拿了起来,只是普通的红星二锅头,不知哪个酒鬼喝得干净,里边一滴不剩,再细看一会儿,发现瓶口好像堵着什么。 木头片似的,中间一道小缝儿。 澹台歌伸出一根手指,往瓶口一捅。 一瞬间天旋地转,他被一股大力吸着往前,一股浓烈的酒气迎面扑来,呛得他咳嗽了好几下。咳完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滑溜溜的玻璃上,玻璃那边还有字儿,依稀是反过来的“红星”字样。 澹台歌倒抽一口冷气。 没错,他被吸到了酒瓶子里。 小心地爬到瓶颈处,准备先从瓶口出去再解决他突然变小或者瓶子突然变大的问题,结果发现瓶口堵着一扇门。 木门,两扇,有门环有雕花,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澹台歌推了推,门纹丝不动,他失望地沿着瓶颈滑滑梯似的滑了下去,暗自后悔自己怎么那么无聊,没事儿捅酒瓶子干嘛。当然酒瓶子也有错,哪家的二锅头瓶口会有一扇门啊……就算有木头片也是不正常的。 “门……”澹台歌忽然猛地回头,盯着那扇门死死地看。 冰的话忽然出现在脑海里,他说有了思归镇的户籍,就可以开找到的任何一扇门。 他说:“你们到思归镇不就是来找门的么?” “我们真不是,”澹台歌挠着玻璃欲哭无泪,“冤枉啊……” 思归镇(八) 挠了一会儿玻璃,澹台歌渐渐挠不下去。 瓶子里的酒气实在太浓,作为一只不胜酒力的老虎,他吃一碗酒酿圆子都会晕乎乎的,现在脑子早成了一滩浆糊。肚皮底下的玻璃明明凉得跟冰似的,他却觉得有点热,不由自主地开始脱衣服,脱了之后变回原形,一只袖珍的小老虎贴在玻璃上蹭来蹭去,毛都蹭出静电来了。 直到瓶子被一只手拿起来,他被晃得打了个滚,顶着一头乱毛贴着玻璃呆呆地看着外边一片晃悠的冰蓝,想了很久这谁的头发啊,染成这个颜色好奇怪。 等他终于想起来,瓶子已经被拎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桌上还有很多酒瓶,一水的二锅头,不过其他